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林博士的能力是激發人內心仇恨,從而引發不死不休的爭鬥,那再來多少異能者都是白送人頭。
為求證這個猜測,我特意回頭在亂戰的人群中尋找王岩豈的身影,他是甲級精神系異能者,如果連他也中招了,那我真要重新評估一下雙方實力了。
幸好這些人沒用異能,華麗炫酷的異能表演已經結束,我站在黑雲搭起的高台上,巡視兩圈就發現了正和人掐在一起的王岩豈。
一名身穿異能管理局隊服的人正騎在他肚子上,雙手掐着他的脖子,王岩豈一拳砸歪了對方的下巴,來了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的下一個目標是大白蛆,他是異能者中唯一對那隻蛆有敵意的人。
看來林博士的影響力『範圍』挺廣,想到林博士我的視線便不由轉向她,她依然站在那片廢墟上,抬頭盯着半空中的飛艇。
飛艇則正在調頭,秋德海顯然已經要放棄這裏了,悠長的警報拉響,古昱不再理倒地不起的柏杭,拉着我升上半空,喬堂被我的精神黑雲托着,跟我們一起攀上直升機的軟梯。
這架直接機不是古昱當初坐的那架,空間要小很多,除了駕駛員,坐四個人剛剛好。
「又見面了。」早就等在直升機內的黃榕抬手沖我打了個招呼,等我們三個全坐穩,古昱立刻拉上了艙門。
「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我說話的時候視線在他頭上停頓了一瞬,想看看他的白頭髮有沒有變黑,之前他頭上還能見着幾根黑髮,現在已經全白了,而且雪白雪白的。
估計是不怎麼樣,用腦更加過度了。我有點後悔,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
「增長了一些見識。」黃榕十分含蓄地說。
「米家樂和怪物新娘呢?」我趕緊轉移話題,但這個問題問完,我比剛才更後悔。
在白家鎮分離時,我看到米家樂眼中微弱的紅光,他自己似乎渾然不覺,所以那可能是他體內的怪物新娘在作祟。
一想到怪物新娘可能奪取了黃榕身體的主控權,我乾笑一聲,連忙補救:「大家都安全嗎?」
黃榕輕嘆道:「米家樂回安全區去了,那隻女妖逃了。」
我聲音不覺拔高:「逃了?」
「嗯,我想淨化她的怨氣,帶她去了斷橋。」
我點點頭,黃榕這麼做就是要幫怪物新娘實現夙願,消除她的執念。
「那個人……變成了喪屍。」黃榕眼神迷茫,好像他對接下來要說的話並沒有多少真實感,但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它坐在橋頭,因為長期不進食,身體極度虛弱,別的喪屍都去找食物,只有它一動不動。」
我沒見過餓死的喪屍,也沒見過守在一個地方不動的喪屍,有什麼理由讓一隻喪屍寧可餓死也不肯移動呢,它是在等怪物新娘嗎?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虐了,我沒敢繼續往下想,忙將思緒引向別的方面,比如他們既然找到了怪物新娘的丈夫,說明當年的長生丹很給力。
「白君揚在哪?」古昱將我的注意力拉回眼前。
「他應該是被秋德海軟禁了,秋佩儀活下來的可能性很小,白君揚對秋德海來說沒什麼用處了。」我的思維迅速調整到緊張狀態,白君揚一直在隱藏實力,他原本的地位和柏杭差不多,一個分部部長算不上多重要,現在他准女婿的身份也不保住了。
我剛說完,白君揚的電話就了過來,他說秋德海下了新命令,全島的異能者都已經做好戰鬥準備。
秋德海對他的『監管』也取消了,叫他馬上趕到科研中心進行支援。
直升機比飛艇快,白君揚依言出發,正在趕往科研大廈的路上。
我們要在半路截住他,在秋德海沒注意的時候幫他擺脫控制,如果讓秋德海發現我們的意圖,白君揚就危險了。
於是直升機繞到一棟大廈背面,把我和黃榕放了下去,古昱和喬堂則留在直升機上,去柏杭的別墅接老喬他們。
從四面八方趕來支援的異能者全集中在馬路上,我和黃榕穿居民區,走小路迎向白君揚的車隊。
白君揚說他帶了二十名異能者,分四輛車,他坐在頭車的副駕駛位。
四輛車車型不同,非常好認,我在路上問黃榕他有沒有把握解除白君揚身上的法術。
黃榕說只有一半把握,我問另一半失敗的原因是什麼,他說他需要的法器只有一半。
「哦?什麼法器?」提到法器,我自然想到了蒼生鼎和煉魂爐,黃榕的劍靈已死,我倒有些好奇他還有什麼法器。
「上次在白家鎮,咱們碰過面,後來她告訴我,咱們一起進入過幻境。」
「她?怪物新娘?」
「嗯,支撐幻境的法器,是一對棋子,一陰一陽,一黑一白。」
「棋子?」
「圍棋那種棋子,她跟我說了咱們的遭遇,我就問其他人有沒有察覺出異樣,聶哲從他口袋裏翻出一枚黑色的棋子,他看我對這東西感興趣,就給我了。」
「你說的是這個嗎?」我掏出那枚白色的骨棋,荀碧姍早說過它是法器,陰陽相濟,叫我留着別扔,萬沒想到今天它們團聚了。
所謂冥冥中自有定數,難怪就是這個意思?
黃榕也是一臉驚訝,接過棋子看了又看,最後說沒錯,他掏出另一枚黑棋,兩棋相遇,竟然突然相吸融合,變成了一顆黑白相間的珠子。
「那位白先生得救了。」黃榕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感慨。
我想的卻是白君揚不愧是重生復仇文男主,光環不要太明顯!
從白君揚的別墅到科研中心只有一條大路,我和黃榕掐着時間繞出小區,埋伏在大馬路旁邊的綠化帶里。
蹲了大概五分鐘,白色的寶馬便出現在視野內,它後面跟着三輛黑吉普,和白君揚在電話里描述的一樣。
黃榕使了個小法術,最後一輛車的車胎爆裂,畫着s型撞上路邊的大樹。
車隊因此停住,另外兩輛吉普車上的人跳下來,去檢查後面車裏的人有沒有受傷。
寶馬停在路邊,剛好停在我和黃榕藏身的灌木叢前,白君揚給我們打開車門,我和黃榕飛速鑽進寶馬車的後座,後排座的兩個人和司機已經被我砸暈,趁其他人換胎的功夫,黃榕替白君揚解除法術控制。
我是門外漢,根本看不懂黃榕在幹嘛,他的表情認真,似乎先檢查了一下白君揚的情況。
特殊時期一切客套全免,白君揚也沒有對黃榕表示出不信任,車內安裝了對講機,車窗上貼着深色貼膜,所以沒人注意這輛車內發生的變化。
黑白相間的珠子懸空,黃榕掐指閉目,白君揚也輕輕閉上眼睛,珠子在兩人之間緩緩旋轉,發出淡淡的柔光。
黃榕閉目前囑咐我這時候千萬不能有人打擾他們,所以我的注意力都投向了車外。
除了換輪胎的兩個人,其餘的人都站在吉普車邊圍成一圈兒,各個表情凝重,全神貫注地討論着什麼,要不然我和黃榕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地跳上車。
想必是他們已經知道林博士越獄成功,台島陷入了空前危機,異能管理局的人都慘死在同伴手下,他們過去只怕更慘。
我聽到有人說秋德海應該派改造人先上,那些改造人的待遇比他們好,現在聯盟有難,自然要由『高個的』頂着。
說起改造人,我想起好些天沒見過雙頭少女了,她們沒出現在柏杭身邊,或許是留在別墅看守老喬他們呢。
馮峻想逃走就是因為秋德海想把所有異能者都變成改造人,不過目前為止,我只見過改造成功的雙頭少女,蛇尾怪除外。
眼看後車的輪胎馬上就換完了,黃榕和白君揚仍然沒有閉開眼睛,要不是整支車隊拋錨在路邊很可疑,我剛才就把外面的人砸暈了。
這邊黃榕的工作還沒結束,後邊就又出現一支車隊,而吉普車的輪胎已經換好。
我剛要釋放精神力,白君揚突然閉開眼睛,這期間懸空的珠子失去光澤,在白君揚睜眼的一剎那碎成粉末。
黃榕的額頭上佈滿汗珠,人非但沒醒,反而在白君揚睜眼後倒向一邊。
「他怎麼了?」我下意識地問向白君揚。
「昏迷,沒生命危險。」白君揚按下車窗,朝後面的人揮了揮手,示意車隊重新出發。
我用精神黑雲控制着方向盤,車裏的空間實在不允許我們隨意換位置,幸好原本後排座的兩個人比較瘦小,把其中一個推到前排座中間,我和黃榕勉強能擠進來。
「有喪屍在靠近台島。」白君揚說。
「古昱也發現了,他坐直升機去台中接幾個朋友,我們說好在登岸的地方碰頭。」
「來不及。」白君揚抬腕看了眼手錶說。
「要不你先控制住它們?」
「這種狂暴進化的喪屍我控制不住。」
「沒事,還有防護罩,唉?」說到最後我突然意識到,如果防護罩還在,直升機是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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