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世之道 第九章：戰終

    邪派的人，動了，正派之人，怎能坐以待斃。雙方的混戰，開始了。數十萬人的混戰，空中，地上，每一處都是雙方的戰場。即使現在佛門答應開放鬼谷，估計場面也已經無法控制。正邪兩派對立數十萬年，過程各個領頭羊換了一批又一批，可是，雙方的對立局面，依舊不變。為了什麼？無非是利益。

    邪派用他們的方式，增強己身，或搶，或偷，或殺，或奪。

    正派則打着抵制邪派的旗號，將那些資源佔為己有。說到底，為的，還是利益。

    這一次，同樣是為了利益，而他們爭奪的東西，正是那張鬼谷地圖。無人知那張圖的真假，因為沒有人進入過鬼谷，進去過的，只有帝，和死人。

    可就是這樣一張無法分辨真偽的地圖，引了遺仙大有史以來最大的戰爭，這一站，參加者由最低的練體期，到聖級都加入了戰鬥，甚至有一些壽命到頭的隱世的半步帝級強者，都出現了。最近的帝，是夜帝，已經是接近兩萬年前的人物了，這兩萬年內，本應再出一位大帝，卻不知什麼原因，竟沒有一人成帝，最接近的半步帝級，正是獸族的蒼龍，可是在幾千年前，卻突然進入了獸谷，之後，再也沒有出現。

    這一次的勝者，很可能直接能摸到成帝的契機，成帝，對於那些老怪物而言，就是繼續活着的契機。為了能夠繼續活下去，那些壽命即將到頭的老怪物，也被欲望沖昏了頭腦，消息的真偽，他們早已無法分辨。這一次，若勝，或生，若拜，則亡，繼續活下去，是他們最想要的。

    生命，連帝都渴望，帝的心境何其至之高，依然無法抵禦永生的誘惑，更何況是那些連萬分之一帝的心境都沒有的人呢。遺仙大為何稱之為遺仙大，沒人知道。可能是太久未出仙，所以仙，漸漸被人遺忘了。還可能，仙，根本就不存在，所以遺憾。

    此時的佛門裏面，外界的戰鬥，似乎與他們無關。佛帝像正前方，無欲，無求和掃地僧盤腿而坐，念誦着經文，無欲和無求手拿佛珠，而中央的掃地僧則輕敲木魚，那節奏，猶如一下一下敲在人的心中，帶動着人們心跳的節拍，讓人心境變得異常平和。

    三人後方，是佛門的兩百多門徒，統一的無，統一的粗布破譯，統一地誦念着經文。今天，對於他們而言，仿佛和平時一樣，所有人，在這裏，念誦經文，僅此而已。外界的戰爭，仿佛不存在一般。多的，只是那個坐在無欲和無求兩人中間，已經在佛門不知道掃了多久的地的掃地僧。

    所有人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他閉着眼睛，學着周圍的門徒，盤腿而作，卻略微有些彆扭，不標準的坐姿，跟不上節奏的誦經，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孩子，身上卻有金光透體而出，那金光，和佛帝像散出的金光，如出一轍。他叫至善，被無欲和無求認為是佛門再度崛起的希望，他的心中，沒有任何雜念，仿佛七原罪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而這種心境，正是佛門最渴望的。

    很多佛門門徒，進入佛門，是為了培養自己的心境，放下心中的欲望。而至善這種心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佛門歷經了幾萬年，即使是佛帝，他的心境，都無法做到如至善一般。

    這一次，佛門的所有人，唯一的願望，便是至善，活着。即使佛門因這一次的戰鬥覆滅。

    此時佛門院牆外，早已屍骨遍地，可是這些屍體卻無法久留。每當強者戰鬥的餘波掠過，地上的屍體，或化為塵埃飄散在空氣，或被餘波帶着吹離這裏地方。可是，卻又會有新的屍體再次倒下，循環着。

    戰鬥很激烈，但是也僅僅是那些被熱血沖昏了頭的年輕人，他們的修為普遍不高。那些真正的高修為的俢元者，把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他們不認為在這裏丟掉自己的生命是值得的。於是，正邪雙方的這部分人，竟然默契地保留着實力，並沒有真正地動手。

    而最最激烈的戰鬥，生在千米以上的高空，這裏的戰鬥者，是四個年歲即將到頭的老怪物。雙方自從談判談崩之後，戰鬥，便沒有停過，為了活下去，他們選擇戰鬥。而這裏的老怪物，修為，都為聖級巔峰。聖級巔峰，在遺仙大所有大派中，都是長老級別的，在外界，是隨便打個噴嚏一整座城都要抖三抖的存在。聖級，再邁半步，便是摸到了帝的門檻，再半步，就是帝。當然，前半步，攔住了九成九的人，後半步，再次攔住了九成九的人。成帝，需要的，是氣運，修為到了，氣運不到，同樣無法成帝。從古至今有多少天才，他們的修為一路高歌猛進，可是，帝的門檻，絆倒了一人又一人，修為，固然重要，但是氣運，卻更為重要。天不認同你，你又如何成帝。

    多少強者，被攔在了這一步，多少強者，此生，都無法邁過這一步。

    這些老怪物，正是這些人中的一員，聖級巔峰的他們的生命，即將結束，如果能夠邁入半步帝級，那麼已入遲暮的他們，將重返青年，他們無法抵禦這樣的誘惑。他們想不通為什麼這一次戰鬥，那些半步帝級的老怪物沒來，但是他們的壽命已然到頭，他們，要拼。不拼，是死，拼了，生死難料，那麼為何不選擇最後再拼一把。

    元氣橫飛，四人打得你來我往，好不痛快，可是，平衡終歸會被打破。當正派藥谷的一個長老被擊中第一掌之後，那連綿不絕的攻擊讓他毫無招架之力，本就不擅長戰鬥的藥谷長老倒下之後，僅剩的體宗長老即使身體防禦力極強，也扛不住兩個高手的連番打擊，這場戰鬥，也宣告結束。

    這個戰場的戰鬥結束，也意味着，下方戰場正派的末日，來臨了。本來打得有來有回的地面戰場，由於邪派兩個聖級強者的加入，瞬間變成了一面倒的態勢，修為低的，甚至連兩個老怪物的氣勢都扛不住，便吐血而亡，而他們的內臟，都以被壓碎。

    稍強些的，本能與對手打個平手，但是這威壓壓得他們無法揮實力，最後慘死於敵人之手。

    而那些裝模作樣地與對手打着太極的正派高手，一見到兩個老怪物下來，就知道戰鬥的結果，果斷抽身想走，可是邪派的高手同樣也知道，猛然力，妄圖留住，一個想逃，一個想打，結果一目了然，已無心戰鬥的人，如何能勝，最後，只能重傷而逃。

    而這外界三天三夜的混戰，也在兩個老怪物加入之後的不到半天內結束，邪派，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