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證九霄 第九章 鬱悶

    下一刻，副捕頭的身體分為兩段，切口筆直，從他的右肩延伸到他的後腰，套在胸膛的鐵質胃甲，也被切出了一個光滑的切口。

    屍體跌落在小巷石道上，艷紅的鮮血洶湧澎湃，如同雨水一般，沿着石道細縫嚕嚕流淌，最後匯入地下的暗渠。

    在空氣中，頓時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瀰漫，好像屠宰場剛剛宰殺了一頭豬的那一種味道。

    至始至終都看着的小翠，臉色雖然白，但是卻沒有做聲，在山裏居住的山民，對於死人雖然不能夠說是司空見慣，但是每年都有不少的人死在野獸的獠牙之下，每年為田地爭奪水源，也要死好幾個人。

    「山裏的野獸吃人，所以才有了獵人，這人雖然是人，但是卻想着吃人，所以他不是人，而是野獸。」小翠畢竟還小，林大安慰了一句。

    林大在副捕頭的屍體上找了一下，找到了一錠金元寶，還有幾兩碎銀，一些銅錢，把這些錢財收入懷中，至於那一柄捕快鋼刀，倒是一把好刀，但是林大只能夠略微惋惜地放棄。

    把副捕頭解決了之後，林大就提着林二，後面跟着兩個拖油瓶，小翠還有土狗，走了一段路程後，回到了客棧。

    老爹老娘已經回來了，他們的房間中堆着一大堆的東西，兩老去掃貨了，看着林大回來，但是林二卻是暈着被提回來的。

    「老二犯了什麼事情？出手這麼重？」老爹看了一眼林二頭上的鼓包，就判斷出是林大的手筆，開口問道。

    林大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把今天的事情完完本本地說了出來，其中重點說的自然是被他幹了的副捕頭。

    聽到了林大的敘述，老爹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臉，一副很受傷的模樣，道「我都叫了你不要惹官府的人，那副捕頭要謀財，是因為他覺得欺負你沒有壓力，你給他一點厲害不就行了，幹嘛一刀把人解決了。」

    「麓山縣城這麼多富人，為什麼那副捕頭沒有去撈財，還不是因為那些人是他欺負不起，又或者是欺負起來有壓力，要是他知道你的厲害，他還要謀你的財，那麼他就不會在縣衙當差。」

    「老爹！我記得你有一句口頭禪，叫斬草除根。」林大弱弱地問道。

    啪……

    老爹頓時被氣到了，拿起長刀，連刀帶鞘猛然地一劈，剛才不久前，林大拍暈林二的這一幕，在客棧中上演了，只是承受的對象變成了林大自己，因果報應來得太快了。

    儘管覺得自己的武藝比老爹強，但是在老爹積威之下，林大不敢躲，硬生生地承受了一擊，頭頂起了一個鼓包，疼得林大抽了一口涼氣。

    「當家的，你幹什麼？老大不是說了，沒有人看到他把了副捕頭給切了，你着急什麼？」老娘瞪了一眼老爹，凶道。

    「哼！婦道人家懂什麼？如果我不知道林大的底細，他一個少年郎，我也不認為他有能力把那副捕頭給切了，而且也沒有人看到，我也相信沒有人會懷疑老大，但是副捕頭好歹也是官府的頭目，就這樣沒有了，好歹也要給縣衙上下一個交代，給整個縣城的居民一個交代，給朝廷一個交代。」有懼內毛病的老爹，難得地強硬了起來。

    「老大在府衙那邊露過臉，在縣尊大人大院也露過臉，這不就是最好的一個交代？就算殺副捕頭的人不是老大，我也相信明天有一群捕快來綁老大。」

    「當家的，那我們怎麼辦？現在已經入夜了，城門已經關了，出不了城。」聽到這話，老娘慌了，問道。

    「哎……」

    老爹嘆息了一聲，語重心長的對着林大說道「老大你自己惹出的事情，應該自己料理，不可以讓煩惱打擾到你老爹我，你老娘，你小弟，你的弟媳婦，還有小黃，至於你買媳婦的事情，是告吹了。」

    「當家的，你不理老大了，你好狠心。」一旁的老娘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老爹，失聲道。

    「哼！婦道人家，老大一身武藝，能夠奈何他的人不多，他一身武藝，遲早要出去闖闖見識見識，原本想着他生娃留種後才放出去的，現在看來是趕不及了。」老爹又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嚴，道。

    「老大！事情就是這樣了，明天你不要銷聲匿跡了，出去鬧一些動靜，轉移一下注意力，也好讓你老爹我帶着人悄悄地溜走，如果實在是混不下去，就悄悄的回到山裏，養老傳宗接代。」老爹拍了拍林大的肩膀，開口說道。

    「好了，就這樣，老爹我帶着人換一間客棧睡覺，你今晚就住在這裏，去睡吧！養足精神。」

    被人拋棄，林大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不過幸好老爹還是給他留了一物，就是那一柄他眼饞了很久，家傳的鑌鐵寶刀交到了他的手上，至於錢財，之前老爹交給他的兩錠金元寶，足夠他使用很長的一段時間。

    看着老爹果真退房，然後帶着人，牽着牛車在黑夜中走遠，去找過夜的客棧去了，林大頗為的無奈，嘆息了一口氣，心裏可謂是百味交集，隨後決定不胡思亂想了，今天也不洗澡，直接地回到房間呼呼大睡去了。

    大睡了一覺，林大心中的那一股抑鬱之氣算是散了，一夜無事，副捕頭的屍體就算是被現了，排查也需要時間。

    林大退了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幹什麼好，想起昨夜老爹的話，要他鬧出一些動靜，於是就有了主意，往副捕頭遇害的地方走去。

    不多時，林大來到了昨夜的地方，這地方偏僻，不過此刻卻有不少的人聚集在一起，很多人在圍觀，透過熙熙攘攘的人頭，能夠看到一群捕快在中心位置清空了一塊，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捕快頭目在勘察着案現場。

    看來今天早上副捕頭的屍體才被現，至於那個皮膚黝黑的中年捕快，通過周圍的人議論，林大知道他就是捕快最大的頭目。

    「老廖！沒有想到你這樣就去了，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因得罪人而丟了性命，這可不是你的作風。」看着副捕頭的屍體，黑面捕頭臉上隱隱地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副捕頭老廖名義上是黑面捕頭的下屬，實際上也是捕頭的潛在競爭對手，在府衙中明爭暗鬥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