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莉莎愣了愣:「陳褘……」
「嗯,有事嗎?」
「沒,沒什麼事。」
那邊靜了靜,估計沒好氣。想想自己也真是的,沒事你給人家打什麼電話啊?
「陳褘,我睡不着。」
「嗯……很晚了。謝莉莎,別想太多。對了,你這兩天還是別去公司了,免得又脫不了身。」
「嗯……」
「睡不着就數羊,聽說有效果。」
「嗯……」
「別擔心,黃獅逃走了。最近應該會躲起來避風頭,你不用怕。」
「嗯……」
「好了,沒事我掛了。」
「嗯……」
「呃……早點睡,聽話。」
「嗯……」
「掰掰。」
謝莉莎聽着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音,不知怎麼的,忽然感覺心裏平靜多了。
放下手機,她起床喝了一口水,然後上床鑽進被窩,很快就睡着了。
陳褘手裏拿着山寨手機,看着顯示通話結束的屏幕,心裏百味陳雜。
女神無緣無故地來電話,說話的內容和態度就象個乖寶寶。可是自己為什麼不驚喜不激動呢?
按理說,這樣的難得的機會,至少要跟她煲一兩個小時的電話粥才對。但是好象……無話可說的樣子。
難道我已經從心理上皈依佛門,自動升格到聖僧的大境界?
不對啊,唐三藏西行途徑女兒國,也郎情妾意纏綿悱惻的,就算不明目張胆談戀愛,也會來個柏拉圖式的曖昧啊?
本來就睡不着,給這個電話一打攪,直到天亮,他都沒有合眼。
第二天一早,沙僧過來告知:「師父,大師兄說,今天要去找九靈元聖的家。乘他白天上班,我們偷偷摸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好進一步確定他的身份。」
陳褘頂着雙熊貓眼正在刷牙,聞言手一顫,牙刷差點沒戳喉嚨里。
「呸……什麼?你說什麼?要偷偷去大佬的家?靠,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那裏連個蚊子飛過也要檢查,你進得去嘛你?」
「二師兄說,他上次聽人說過,那個大佬好象在景山那邊有一套別墅。大院裏進不去,我們可以先去景山那裏找找看。」
陳褘愁眉苦臉地擦完臉,說:「不能不去嗎?很危險啊。」
沙僧聳聳肩,說:「師父,大師兄猜到你會這麼說,所以他自己已經先去了。」
陳褘一聽,差點沒背過氣去,心說猴子你特麼這是先斬後奏啊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嫌自己命長嘛?再說你認識地兒嘛?滿世界打聽一權貴的私人住宅,你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這傢伙惶急地說:「他走了多久了?」
「快半個小時了。」
陳褘氣急敗壞地說:「追上去,快追上去。別特麼再弄得驚天動地。這位可不是黃獅那種三教九流!」
搶起桌子上的紫金缽盂,師徒三人急急如喪家之犬,惶惶似漏網之魚,衝出家門,直接揮手喊了輛出租。
「去景山別墅。」
幸好陳褘聽說過那位大佬的傳說。據說三年前這位剛掌權的時候,有政敵舉報說他景山那裏有一套開商送的別墅。後來這位拿出了購房票,對手才啞口無言。
這件打臉的事兒,街頭巷尾傳得人盡皆知。就連瞎子老頭也聽說議論過,說了一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陳褘印象非常深刻。
景山別墅地處郊區,地段並不好。不過勝在依山傍水,空氣清新。別墅區佔地面積大,高端大氣,純粹就是一富人療養院。
到地兒的時候,已經接近點鐘,住戶該上班的都上班了,門口冷冷清清。
陳褘沒敢讓司機直接進門,怕給門衛盤問,就在小區的外圍下車。眼睛往周圍一掃,現遠處行人路上有個人,彎着腰在那兒氣喘如牛,不是遭瘟的猴子是誰?
我靠,總算逮住他了,不至於讓他把這片別墅也給拆了。看他喘得那麼厲害,這傢伙不會是一路跑過來的吧?十幾二十公里,他就沒想過乘個地鐵公交什麼的?呃……反正他能,就當是早鍛練吧。
點整,謝莉莎被落地窗戶漏進來的陽光給照醒了。她微微眯着眼睛,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神情緊張了一下,馬上就又松馳下來。
今天不用去上班。
公司都成那樣了,還去上什麼班啊?睡覺到自然醒,老闆說話不用聽。不管怎麼,聽陳褘的建議,先休息幾天再說。
想到陳褘,謝莉莎心裏情緒複雜。昨天分手的時候,已經決定,不再和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來往。但是晚上的那個不經意的電話,卻改變了自己的心意。
數羊?他怎麼會知道我喜歡數羊?小時候自己睡不着,老爸就會給自己數羊。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謝莉莎幾乎已經記不得了。後來迷迷糊糊之中,自己躺在床上數羊的聲音,似乎變成了老爸,後來又仿佛變成了陳褘……
景山別墅遠離城市的喧囂,寧靜安逸,風光宜人。特別是這一排湖濱別墅,只要拉開窗簾,一眼就能見一副如詩如畫的美景。
遠處青山如黛,湖水碧波如鏡。近處樹木蔥籠,繁花似錦,綠草如茵。湖光山色,春花秋月,盡收眼底,美不勝收。
s市最美的地方就在這裏,黃獅還是非常有眼光的,選擇在這裏開了這片房產。要不是因為這個小區的理念和檔次夠高,謝莉莎也不會萌生去虎豹公司應聘的念頭。
她不願意住在老爸單位給安排的房子裏,雖然那也是別墅。市區的高樓大廈,帶給人們太多的壓抑感,心情都會變得莫名煩悶。
謝莉莎寧願每天多花一兩個小時開車,也要住在景山。只因為迷戀這一片美景和寧靜的大自然懷抱。更關鍵的是,母親在這幢別墅里,渡過了她人生最後的一段時光。
謝莉莎打開臥室門,走上陽台,她伸出雙手,深深呼吸帶着淡淡憂傷和鳥語花香味道的空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活動了一會兒身體,她進去換好衣服,開始洗漱。由於不必上班,她連平時十分注重的淡妝也沒化,只將頭簡單扎了個馬尾,就這樣清水出芙蓉地下了樓。
「小夏?夏姐,你在嗎?」
沒有聲音回答。
小保姆可能出去買菜去了,家裏只剩下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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