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賢經過了老巫醫的治療,不僅身體上受創的部分已經完全好了。就連精神,也已經恢復了起來。
緩緩睜開了眼睛之後,二賢仔細辨認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還好,周圍的陳設十分熟悉,讓二賢一下子就辨認出來,自己是在老巫醫的家裏。
微微鬆了口氣之後,二賢剛剛想要起身坐起,就感覺到自己身上傳來了一陣密集的刺痛感。
痛感讓二賢放棄了起身的念頭,並重新閉上了眼睛。
仔細在腦海里搜尋了一下之前的記憶,似乎是想要藉此判斷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二賢遺憾地發現,自己對於之前受傷情形沒有任何記憶。就連自己是如何獲救的,都沒有一點印象。
如果說,二賢是因為昏迷,並沒有老巫醫診治他的記憶,這也算是正常。
偏偏,二賢就連自己之前趴在鎮口呼救,以及被過路的肇裕薪與二英合力救起,都忘了個乾乾淨淨。
也許,這就是創傷後遺症吧。
更何況,躺在老巫醫家裏,還不就是老巫醫救了自己麼?
此刻的二賢,反而對自己最不應該有記憶的事情,有着最準確的判斷。
心裏想着,也許再過不久就會恢復記憶,二賢的眼珠在眼皮底下不斷地轉着圈圈。
突然,二賢感覺到什麼東西掉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讓他略微有一絲壓迫感,甚至還有一些潮濕感和黏膩感。
二賢心裏閃過一個噁心的念頭,趕忙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臉。
觸手之處,就好像是摸到了生肉一般。
輕輕揉捏了兩下,二賢立即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塊帶皮的精肉。雖然皮上連帶的瘦肉不多,肥肉卻也顯得更加稀少。
二賢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如此順理成章的判斷出這些信息。
懷着對手中肉片得噁心,甚至還有可能有一點對自己的噁心,二賢猛的睜開了雙眼,並順手將肉片丟了出去。
只是,二賢的運氣顯然並不比二英好多少。
就在二賢睜開眼睛的一剎那,另一塊帶血的皮肉落下,恰好蓋住了二賢的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的血色,頓時就嚇得二賢全身肌肉一陣收縮。
伴隨着全體肌肉的收縮,二賢再一次感受到了如同被電擊的刺痛感。
只是,這一次他再也不敢重新閉上眼睛。
強忍着身上的痛處,二賢連滾帶爬的想要離開自己的之前躺臥的地方。
卻不想,一下就就撲在了躺在他旁邊的二英身上。
二英受的只是刀傷,精神上並沒有受創。
之前的萎靡,只是因為神經長時間緊繃,以及過度勞累造成的。
按說,他雖然躺下得比二賢晚很久,卻應該比二賢更早醒來。
二英確實是更早醒來的那一個,只是,他一直在裝昏迷,沒敢動彈。
因為,他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畫面,就讓他感覺到了深切的恐懼。
恐懼感為他做出了一個類似於本能反應的決斷,就是呆在原地不要動。
他看到的,是一個不一樣的美里。
是一個,不斷再用自己的手指撕扯着自己臉皮的美里。
如果,平日裏看到一個美女揪着自己的臉皮拉扯,二英絕對不會覺得恐懼與害怕。
甚至,還會因美女故意做出的醜樣,覺得這個妹子十分的純真可愛。
此刻,美里的樣子,顯然就有些可愛過頭了。
美里不僅用力,還好像是用盡了全力一般在撕扯着臉皮。
不僅僅是將臉皮在自己臉上撕扯成了各種醜樣,還將自己的臉撕得血肉模糊起來。
每撕下一塊血肉,美里就將這塊臉皮帶血的肉肉,丟向距離她最近的二賢。
之前二賢臉上的黏膩,以及後來蓋住他眼睛的皮肉,都是美里從臉上生生拉扯下來的。
原本,一個美女純手工撕碎自己的臉皮,只是讓二英感覺到一些恐懼。
當二英發現,美里仿佛沒有痛覺一般,仍舊堅持不懈地撕扯下第三塊甚至是第四塊臉皮的時候。
這份恐懼,便又帶上了幾分噁心與詭異。
直到二賢慌不擇路地撲倒在了二英的身上,二英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繼續裝昏下去了。
二英主動攙扶起二賢,順便舒展了一下筋骨。
一陣「噼啪」聲響起,二英知道自己恢復得不錯。便主動開口問美里道:「美里,你這是在幹什麼?」
剛剛撕扯下第五塊臉皮的美里,緩緩抬起血肉模糊的臉孔。
微微側頭,歪着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兩個男人。
美里的喉嚨里咕嚕了幾下,答非所問地重複着:「這不是我的臉,這不是我的臉……」
說着,美里再一次撕下一塊皮肉,終於將自己的臉撕扯成了一副筋肉暴露,流血不止的樣子。
完全不去理會不斷滴落下來的血液,美里僵硬的控制着四肢,緩緩站了起來。
踉蹌着向前走了兩步,美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逼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我的臉在哪裏?」
二賢跟二英怎麼可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一致認為,眼前的人應該就是美里。
美里見到二人不回答,再次嘶吼一聲,突然想着二英撲了過來。
看着美里那雙能撕碎她自己臉孔的血手,二英一瞬間就進入了戰鬥狀態。
雙掌一合,二英就起了一個「熔岩地獄」技能的起手式。
印訣在靈活的手指之中飛速變換,仿佛不斷擴大覆蓋範圍的救生圈一般的岩漿環,以二英為中心向外發散。
在碰到美里的一瞬間,岩漿就好像是找到了火山口一般,以一聲巨響為號召,快速地噴發了起來。
原本,老巫醫的房子是佈置了很強勢的防禦結界的。
雖然不知道老巫醫一開始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才做了這樣的安排。
不過,此刻這種舉動卻間接救了這棟屋舍裏面的其它人。
地獄一般的景象,突兀的出現在老巫醫的臥房之中。
正面中招的美里快速向後倒去,一下子就撲倒在了防禦結界被摧毀之後冒出的滾滾濃煙之中。
被崩飛的門戶,再也無法隔絕這間屋子裏的情況,快速將濃煙送進了走廊之中。
而感受到了這一招熔岩地獄的恐怖的肇裕薪等人,此刻正順着濃煙飄來的方向,趕往發生這一切的第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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