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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娘,那個瞎子男人看上去也不怎麼可怕啊。」
十二娘嘖了一聲,小聲說:「那哪裏是個瞎子, 眼神好着呢。」
「啊?可他拿着盲杖, 還蒙着眼睛。」金寶奇怪的看一眼十二娘, 「這裏又沒有其他人, 十二娘你為什麼這么小聲的說話。」
十二娘一臉的不想多說, 敷衍道:「反正你看到那人就躲遠點,不許和他說話, 不許和他對視。」
看來, 十二娘是真的很怕那人了。金寶心想, 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十二娘都害怕的人, 那得多麼恐怖啊。他不由得對那個蒙着眼睛的瞎男人感到了無比的敬畏。同時他肯定了, 那男人肯定是十二娘的仇人。
其實, 那並不是仇人, 相反, 那男人叫葛陰, 是十二娘的朋友。或者說, 是連兮微的朋友。
當年的連兮微因為身份長相性格種種原因, 一直是沒什麼朋友的,僅有的幾個朋友都因為各種原因漸行漸遠, 其中那叫做葛陰的男人和他師妹駱陽, 是連兮微難得能一直保持聯繫的好友, 當然, 到她五十年前身死為止。現在在他們眼裏,連兮微早已是個死人了。
要說十二娘怕葛陰,其實也不太準確,因為十二娘真正怕的是葛陰的師妹駱陽。這世上能讓十二娘害怕的人不多,駱陽就要佔一個。
十二娘和駱陽的糾葛要從很早開始說起,具體的十二娘自己也記不清了,好吧,她其實也不太想去回想。連兮微當年因為某些原因扮成男子在外行走,遇上了下山歷練的葛陰和駱陽這對師兄妹,然後駱陽就瘋狂的愛上了男裝的連兮微,之後就算連兮微表明女兒身,駱陽也依舊在熱情的追求她,甚至,駱陽那傢伙敢想敢做,一度嘗試各種方法,妄想把她變成男兒身。
連兮微當年第一美人的稱號不是虛的,追求她的除了眾多男修,還有一少部分女修。雖然女修比較少,但比起數量眾多的男修來,那一小部分女修才是更可怕的存在,而駱陽就是其中最瘋狂的那一個。
連兮微那時候被駱陽折騰的苦不堪言,打也打過了,根本沒用,她越是姿態高冷的拒絕,駱陽越是喜歡,被打多少次都初心不改。連兮微沒辦法,都不敢在外晃蕩,乾脆躲在瀛洲仙山裏面不出來了。
後來駱陽追她追到瀛洲去,執庭出面不知道與駱陽說了些什麼,駱陽才放棄了把連兮微變成男人這種可怕的嘗試,再之後她們莫名其妙的變成了朋友。可就算是和他們變成了朋友,很多時候連兮微還是有點消受不住。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一提葛陰駱陽這對師兄妹的師門了。
他們兩個並非出自四大仙山,但論出身絕對不底。陰陽崖上畫陰陽,一筆陰陽亂乾坤,說的就是福地之一的陰陽崖。陰陽崖不像其他洞天福地廣招弟子,他們代代只收兩個弟子,一陰一陽,一個修習瞳術,一個修行耳術。按照陰陽崖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說法,練到極致,一個能看穿世間一切虛妄假象,能看前世看來生,一個能聽人心聲密語,上聽天,下聽黃泉,天上地下無所不知。
雖然葛陰駱陽師兄妹兩人還沒有這麼厲害,但這兩人性格古怪,有瞳術和耳術的能力在手,捉弄起人來真叫人受不了。特別是駱陽,每次見到連兮微都黏黏糊糊的,搞得連兮微總擔心她哪天腦子一個不清楚,把她自己變成男子,反過來追求她。
這事並不是不可能,應該說如果不是葛陰看着,駱陽真的會這麼做。駱陽就是這樣一個讓人猜不到她會做什麼的性子,隨時隨地都可能瘋。
這對師兄妹一貫形影不離,既然一個在這裏,那另一個肯定也在附近,只要想到這,十二娘就坐立難安,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十萬八千里。
以駱陽那性格,被她抓住,她還不如主動跑到執庭面前去呢,按照下場來說,肯定是被駱陽抓住會比較慘。
「不行,金寶,咱們加快度,不能在這裏停留了。」十二娘越想越覺得心裏毛毛的,當即決定,「咱們坐靈舟去巍峨山嶺仙坊!」然後買了東西就趕緊找個偏僻旮旯開店,老老實實當個凡人。
匆匆出城後,十二娘心裏還在嘀咕。那師兄妹兩個不是難得下山的嗎,這突然下山來是做什麼?
抱着這個疑問,十二娘找到了一處靈舟台。這靈舟台是停放靈舟的地方,修真界中的靈舟就如同凡人城裏的馬車一樣,可以租借拉客,停在固定的地方,固定的時間會往返於各個修仙大城。畢竟修仙之人,也不是各個都喜歡自己飛來飛去的,那樣其實很累,而且有些時候不太方便自己飛,這種時候能有靈舟代勞當然更好。
十二娘先前完全沒考慮過靈舟,就是怕遇上認識的人,又惹出什麼事端,再加上不急,就選擇了自己走着去。可現在,她顧不得那麼多了,就想着快些離那危險的師兄妹兩個遠一點。
十二娘口中的靈舟台,在金寶眼裏就是一片湖,可是當他被十二娘抓着往湖中走了幾步之後,他忽然覺得自己腳下踩着了實地,再抬頭一看,面前的場景就和他剛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在他眼前的哪裏還是那片湖,儼然是一片廣闊的石台。
石台上面有兩大兩小四艘船,兩艘小船比兩艘大船更加精緻些,甲板上人也更少。而大船,金寶從出生到現在,就沒見過這麼威風的大船,他忍不住抬頭仰望着大船出哇的感嘆。
「十二娘,你看,那船好大呀!上面的都是仙人嗎?這麼多的仙人?」
「噗嗤,哪裏來的土包子,連這麼普通的靈船都沒見過嗎。還仙人呢,這不是那些低等凡人的叫法嗎,凡人混進這裏來做什麼。」
金寶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這麼說,忙往十二娘身邊靠了靠。說話的是一個白衣女子,滿面的倨傲,身邊還有三個同樣裝扮的女子,聞言另外兩個都露出嘲諷的表情,有一個還在鼻子前裝模作樣的輕輕扇了扇:「她們那穿的是什麼衣服,咦……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怪味,真臭。」
另外一個領頭的年輕女子則是一臉的冷漠,似乎不準備管這事。畢竟金寶和十二娘,一個看上去就是凡人小孩,另一個身上的氣息不強,還穿的破爛,最多就是開光期的散修,沒什麼好怕的。
十二娘一眼就看出她們是同一個門派的,至於具體是哪個,她沒看出來,所以肯定不是什麼大仙門。原本她也不準備和這種小孩子計較,可感覺金寶畏懼的拉着自己,一個勁埋着頭,好像很怕這些人,十二娘就改主意了。
那三個白衣女子嬉笑着,忽然同時面色一變,好像承受了什麼巨大的壓力一般,額頭上冒出汗來,站在原地僵硬的說不出話。那個面容冷漠的女子一看這情況,馬上明白了,向着閒閒站在一邊的十二娘拱手道:「師妹們不懂事,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聆泉閣弟子凝函在這裏給前輩賠罪,還望前輩高抬貴手。」
十二娘看她一眼,那自稱凝函的女子對上她的目光,背後一涼,立刻就想要後退。她感覺到了一股沉沉的壓力,心裏一個咯噔,師祖都沒有這麼重的威壓,這位難道是靈虛期的前輩不成?靈虛期的前輩為何要收斂氣息,跑到這裏來坐這種靈舟?凝函硬着頭皮站在那,腰越彎越低,心裏的惶恐也越來越盛。
十二娘嚇唬了一番小姑娘,隨後撤去了靈壓。那三個女子頓時滿身大汗的栽倒在地,紛紛大口喘氣。凝函稍好一些,她不敢再多說,十分恭敬的拱拱手後,將那三個女子帶走了,幾人走的很快,上了右側那艘大船,連頭都沒敢回。
十二娘按着金寶的腦袋,「怎麼了,被嚇着了?」
「沒有。」金寶抬起臉,嘿嘿笑,「她們長得真好看。」
十二娘:「……」這小崽子說什麼?!
「不過,長得再好看也沒用,她們都那麼壞,我討厭她們。」金寶大喘氣的說完,又緊緊拉着十二娘的衣角,「十二娘,你真厲害!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你這樣厲害就好了,用眼神就能讓人嚇成那樣!」
傻孩子,光是眼神可沒法讓她們嚇成那樣。十二娘揉了揉金寶的腦袋,帶着他往那幾個女子上的大船上走,「這種事很尋常,修為不高,就容易被人欺負,像這種嘲諷只不過是最輕的一種『欺負』。不過這種會用語言貶低嘲笑別人來提升自己優越感的人,一般也成不了大器,修為肯定不高。正所謂『閻王易見,小鬼難纏』,越是修為高的,就越是不會做出這種可笑的行為。而越是修為低的,就越是喜歡耀武揚威彰顯存在。」
金寶想想,點點頭,「我懂了,你是說只要打不過你的,我都不用害怕!」
十二娘欣慰的拍拍他的肩:「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大膽一點,小胸膛挺起來,怕什麼,這裏絕對找不出一個能打得過我的。」
金寶咽了口口水,不太敢相信的問:「真的啊?」
十二娘點頭,「真的。」
金寶看着她鼓勵的目光,完全放開了,他橫着走上了靈舟。
十二娘:「……好好走路,別學螃蟹橫着走。」
金寶委屈:「可是你自己跟我說……」
十二娘:「我跟你說讓你橫着走路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上了靈舟,先前上來那幾個女子見她們也上來了,臉一白趕緊往後頭去了。十二娘也不在意,左右看看,拉着金寶走到了船頭一角。附近有個在閉目養神的女修,還有一夥聚在一起說話的修士。
十二娘拉着金寶往那個陌生女修那裏走了過去,特別和氣的笑道:「這位仙友,看你氣色不好,想必有傷在身,我這裏有些療傷丹藥,效果極佳,想與仙友換幾塊靈石做船資,不知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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