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麒面對着窗外漆黑夜色,雙手拄着拐杖站立。
即使在四周全是監控他舉動的人的灼灼目光下,依舊背脊筆挺,嘴角細紋甚至勾勒出深深的笑意,當之無愧前任白族族長的風範。
白麒並不認為看起來那麼嬌滴滴的小姑娘會在後山群狼環飼中存活,他在等,等他的孫子、白家現任的家主
敗興而歸。
就算他有滔天的怒火,那個能禍亂他的女人也不可能回來。
至於毀滅白家這種話,白麒其實不是多麼相信,所以才悠悠哉哉。
因為他深知自己選中的繼承人,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清貴淡然、無欲無求,這樣的人在白家註定被淘汰,是存活不下來的。
相反,他野心勃勃。
這樣性格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毀掉,一個已經完全掌握在他手中的暗夜王國?
白麒篤定、自信的等待他歸來。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
白夜帶着完好無損的白惜兒回來了!
那個女孩淺笑盈盈地站在那裏,居然還敢對他笑得挑釁不已。
「祖父,不好意思,惜兒沒按照您的心愿去死,真是讓您失望了。」
白墨剛說完這話,就感覺牽着她手的人,力道頓時倏然收緊,「寶貝,不要說那個字!」
「好啦好啦,我不說,哥哥你輕點,弄疼我了。」
白夜鬆了松力道,改為單臂攬住她,將她禁錮在自己勢力範圍之內,這才轉過頭,冷淡漠然地看向白麒他名義上稱之為祖父的老人。
「惜兒成年以後,將會是我白氏主母」
「祖父,我只是作為晚輩向身為長輩的您知會一聲,並不在乎您的祝福,意大利有一座私人莊園環境不錯,適合頤養天年,我明天會派人送您過去。」
這是大家族裏屢見不鮮的
奪權,軟禁。
勝者為王,敗者流放!
白麒原本站得筆直的身子瞬間佝僂下來,頹然地跌坐進身後寬大的木椅中
白夜沒有再多看他一眼,擁着白墨轉身就走。
他們這樣的家族,從小接受的就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梟雄、帝王般的鐵血教育。
即使再親近的血緣關係,也是要靠後天維繫的。
在無窮無盡的防備、算計、暗殺中,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親情這種東西早已淡薄至極,幾乎不存在。
所以,不要指望他會對這個權力傾軋中失敗的老人,產生什麼同情、不忍等可笑心理。
白墨就更不會啦,暫且不提白麒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從未將她看做真正的白家人,就說上一刻他把她丟到深山老林里餵狼的舉動,白墨就對他沒有半分好感。
拜託,她又不是瑪麗蘇,沒那麼聖母!
「白夜,她會迷惑你的大腦,瓦解你的志向,她會毀掉你的,一定會毀掉你的!」
白麒蒼老嘶啞的聲音從身後喋喋不休地傳來,依舊在堅持自己固執、古板的理論。
白夜並不想聽他可笑的話,擁緊了懷中的寶貝,腳步一刻也未曾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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