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在心底冷哼一聲,默默給他們記下一筆。
心道:像這種不聽命令的人……
哼!
他在不知不覺間,儼然將自己看作一方人物,認為白墨等人都應該聽從他的號令,卻全然忘記了——自己算哪塊小餅乾!?
隨後,那修士對着跟隨他御劍飛行到半空中的『同盟』,故意大聲的說道:
「人,有貪生怕死者,亦有如諸君一樣的大義凜然者,不過人各有志,我們無法勉強!」
這話,令留在原地觀望,頗有些『坐收漁翁之利』的修士們,一陣羞愧惱怒,心裏自知理虧,雖然憤憤不平,卻敢怒不敢言。
這邊。
白墨面上笑吟吟的,眼底卻毫無笑意,彎唇一笑,朝司白說道:「現在把道德綁架都整得這麼高大上,有些人自己想要找死,還不允許別人活着,這算是什麼道理,嗯?」
戲謔含笑的話語,輕輕響起,聲音沒有絲毫壓低或者是放輕的意思,毫不掩飾的張揚肆意,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那修士眼神綻放凶光,察覺到他身旁其他人的動搖,以及站在地面的人的忍笑,惡狠狠地朝白墨瞪了一眼。
隨後,對被他視作同盟的修士們,一揚聲:「跟貪生怕死者,不必作無謂的爭辯,等我們跨過這條熔漿河,分開同行就是!」
說罷,那修士就御着腳下飛劍,一馬當先——
司白眸光冷冽,鮮艷的唇危險勾起,說:「世人的愚蠢無知總歸要用鮮血和性命洗去,才會顯得鮮明驚心,才會令人刻骨銘記。」
話落!
只見那修士御劍飛行至熔漿河中間,離對岸的鬱鬱蔥蔥散發着春天氣息的茂密森林還有一半距離的時候,變故突生!
「啊!」
那修士原本飛得好好的,卻突然間就好像是熔漿煉獄中伸出來一雙無形的魔爪,抓住那修士的身體將他往地獄裏拖。
眾人只聽見一聲驚悚的慘叫,那修士就連人帶劍掉入滾燙鮮紅的岩漿裏面,連渣都沒剩下。
那些被煽動鼓吹着一起的修士,見狀頓時面色大變,驚慌失措的以平生最快的極致速度調頭往回躥,然而再快也沒用——
一個接着一個,像是下餃子似的掉入岩漿里,只聞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響起又寂滅……
最後,那吞噬了數十位隨便放到外界都是世人眼裏大能修士的熔漿河,歸於平靜,除了上面時不時咕嚕咕嚕冒着的滾燙氣泡以外,就跟他們第一眼看到時候的沒有任何區別。
只是,如今卻叫人在這足以烤死人的炙熱高溫的熔岩煉獄中,直直打了個寒顫。
不為那些人的死無全屍,而是為自己今後的命運……
在場之人看着那咕嚕咕嚕冒着泡兒的鮮紅熔漿,心頭不禁生出一種恍然大悟的真實感: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號稱『九死一生,仙人可誅』的誅仙境啊!
之前冰雪極原乃至熔漿煉獄的有驚無險,就好像是撞了大運一樣不真實,而眼下十幾條人命粉碎了這種不真實,隨之而來就是——
他們現在該要如何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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