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捏在掌心裏,任自己搓圓揉扁絕不敢反抗半分的小可憐,忽然之間揭竿起義壓制了她,但到底水琉璃以往柔弱可欺的形象深入人心。
這震懾對柳媽媽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來說,只是一時的。
只要見有一點空子可鑽,柳媽媽絕對是死而復生,繼續跳起來蹦躂,蹦躂得比誰都歡。
就像現在,柳媽媽已經在心裏想着怎麼樣收拾白墨了。
這莊子是她的天下,莊子裏的所有奴僕都得聽她柳媽媽的號令,她一個人敵不過水琉璃,難道整個莊子上的人加起來,還不是水琉璃的對手嗎?
到時候,必定叫她好看!
柳媽媽狹長的眸子裏划過一抹厲色,仿佛已經看到白墨被奴僕反剪雙手跪在她面前,她一雪前恥的畫面。
這麼想着,柳媽媽身上被鞭子抽打過的地方一點也不覺得疼痛了,體內好像充盈着無窮無盡的力量,就連挑着沉甸甸水桶的步子,都變得輕快起來。
可惜,想像是豐滿的,理想卻是骨感的。
-
洛陽王府的莊子,青磚白牆而建,比之一般農莊更顯巍峨氣勢。
白墨走在前面,柳媽媽搖搖晃晃挑着水吃力的跟在後面,一路搖搖灑灑快要到莊子時,兩隻水桶里的水只剩下小半桶了。
「咦?你瞧瞧,那是柳媽媽嗎?」
「看那身行頭好像是的,但柳媽媽可能去挑水麼?」
「說得也是。」
莊子前守門掃地的兩個婦人,遠遠便瞧見柳媽媽的身影。
柳媽媽是大管事,平時穿着錦緞戴着金銀,那身行頭就跟鄉下人完全不同,卻因柳媽媽挑着水桶,讓兩個婦人又不確定了。
直到白墨和柳媽媽走近,兩個婦人完全看清柳媽媽的臉,這才大驚,連忙丟下手上的活兒跑過去,就連白墨這麼大個明晃晃的人,都給忽略掉了。
「柳媽媽,您怎麼親自挑水回來了?」
「水琉璃那個死丫頭呢?是不是她又偷懶了?」
「肯定是的!」
「柳媽媽,我看你就是太慣着水琉璃那賤丫頭了,就算她偷懶不挑水,也用不着您親自幫她挑回來啊!」
「就是,就是。您大可以吩咐底下的奴才們,何必自己受累。」
兩個婦人圍在柳媽媽身邊,一邊將柳媽媽肩上的扁擔和水桶卸下來,一邊七嘴八舌的問着。
那模樣,十足的狗腿。
柳媽媽被這兩個婦人一人一句,再加上挑着這麼大兩桶水累得氣喘吁吁,根本沒機會插上話。
聽她們在這兒一口一個『死丫頭』、『賤丫頭』,心中又着急又得意。
就在兩個婦人爭先恐後咒罵水琉璃,想要在柳媽媽面前掙表現時,突然橫空插入一道清澈含笑的聲音。
「你們,說完了嗎?」
語調微微上揚,明明笑意盈盈,卻無端令人遍體生寒。
完了,完了——
現在莊子上的男人們都到田地里幹活去了,這裏就她還有這兩個蠢婦,水琉璃有鞭子在手,她們哪裏是她的對手?
柳媽媽頭皮發麻,抬手就給了兩個婦人一人一個耳光——
「這位是堂堂洛陽王府二小姐,誰讓你們敢對二小姐不敬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2s 4.004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