那女子行完禮,或許仗着背後的人是孝安太后,不等白墨讓她免禮起身,便自顧自的站直了身體,抬起頭來。
那張臉,緩緩映入白墨的眼帘……
伊盈香!
白墨勾唇一笑,沒有絲毫驚訝,甚至像個老朋友似的,語氣熟稔的寒暄道:「好久不見,盈妃。」
這下,輪到伊盈香驚訝了,「皇后娘娘似乎對臣妾活着,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其實挺意外的。」白墨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伊盈香的肚子,問:「你家崽兒呢?該不會也跟你的假死一樣,是假的吧?」
『伊盈香』屍體從青漪湖打撈起來的時候,全身浮腫,面目全非。
才一個晚上,絕不可能有屍體在水裏泡了十幾天的效果。
而且整個面容聽說是在與謝鳳儀的掙扎打鬥中,被謝鳳儀給劃花,或者是被青漪湖底尖利的碎石劃花,看不清本來面目。
只是從身形、懷孕,還有伊盈香的失蹤判斷出來,那具懷孕女屍就是伊盈香。
劃花了臉,未免也太過巧合。
種種巧合加起來,讓白墨很難不懷疑,伊盈香其實是……假死。
在這深宮之中,伊盈香沒有強大的母族,沒有雄厚的背景,能依靠的只有皇帝的寵愛,如果無人在背後幫她謀劃、斷後,她的假死計劃根本不可能瞞天過海。
白墨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幫的伊盈香,沒想到居然是慈寧宮這位,或者說是……
「不,娘娘這次猜得不對,孩子並非假的,只是……」
說着,伊盈香伸出纖纖素手,在小腹上輕輕撫了撫,臉上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溫柔,「臣妾將它給……弄死了。」
伊盈香瞧着柔柔弱弱,仿佛是個需要男人精心呵護的嬌花,然而做起事來卻比男人更加狠心絕情。
白墨亦笑起來,聲音中有一種慵懶的漫不經心。
「哦,那確實挺意外的——弄死自己的親骨肉,就只是為了向太后投誠?或者說是想另擇床榻而棲,比如……賢王?」
伊盈香臉色忽的變了變,立刻轉身朝上方的孝安太后,噗通一聲跪下,「太后娘娘,臣妾絕不敢對賢王殿下……痴心妄想。」
聞言,孝安太后難看的臉色,稍霽。
伊盈香出身那樣下賤的地方,算得上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況且又是現今皇帝的女人,還懷過皇帝的骨肉。
這樣人.盡.可.夫的女子,怎配得上她高貴無塵的兒子?
若是伊盈香膽敢對她的兒子有任何不軌想法,她第一個殺了她!
這麼想着,孝安太后鋒利如刀的眼神,緩緩自伊盈香的面容上划過,見她誠恐誠惶的模樣,這才稍稍滿意,但還是敲打了一番,才叫她起身。
「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像你這樣的女子,便是連替淵兒提鞋也不配,不要有那些不該有的痴妄!起來罷。」
「臣妾省得,謝太后娘娘。」
伊盈香起身時,卻是怨恨的瞪了白墨一眼。
白墨不在乎,像伊盈香這種牆頭草的怨恨,不痛不癢。
伊盈香心下大恨,恨這些權貴輕視她,不將她當作人看,她現在站在孝安太后一頭,自然只能將這種怨恨,盡數朝白墨傾瀉而去!
「皇后娘娘,你莫要再矇騙世人,你跟太子殿下關係不倫,這是臣妾親眼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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