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盜墓記 第一百六十五章九陰之地（23）

    三S好奇地問道：「怎麼弄假成真了？」

    賈芳芳微笑了一下，盯着三S說：「好奇害死貓。當時我數番引誘不成，無奈之下，使出龍涎香，將你們父親迷得南北不知。唉，也是少女心性……乘他沒有意識，偷嘗了禁果……」

    三個女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無語。

    賈芳芳繼續說：「不怕你們看不起母親我。你們父親不為色誘而迷，我對他……對他心動了……當晚，他失了童子之身，醒來後，暴跳如雷，想要將我活活掐死。」

    三S一臉緊張：「母親，他掐你，難道你就沒有反抗？」

    賈芳芳說：「反抗幹什麼呢？當時我正情濃火熱，說什麼也不信他會痛下殺手。他雖然失了神智，但心頭自有一縷道心不滅……我賭他不會對剛剛親密無間的伴侶，絕情絕意。」

    二S說：「母親，你賭贏了？」

    「是啊，我確實賭贏了。你們父親，在我氣息奄奄之時，放開了我，抱着腦袋，嚎啕大哭。說他幾千年道行，毀於一旦。」

    大S冷哼道：「還以為他是個真老實，哪知道，也有心軟不忍兒女情長的那一刻。」

    賈芳芳搖搖頭，說：「他不是兒女情長，而是擔當。我失身於他，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對我負責。女兒們，這樣的男人，是真男人，值得女人依靠。」

    「當時，我不想離開他，他卻一直躲着我。沒辦法，我只能時不時將他迷暈，再來個霸王硬上弓……後來，他認命了，眼開眼閉，認可了我存在。」

    「現在有句話說的好，先上船，再賣票。女兒們啊，你們的娘親，不過是條魚精，能夠認黎山老母為師，已經是莫大的幸運。而沙僧，雖然被貶在流沙河，可至少，也是個有名有姓的神仙。」

    「自從和沙僧有了肌膚之親後，我賴在流沙河不走……其實，娘親父母早亡，除黎山老母外，一個親人都沒有，無處可去。」

    「有一天，我去崑崙山頂，采了一株靈芝仙草，不料被守護仙草的異獸襲擊。受傷後，我回到流沙河，一條命，只乘下來半條。我暈了過去，三天三夜沒有醒來。後來，我醒了過來，看到你們父親，他眼裏佈滿紅絲，臉上都是疲憊。為了我，他三天三夜都沒有合眼……」

    「我死心塌地喜歡上了他，一心要和他在這流沙河，做一對同命鴛鴦。後來，先是有了老大，又有了二，然後，再有了老三。」

    二S問道：「母親，原來，父親他……並不是無情無義。可是，他怎麼會不認識你呢？」

    賈芳芳神情黯然，說：「一言難盡。天庭自然有天庭的規矩，你們父親被貶下界，正是為了成為唐僧的徒弟。這不是觀音菩薩隨口指點，便有資格去西天取經的。換句現代的話說，就是外放，是天庭、西天、兜率宮統一商量權衡的結果。」

    「觀音菩薩是何等樣人？你們父親破了童子之身，我躲藏在流沙河九陰之地，如何能夠瞞過他？」

    「菩薩讓惠岸尊者再三告誡於我，說這完全是一段沒有結果的孽緣，適時收手。當時，我已經生了老大老二，肚子裏，還懷了老三。我不忍心見父女生離死別，執意留下。」

    「哪裏知道，菩薩……只能說，天庭有的是手段。沙僧西行前，被惠岸抽離了一絲元神，忘卻了與我的一切記憶。他走得無牽無礙，卻只留下我一個！」

    說到這裏，賈芳芳似乎情緒失控，聲音高了八度。

    三個女兒一齊低聲喊道：「母親……」

    定了定神，賈芳芳道：「女兒啊，不是你們父親無情，而是娘親一意孤行。天庭找到老母，她也是沒辦法，才限我不得出沙湖。唉，娘親當年年輕不懂事，不但害了沙僧，害了你們，也害了自己。」

    大S急道：「不好，沙……父親有危險！」

    二S問道：「什麼危險？」

    大S臉色難看：「這湖中的骷髏鬼奴，原是父親的手下。這此傢伙，頭腦蠢笨，一心想讓父親重振雄風……可是，所謂好心辦壞事，父親如今肉身凡胎，恐怕，深入不了九陰之地，九死一生。」

    二S急道：「九死一生？那怎麼辦啊？快阻止他。」

    三S打開窗戶，便要跳將出去。

    賈芳芳伸手攔住，道：「九陰之地，不死不生。憑着他如今本事，自然進不了那裏。不過，都過了一千三百年了，菩薩既然安排他們來這裏，必然有他的道理。說不定，對沙僧而言，是一場大機緣。」

    大S問道：「什麼機緣？」

    「九死一生，十中有一。九陰之地，原本便是你們父親的老巢。他雖然轉世投胎，但畢竟還是這裏的主人。那一縷元神，倘若能夠回歸本體，他便能得到自己所有的記憶。而你們，也會收穫一個父親。」

    三S叫道：「母親，一千多年了，我還以為，我只有母親，沒有父親。不行，他肯定撐不過九陰之地的旋渦，我要去幫他。就象昨天一樣，救他的性命。」

    二S說道：「我也去。」

    大S揮手阻住二S：「你去幹什麼？你身體不好，別去添亂。哼，既然這沙僧是我等的父親，他那降妖寶杖，我非取不可。」

    賈芳芳瞪了大S一眼：「你就記得梭羅仙木？你不要忘了，他現在的腦子裏，根本就沒有我們母女的記憶。一旦和他起了衝突，他定然不會容情。」

    三S嬌笑道：「他那點本事，我早就見識過了，根本不值一提。大姐，那此骷髏，不是聽你的話嘛？你趕緊趕過，在一邊護衛，好叫不出差錯，保住父親性命。」

    賈芳芳衝着大S點點頭，說：「我已經說過，這是你們父親的一場機緣，好壞難分。你們三個，一起去吧，如果他將那縷元神收歸本體，自然會記得你們。如果他真的危險，你們也可助他一臂之力。我……我就不去了，免得到時，讓他處境尷尬。」

    三個女兒齊聲道：「母親，你為了他，在這裏受了一千多年的苦楚，為什麼不去見他？」

    賈芳芳長嘆一聲：「緣起緣滅，皆有定數，強求不來。今日能夠見到他，我願已足，再無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