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褘醒來的時候,現自己手腳都被繩子綁着,扔在一間黑屋子裏。
屋子裏有一種奇怪的腐屍味道,空氣渾濁,中人慾嘔,
唉,剛剛才出牢房呢,這又被抓了。連逆天的穿越都改不了命啊!
身子一動,臉孔碰到了旁邊一隻冰涼的手。陳褘大叫一聲,條件反射地向另一邊翻滾過去,感覺身體又壓到了一條腿上。
「鬼呀……」
「師父你醒了?別叫,是我。」
「噢,是沙僧啊。嚇死為師了。」
幸好感覺這條腿有溫度,不至於讓他再次嚇尿。
可是,剛剛那隻手是誰的?不會是殭屍吧?直覺地,陳褘感覺那是一隻死人的手,因為它出的那種涼意,完全感覺不到生氣。
「悟淨,我記得為師暈過去的時候,好象見到了殭屍,旁邊那個……」
沙僧說:「死人。師父,你剛剛被一個小妖嚇暈了。那個是活的,這裏邊兩個是死的。」
兩個?靠!陳褘心裏寒,心說我剛剛睡在死人旁邊?你倒好,也不把這玩藝兒挪遠點。
動動手腳,現除了能在地上勉強翻滾移動外,還真不好騰出什麼來移屍體。
「是誰的屍體?」陳褘心裏一動,有點惶急,不會是胡孫和八戒的吧?他們倆個要是嗝屁了,光靠沙僧這每次都等着被人救不靠譜的哥們,還玩什麼盜墓啊?
不遠處一個冷冷的聲音說:「是中了我化骨綿掌的小妖。」
胡孫?他還活着。陳褘鬆了口氣,說:「都沒事吧?悟空,八戒怎麼樣啦?」
旁邊八戒的聲音說:「師父,大家都被綁了。大師兄在一邊生悶氣呢。」
連猴子也被綁了?唉,情況不妙啊。這次他又不能變蟲子脫身,死定了啊。
陳褘:「嗯,謝莉莎呢?」
八戒:「她呀,師父你別提她了。妖怪窩裏出來的,其心必異啊。」
陳褘:「她怎麼啦?」
沙僧:「她跟着九靈元聖走了。」
陳褘:「走了?去哪兒了?」
八戒:「當然是回妖怪窩去了。這裏是墳墓洞府,她一個女孩子,住不習慣嘛。」
沙僧:「二師兄早說過了,嫌貧愛富的女人要不得。師父,我看你還是乘早和她歇菜。」
汗,為師的個人私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管?
「八戒,你說這裏是墳墓洞府?」
「是啊。狡兔三窟,這一定是個九靈元聖備用的藏身之所。」
嗯,謝莉莎被九靈元聖帶回去了?也好,看來他一時之間,倒不至於要了這便宜女兒的性命。
「悟空,九靈元聖把我們關了起來?想要幹什麼?」
好象沒聽說九頭獅子有吃唐僧肉的愛好。當年,反倒是猴子領頭,把他幾個手下剁碎了祭了五臟廟。
胡孫說:「不知道。」
「那,他怎麼走了?有沒有留下什麼話來?」
八戒說:「話倒沒留。正打算修理猴哥呢,來了個電話,好象說黃獅開的房地產樓塌了,都趕着去處理。」
沙僧吐了口口水,恨恨地說:「活該!」
陳褘哭笑不得,樓塌了?感情黃獅精還是個搞樓渣渣的能手啊,這不是打他主子九靈元聖的臉嘛?出了大事,難怪沒人理會哥幾個了。
胡孫在黑暗中「哼」了一聲,說:「黃獅精這次真的完了。不用我們動手,九靈元聖也要把他踢出利益圈子。」
唉,誰讓他不好好珍惜妖怪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搞什麼房地產?被搞建築的坑了不是?
「悟空,圈子不圈子的,我們也管不着。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逃走。呆在墳里,為師渾身冷啊。」
胡孫不吭聲,顯然沒轍。
八戒說:「師父,弄不好我們會交代在這裏。這倒好,連墓地也省了。」
沙僧說道:「二師兄,你別嚇唬師父,還是想想辦法,離開這個活死人墓。」
八戒說:「想辦法?想什麼辦法?繩子都是牛筋的,根本弄不斷。除非有人幫忙。」
有人幫忙?誰來幫忙?這裏可是墳墓,誰沒事會上墳來玩兒?
陳褘絕望了。心說完了,九靈元聖用不着讓人來幹掉我們幾個,直接把我們扔在這兒。沒幾天,餓都餓死了我們。
「有人嗎?有人在嗎……」陳褘放聲大叫。
沙僧說:「師父,你別叫了。這地方深入地底,是人工開出來的地下室,混泥土結構,隔音效果良好,沒人能聽見。」
沙僧啊沙僧,你這是招仇恨嘛?你還懂結構?如果這次能出去,為師我一定讓你上黃獅樓盤工地去深化一下結構!
叫了半天,不但沒人應聲,反而把自己累得夠嗆,口也渴了,嗓子也啞了。
飢腸轆轆中,沉沉地半睡半醒了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褘聽到一陣腳步聲,驚喜地翻身想要坐起來。
「有人來了。不會是來救我們的吧?」
八戒:「師父,你別僥倖了。多半是來幹掉我們的。」
呸呸呸,豬嘴裏吐不出象牙,你就不會說句人話嘛?
不遠處一扇鐵門底下的縫隙中,透出來一絲光亮。光亮時隱時現,不停晃動,看樣子,來人手裏拿着手電。
微光中,胡孫一個打滾,挨到了門邊。看他的樣子,似乎想作個垂死掙扎,然後英勇就義。
鑰匙響動,「咣當」一聲,門開了。
一道雪亮的光線照進來,刺得陳褘眼睛生疼。
地上的胡孫膝蓋使力,猛然間彈了起來,撲向門口一團黑影。
「咚!」
迎接猴頭的,是一根一米多長的鋼管。鋼管狠狠地敲在胡孫腦袋上,直接把個心不死的猴子打翻在地,兩眼翻白。
黑影咒罵連聲,伸腳狠狠地往胡孫身上招呼:「孫悟空,你也有今天?看小爺特麼揍不死你。」
這傢伙好象對胡孫怨念頗深。拿腳踢還不算,手裏的鋼管劈頭蓋臉地落下,直把胡孫打鼻青臉腫。
沙僧見大師兄挨揍,過意不去,出聲喊道:「住手!」
那人回頭向沙僧瞟了一眼,冷哼道:「姓沙的,急什麼?每個人都輪得到。你一千五百年前欠的那頓柳棍,我還幫你記着哩。」
這一回頭間,一張粘滿了創可貼的臉映入眼帘。陳褘縮了縮頭,我說瞧身影怎麼熟悉啊?原來是小妖青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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