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謙小心翼翼地前進着,周圍的鬼魂倒也不敢接近他,雖然夜謙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至少對他沒壞處。
可是夜謙卻慢慢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中心的傳送陣怎麼走,除了知道中心有一個傳送陣可以送自己離開鬼谷之外,自己對於這裏一無所知。
想要問問那些鬼魂的想法在出現在腦海中的瞬間就被夜謙拋開。誰知道那些鬼魂是不是真不對自己動手,萬一自己一開口人家就動手了怎麼辦,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麼。
於是,夜謙只能漫無目的地在這陰森的地方遊蕩起來,尋找着那個傳送陣。
走着走着,面前的場景勾起了夜謙的注意。那是一塊墳地,鬼谷雖然陰森,夜謙卻是第一次看到墳地。墳地周圍飄蕩着很多的鬼魂,但是裏面,卻一隻都沒有。夜謙邁開腳步,朝着墳地走去。
在即將進入墳地的區域時,夜謙現自己被什麼擋住了,伸手一抹,確實有一層看不見的什麼東西攔住了去路,這可能也就是那些魂體無法進入的原因了。就在夜謙想要離開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夜謙拉入了那層看不見的障礙之中,進入了墳地的區域。
進入墳地裏面,夜謙驚呆了,因為和從外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從外面看,裏面簡直就是一片荒地,貧瘠的土地配上幾株早已枯萎了不知道多久的小草,偶爾掛起一陣風還能揚起一些沙塵。可是進入之後,卻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充滿生命力的小草鋪滿了整片區域,隨處可見的各種樣式的花,不是同一季節的花,在這裏真奇鬥豔,仿佛為了彌補外界無法比拼的遺憾。周圍分佈着幾塊墓碑,其中一塊上開滿了紅色的彼岸花,將上面的字覆蓋。
突然,夜謙懷中的犍稚竟自行飛出,緩緩地向着那塊開滿紅色彼岸花的墓碑飄去,落在了墓碑頂部。
夜謙移步上前,停留在了那塊墓碑前,碑上的字雖被彼岸花遮擋,卻仍隱約可見一個大大的佛字,甚至光是站在碑旁,就感覺心平氣和。
「孩子,此犍稚,來自何處?」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把正閉眼享受的夜謙嚇得一個激靈,向後跳開。
「孩子,別怕。老衲只是好奇而已。」聲音再次響起。夜謙環顧四周,卻沒有找到人。這時,一個巨大的佛像虛影浮現在了墓碑之上,夜謙怎麼看怎麼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仔細一想,不正是佛門正殿供奉着的那個麼。夜謙驚叫出聲:「佛帝!」
「老衲在世時,外界確實如此稱呼老衲,不過老衲還是喜歡外界稱呼法號,修心。」隨着話音落下,佛像虛影漸漸消逝,一個身穿袈裟的老者一步一步朝着夜謙走來,老者呈半透明狀,慈眉善目,須皆白,「孩子,可否告訴老衲,此犍稚,源自何處?」
「這是一個老人家贈與晚輩。」
「老人家麼?佛門如今何樣?」老者問到這個問題是,眼中很明顯有着異樣的神采。畢竟是他創造了佛門,他當然希望佛門能夠繁榮昌盛。
「據在下所知,佛門,如今只剩下一了一人,而門派,已經不復存在了。」夜謙低下頭,略微有些傷感,他想到了四長老,如果不是那次戰爭,四長老也不會死。
「不復存在了麼?萬事皆有天意,天意如此,吾等反抗不得。隨緣,隨天。阿彌陀佛。」老者雙手合十,感嘆道。
「佛帝,您即使成了帝,也依舊相信天命麼?為什麼不和天相爭,把命運握在自己手裏呢?天命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您就如此篤定它的存在麼?」夜謙激動地問道,從魂水之行開始,他就誓,從此,不信天命,只信自己。
「逆天而行,必受天罰。因果皆註定,一生,或長,或短,皆由天定。一路,遇福,遇禍,亦由天命。不順從者,天劫傍身,灰飛煙滅。」
「那麼,你試過反抗天命麼?天劫傍身又如何,天劫來了,我扛過去就是,劫雲不散,我就打到它散。你說不順從者,灰灰飛煙滅,那麼順從者呢?難道你順從天意,就能永生?就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顯然不是,既然抵抗與不抵抗最後都逃不開一死,那麼為什麼不反抗一下呢?佛帝,你的道,我不認同。」夜謙激動地反駁道,他以前信天命,也順從天意,但是結果呢?上天帶走了四長老,將自己扔進魂水中飽受痛苦。自己想要的和平沒有出現,出現的是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天命,他已經不信。
佛帝沒有說話,他只是閉着眼睛,雙手合十盤腿而坐。沉默了很久,佛帝一聲嘆氣:「反抗,又有何用呢?最後,仍是塵歸塵土歸土,你離開了,天,仍存。只願為後人,祈福,祈求上蒼,不要如同對待我一般,對待世人。」佛帝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那是一個反抗者,最後的感觸。
是啊,他成帝了,可是他就沒有任何牽掛了麼?顯然不是,若無牽無掛,怎麼會出現在鬼谷之中,這裏的人,死前都是有心愿未了。夜謙相信,佛帝同樣如此。只是佛帝未了的心愿是什麼,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兩人就這麼沉默着,誰也沒有先開口。夜謙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佛帝則是在誦經,而經文,不過是他自創的功法中的一部分而已。
「佛帝,鬼谷中心的傳送陣該怎麼走?」夜謙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問道。其實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佛帝,比如他為什麼還能保持生前的樣子,他能不能以這個狀態離開鬼谷,他這樣算是活着還是死亡等等,但是他卻沒有問,他怕夜風現自己沒有回去再次進入鬼谷找尋自己,所以他不想再耽誤時間。
「這裏,就是鬼谷的正中心。傳送陣,並不存在,只有出口,而出口,你抬頭看。」夜謙抬起頭,空曠的上空竟然有一個如同外面世界一般的太陽,為這一塊墓地提供光明。
「能不能麻煩您送我上去,我修為不夠,飛不了那麼高。」夜謙尷尬地摸了摸臉,確實,誰能想到能夠進入到鬼谷正中心的會是一個練氣期的毛頭小子。
夜謙的話音剛落,便感覺自己懸空了,緩緩地朝着出口飄去,「孩子,希望你好好照顧至善,老衲在此謝過了。」
「晚輩會的。」夜謙回答道。卻沒現,自己從未在佛帝面前提過至善的名號,未說過佛門僅剩的一人便是至善,也沒說過至善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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