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初中,由於肖苟他們村里是沒有中學的,一般都要走上很長一段路,或者有路過的拖拉機,就搭順風車才能到。
也因為這樣了,到了初中的肖苟也是一次離開了他們的那個小村子,來到了個大點的村子,也是那時發現,原來一個班上的人是可以都互相不認識的,各個村裏的人都有,沒人知道肖苟,更沒人知道肖苟的以前。
雖然妹妹走了,感覺自己都弄丟了那唯一的一個朋友,但當他在走入了初中課堂的那一天起,他卻發現自己似乎可以從頭開始了,因為這裏沒人知道他有點笨,也沒人知道他以前在村里做過的傻事情,一切都是那麼新,所有人都互不認識。
第一天上課第一天放學,肖苟當時開心的就又恢復到了他那最純真的笑容,他放學幾乎都是跑着回家的,他太開心了,開心的跟老爹講着學校里他沒見過的東西,和他今天與多少人講過話了,沒人覺得他有異常。
肖苟當時真的很開心,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從新偽裝自己,或者他覺得自己其實和其他人也並沒什麼兩樣。
只是事實卻又無情的打了肖苟一耳光,那些他自以為是的認同,後面才知道原來只不過是,同齡人在長大後,變得開始謹慎,第一天的互相認識,一切也都是出於禮貌。
時間一久,肖苟那笨手笨腳的性格,就又慢慢的讓他變成了班上總弄出笑話的那個,雖然他起初還是一再的想掩飾,而同學們也總說着沒事的,人都有做不好的事情。
卻只是慢慢找肖苟講話的人是越來越少了,因為誰都知道就算肖苟這個人不壞,但和他在一起了自己遲早也會變成笑話,最終也變成了像肖苟以前的同學般,開始疏遠了他。
當時同學們的開始慢慢疏遠,肖苟一下子就慌了,而這時一般人都本因會想辦法找到自己的適合的領域去證明自己,找到尊重,但這對肖苟而言似乎太難,何況他曾經就是被大家所疏遠過的人,他更是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開始慢慢又回到了以前狀態的肖苟,但他沒有選擇難過,只是更加認同了以前的選擇,別人覺得肖苟笨笨的不怎麼找他說話,肖苟自己乾脆也不再努力的去找別人說話了,過回以前的生活,也只有那樣子自己會活的輕鬆點。
於是在肖苟的初中三年裏,肖苟就又變回到了以前那個孤獨的自己,上學認真聽課,雖然他覺得很吃力,但還是聽他老爹的,認真讀下吧。
而不需要上學的時候,他便自己一個找東西玩,畢竟農村有山有鳥,肖苟就也總能找到打發時間的事情。
一個人回家的時候背課文,放假的時候一個人到河裏去抓魚,而家裏有了第一台電視後,他就喜歡上看動畫。時不時的幫老爹去田裏乾乾活,然後又時不時的一個人做到村頭向外望去,只是他那時的他已經不在對外面的世界有什麼想法,因為通過中學在與其他地方的人接觸後,他也是發現了,就算穿着不同的衣服,留着不同的頭髮,但每個人卻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差別。
一個人上學,一個人玩,偶爾有人找他,肖苟也還是一臉樂呵呵的,只是初中便在肖苟恍恍惚惚中過去了,而他也理所當然的沒有考上高中,但在農村能考上個職高也算不錯了,這倒是讓肖苟高興了回,畢竟這證明了自己並不必別人差,不過的是,那時的班上卻早已人去樓空,這來晚了的證明少了點肖苟希望得到喝彩。
到了職高,肖苟就要去更大的地方,見更多不同地方的人了,也第一次離開了他那小小的農村,來到了縣城。
而這,是他其實一直都在幻想的地方,因為妹妹走時就是說去城了。
這讓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肖苟,以為到了縣城搞不好哪天就可以碰見自己的妹妹,所以膽小的他沒事總愛往學校外面去轉悠。
直到後面他知道了,在縣城外原來還有比這更大的城市,而更大城市外又還有更大的城市,比他們這裏好看十倍一百倍一萬倍的地方。
也是那時,他知道了,或許妹妹說的城市不是這個離他們村最近的縣城了,而是電視裏說的那個到了晚上還在發着光的城市吧。
一瞬間肖苟來到了縣城的一些期待全部消失了,他又開始重複了從前的簡單的生活,上學,孤獨,上學,孤獨。
漸漸的他終於把自己開始封閉了起來,只想簡單開心的生活,在這完全不適應的縣城裏,他這樣就沒那麼害怕了,但卻越來越孤單的他,就很想念自己村裏的那個村頭了,因為坐在那裏看着通向村外的公路,他覺得很充實。
慢慢的肖苟的讀完了他的最後要上的學,完成了他老爹交給他的任務,只是後來他沒有像其他人到外面更大的天空去打工了,而是回到了他熟悉的村子,和老爹一起生活。
孤獨,孤獨的快樂,肖苟接下來的生活只剩下這些,因為村裏的年輕人都是走光了,他連偷偷看着同齡人玩耍的機會都沒了,生活越來越簡單單一。
雖然他有個從來沒有說過他笨的老爹,還每天總笑呵呵的,肖苟也是笑呵呵的,日子也還是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讀完書,肖苟在老家待了有幾年,沒人說話時他會自言自語,自己和自己說話,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只是他心裏不曾說出來過的難過,卻讓他越來越像個在外人面前就只會點頭說是是是的機械人,他的心裏有一道牆,那牆裏住着幾個和他截然不同的自己,也只有在沒人的時候肖苟就會偷偷的跟他們講話,交流。
「喂喂喂,開門,開門啊,這破門真煩」
直到肖苟肖苟二十歲了,他也變成了一個年輕小伙子了,一天清晨,一個陌生人卻敲響了他們家的大門。
「你,你你是?」
那時是秋天了,田地里的稻穀也早收完了,肖苟當時覺得很奇怪,居然這麼早就有人會敲他們家的門,畢竟除了過年村裏的人才會來肖苟家,找他老爹寫春聯,一般都很少會有人來肖家串門了,而這段時間裏,肖苟自己在家除了乾乾農活,大部分時間也是抱着電視,都很少在見過外人了。
所以對於這個不速之客他都還有些謹慎的,本想讓大大咧咧的老爹去開門的,結果肖老苟睡的跟什麼樣的,就是死活不起來,而那人敲門又敲的凶,說着什麼在不開門就把這房子燒了,才逼的肖苟小心翼翼的去開門了。
「我是誰,我還想問你是誰呢,這是那肖老頭的家吧」
「是,是我爹的家,我是他的兒子,我爹還在屋裏頭睡覺」
敲門的是個女的,打扮的很漂亮,手裏還提着袋什麼東西,雖然裏面裝的不像是汽油,但肖苟憑她說話就像村裏的惡霸那種,肖苟瞬間就覺這人手裏提的東西或許是什麼危險的東西了。
於是,開着的那五分之三的門也是慢慢的被在裏面的肖苟關五分之二,還是謹慎的打量着她,就怕這人是什麼壞人,因為農村里經常是有外來人組團搶農村家裏人少的東西的,搶了就立馬坐麵包車跑了,不是本地人沒人認識,報警這代沒有攝像頭警察也都抓不到的,肖苟當時就甚是害怕,想立馬去炤台拿鐮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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