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盜墓記 第一百五十二章九陰之地（10）

    難道，自己碰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

    聽瞎子老頭說過，有些小鬼，會在晚上給人設置障礙。被迷惑的那人，會在原地繞圈，繞到天亮，還是在走不出去，活活累死或者嚇死。

    「喀喀喀……」

    黑暗之中，好象有東西卡着喉嚨在笑，沙啞難聽。又似有什麼東西在相互撞擊，喀喀有聲。

    這聲音繞着陳褘和二S在移動，忽近忽遠，忽左忽右，不可捉摸。

    二S躲在陳褘懷裏，完全嚇癱了。她全身顫抖，如同風中落葉，不用說走路，連頭都不敢抬。她死死抱着陳褘的脖子，整個人仿佛要鑽進陳褘的身體，差點把他勒得透不過氣來。

    原本這是個非常香艷的情況，可陳褘卻沒有心思理會。

    他抱着二S站起來，試着向着聲音發出來的地方追過去。追了好一陣子，卻一無所獲。

    這一陣子跑，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口乾舌燥不說，全身脫力，汗流浹背。

    他就象條跑累了的狗，蹲在那兒，呼呼喘氣。

    忽然，陳褘靈機一動，他掏出手機，摁亮手電筒功能，照向四周。

    猝然間，照見面前黑暗中，一個白骨骷髏就站在不遠處。骷髏牙齒開合，發出「喀喀喀」的聲音。

    它在笑，骷髏居然在笑！

    二S也看到了這個詭異的情況，她發出一聲撕裂人耳膜的尖叫，直接暈了過去。

    陳褘心中狂跳，心說原來是這個東西在作怪。骷髏？骷髏是白色的，難怪自己會看到白色的身影，一閃而沒。

    驟然碰到光亮，骷髏好象很意外，他止住笑聲，一對空洞的眼睛盯住陳褘，一動不動。

    陳褘大着膽子，偷偷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手中積累力量。

    正要把石頭扔將出去，那骷髏動了。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倏然向後退去。

    就象蝦在水中趨避，就象螳螂在草叢上滑行，瞬間便不見蹤影。

    既然知道了是什麼東西作怪，陳褘反而不再害怕。

    這骷髏暴露了自己，不攻反逃，貌似沒有惡意，可能只是同自己開個玩笑。

    要是居心叵測，它早就向着陳褘攻擊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它能力不足。

    說穿了，就種小鬼也沒什麼可怕的。鬼之所以能嚇死人，往往是因為人內心的恐懼。

    對那些不可知事物的害怕，很多人不是死於敵手，而是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

    坐在地上，陳褘默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漸漸地，心地清明，遍體清涼。

    睜眼一看，月白風清，路燈雪亮，哪裏有什麼骷髏鬼怪、迷霧瘴氣？

    低頭看去，懷中的二S已經沉沉睡去。臉上神情羞澀，嘴角帶笑，一臉甜蜜依賴，根本沒有半分驚恐萬狀的樣子。

    陳褘目瞪口呆，使勁擠了擠眼睛，又猛然睜開。

    他發現自己好端端地坐在亭台之中，懷抱佳人，宛然便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人。

    剛剛那個恐怖黑暗情狀，恍如莊周夢蝶，南柯一夢。

    ……

    沙僧和三S相互攙扶，兩人一路歪歪扭扭，走了整條馬路。

    一輛汽車在他們身後摁喇叭，兩人半天都沒理會。

    開車的司機降下玻璃，探頭出來，大聲喊道：「特麼找死啊？是不是不想看見明天的太陽了？「

    三S聽見了。她「嘿嘿」傻笑，忽然回過頭去，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汽車車頭上。

    「碰」地一聲響，汽車進氣欄柵破了個洞，牌照一側掉將下來，在那兒直晃蕩。

    司機大怒，吼道：「瘋婆娘，你特麼幹什麼？幹嘛踹我車？」

    他拉開車門，就要下來理論。

    猛然間，前檔玻璃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喀嚓」一聲，裂出了蛛網般的紋路。

    他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面目猙獰的黑大漢，正站在副駕駛座外面，手裏拿着塊板磚，砸車砸得高興。

    那個女人不甘落後，向着車頭猛踹狂踢，嘴裏還不斷地叫喊：「踹死你踹死你踹死你……」

    司機一把拉上剛打開的門，全身瑟瑟發抖，直叫倒霉。心說這是碰上兩個瘋子了。

    得，別下去了，砸車還是小事。瞧這樣子，這兩位連人都敢砸。

    這傢伙反應不慢，當機立斷，一拉倒檔，踩下油門，車子尖叫着往後倒去。

    一個甩尾，汽車掉頭而去，一溜煙就消失不見。

    三S看着汽車狼狽逃竄，過去一把勾住沙僧的肩膀，哈哈大笑，花枝亂顫。

    沙僧也跟着呵呵傻笑，覺得心裏說不出來的痛快。

    原來偶爾做點出格的事，看着別人驚恐害怕的樣子，是件這麼有趣的事。

    難怪那些無惡不作傢伙，會死性不改，好象這種感覺，很爽，非常爽啊！

    三S好象來興致了，她搶過沙僧手裏的板磚，跑到街邊一家婚紗店玻璃櫥窗那裏，一頓猛砸。

    「哐啷啷」，鋼化玻璃破碎，落了一地。她站到櫥窗模特身邊，脫下一個模特身上的婚紗，三下兩下，穿到自己身上。

    這妞站在那裏，擺了個POSE，衝着沙僧飛了個媚眼：「好看嗎？」

    沙僧咧着嘴，傻傻地看着她：「好看。」

    三S得到表揚，歡呼雀躍，蹦下櫥窗，拉起沙僧，在馬路上狂奔。

    兩個醉鬼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一路追逐，大呼小叫。

    前面出現了一個臨湖的廣場，三S向着廣場上奔將過去，一直跑到一個突出湖面的碼頭之上。

    她穿着婚紗，搖搖晃晃站到碼頭的欄杆上，雙手向天，大呼道：「I  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湖風吹將過來，吹起了三S的頭髮，吹動了她的婚紗，飄飄欲仙。

    這一刻，沙僧心中，突然莫名悸動。

    三S回頭向着沙僧伸出手，沙僧笨拙地拉住，爬上了欄杆。兩個人並肩而站，迎風面水。

    三S對沙僧說：「我們一起喊。來，跟着我——I  m  the  king  of  the  world！」

    沙僧：「I  m  ……I  m  the  king  of  ……」

    三S大聲笑道：「喊啊，大聲點，是不是很過癮啊？」

    沙僧雙手向天，拚盡全身力氣，大喊道：「I  m  the  king  of  the  world！」

    仿佛有什麼東西被驚動了，狂風乍起，怒濤拍岸。天地之間，風雲變幻，驚雷滾滾。

    沙僧仰天狂笑，穿雲裂石，聲震雲霄。

    「豁啦啦！」

    天際一聲驚雷響過，照亮了整個湖面，照亮了整個廣場，也照亮了站在欄杆上振臂高呼的一男一女。

    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一個聲音：「I  m  the  king  of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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