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生怕他心臟病作,連忙過來扶住他,嘴裏碎碎的念叨:「莫生氣,莫生氣,氣壞了身子誰來替....」又轉頭問江小天:「江先生,你這麼說是有什麼現嗎?」
「嗯。」江小天點點頭,說:「可以確定,這個人是死於謀殺!」
「胡說八道!」葉老反應激烈,說:「我從頭絲到腳趾頭都查了個遍,沒有現任何傷口,你憑什麼說他是謀殺!拿不出證據,就不要在這裏信口開河!」
高個子也疑惑道:「江先生,我們也懷疑可能是御龍會殺人滅口,但是苦於找不到他殺的證據,你有什麼方法可以證明嗎?」
江小天白了葉老一眼,指了指屍體,說:「你們仔細看看他的膚色,是不是有一點白裏透紅?作為一個死人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嗎?」
高個子和葉老都靠近屍體,仔細的看了看,確實現有一些不同尋常,儘管屍體已經被解剖過了,而且在低溫狀態下放了這麼久,但他的皮膚依然帶有一些奇異的紅色,只是那紅色實在太過輕微,不是刻意提醒,根本沒辦法現。高個子遲疑了一下,說「好像是有一點不對,不過這能說明什麼呢?有些人的皮膚白,有些人的皮膚黑,膚色....有點偏紅,說明人家保養的好啊......」
這話說出來,高個子自己都想抽自己的嘴巴,葉老盯着屍體一言不,嘴唇哆嗦念叨着什麼,聽高個子在那胡說八道,也忍不住訓斥說:「你這才叫胡說八道!這...這好像是毛細血管破裂造成的,而且是大面積的破裂...」
說到這裏,葉老抬起頭看看江小天,終於不再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問道:「雖然我不知道這是怎麼造成的,但這些毛細血管的破裂對人體的危害微乎其微,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到死人的地步,就憑這個斷定他是他殺,是不是有點言之過早了?」
江小天也不廢話,直接解釋說:「古時候有些人下了牢獄,但對手怕他翻案,希望他早點死,於是就會買通獄卒,悄無聲息的至他於死地。有一種方法,我也是聽說,把人按住堵住嘴巴,然後用重物壓在胸口,一次大概一個時辰,反反覆覆四五次,人也就差不多了,不出兩天,犯人必死無疑。就算經驗最豐富的仵作,也是查不出任何破綻。」
高個子正要說話,葉老忽然激動起來,一把拿過放大鏡撲到屍體上,也學着江小天仔仔細細的翻了翻屍體的眼睛,又掀了掀頭,兩分鐘之後,然後整個人都懵在了那裏,嘴裏嚷嚷着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還真是個飯桶啊,我真是個飯桶...」
看葉老那激動的模樣,高個子生怕他受不住打擊就在這裏犯起了老年痴呆,連忙用手扶住他,說:「葉老,我還是有些不明白,這麼做不照樣屬於窒息死亡嗎?你已經檢查過了肺部,難道一點異常都沒有嗎?」
「哎,是我老糊塗啦,想不到這種辦法,現在都還有人在用。」葉老回過神來,一臉自責,說:「年輕的時候,我也在典籍上看到過這種傷人的辦法,古往今來,有很多歷史名臣都在牢獄裏不明不白的死了,比如說雍正時期的大臣隆科多,明末的著名將領李秀林,都是死於這種重物壓身的辦法。雖然明明知道是被人殺死卻找不到原因,最後都只能不了了之,因為死於這種方法的人,只有一個特徵,就是呼吸系統功能逐漸衰竭,引起皮膚表層的毛細血管炸裂,但是這種變化實在是微乎其微,古代的仵作僅憑着一雙肉眼,是沒有辦法現的。」
說到這裏又抬眼看到江小天,葉老一臉敬服的表情,說:「江先生真是神乎其技!我葉某是自愧不如,如果不是江先生你,這個人的真正死因可能永遠都查不出來,我在這驗屍房呆了o多年,今天才知道,我這些年都白呆了。」
這個葉老一看就是那種老學究,脾氣雖然不好,但只要你能拿出事實根據,他就敢於服軟服輸,比那些死要面子的人強太多了。江小天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很誠懇的安慰說:「我只是眼睛比別人毒辣一點,剛好聽那些老傢伙閒聊說過這些事情,要說到別的,我可就不如你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不!這可不是碰巧那麼簡單,我們幾個專家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沒有找出破綻,這些日子我是吃不香也睡不好,怎麼都想不明白,如果不是你一語道破,這個遺憾,我老頭子得帶到棺材裏,古人尚且有一字之師,要是江先生你不嫌棄,以後我就叫你叫你一聲老師了,只希望你不要怪我這個學生過於愚鈍才是啊!」葉老臉色通紅,看着江小天很期待的說。
這老頭怎麼神經兮兮的,年紀比我大了三倍有餘,收了這麼個學生傳出去也不像話呀。江小天一臉黑線連聲推辭,說不敢受,不敢受。
可是這老頭固執得很,一口一聲老師叫得那叫一個脆響,江小天和高個子逃跑似的跑了出來。
兩人走出化驗所,高個子一臉欣喜,道:「這下好了,張隊長的冤屈可算洗清了,回去我就立案,之前跟張成住在一起的那幾個人都得抓起來。不出意外的話,張隊長很快就可以重新回到警局,江先生,你是我們警局的恩人啊,要不是我這個月工資都花得差不多了,我非得給你送份大禮!」
「那你下個月的工資可得悠着點。」江小天也笑着說:「等我破了案子回來,你們就可以升官財了,不分給我一點好處,那可不行。」
「案子?這案子不是破了嗎?」高個子停住腳步,不明所以的問道。
江小天看着遠處的大樓,摸摸下巴說:「這個案子是破了,但殺人的只是受人指使,背後的那些人依然安然無恙。他們敢陷害警察姐姐,害得她傷心難過,我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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