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千望忽然口噴鮮血,臉頰、手臂的皮膚表面閃過一道光芒,一層淺白色的鱗甲頓時浮現在他的身上,那碩大的扇形鱗片正與周越之前見過的蜃龍身上幻影一模一樣。
仔細望去,那層鱗片卻不是實體,而是一層虛影,而那種淺白的顏色也是有數道彩色光芒糅合而成,只是稍微一看就讓人產生一種詭異的感覺,仿佛南千望憑空消失了。
「果然是鱗片……」周越盯着那些扇形鱗片若有所思,當初南千望說他在傳承之地獲得過一個鱗片印記,而此時觸發黑龍饋贈的時候鱗片便顯化出來,看來兩者之間應該有些聯繫。
很可能傳承之地的主人有辦法讓他們使用蜃龍的一部分能力,但因為當時傳承之地被天地大陣挾持,這種傳承並不完整,不過那位游龍前輩為了報答他們將那傳承幻陣暴露出來,已經通過某種手段將這種能力強行激活了。
「那位傳承之主大概也沒有想到我們被龍族幫助吧,雖然他的法術很像蜃龍,但畢竟還是人類。」左爭輕輕一笑,隨即有些失落地輕嘆道:「可惜我距離築基還有一段時間,也不知道那蜃龍牙有什麼神妙之處。」
「蜃龍的龍牙和蜃氣囊相連,據說大蜃在吞噬獵物時會用牙齒注入濃郁的蜃氣,以達到麻痹獵物的目的。」周越指了指南千望身上的扇形鱗片,接着解釋道:「南道友身上的龍鱗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有什麼作用,不過至少屏蔽神識探查的能力已經顯現出來了。」
說着周越運起神識從自己的雙眼中透出,將神識霧氣全部集中在南千望的身上,但那濃郁的霧氣才剛剛接觸那層龍鱗虛影便無法再動一步,並且就連收回都顯得十分困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住。
「有了這層鱗片,南道友的隱匿能力應該不成問題,甚至比我施展霧行術的時候還要強大,幾乎和淨土法術不相上下。」周越思索片刻,有些遲疑地說道:「只是……蜃龍的鱗片並沒有應龍那麼堅固,恐怕對於肉身的保護能力並不強。」
這種扇形鱗片是利用天然紋路和光澤抵禦神識探查的,一旦蜃龍鱗破碎,其隱匿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甚至反過來吸引其他敵人的注意,所以這層鱗片可謂是有利有弊。
蜃龍的鱗片由其幼年狀態時的甲殼轉化而來,論硬度在龍族之中只能算墊底,不過蜃龍的隱匿、迷惑、感知能力相當強大,是使用神識的佼佼者,所以也不太需要防護,只要在獵物反抗之前將其拖入幻覺就行了。
「噗!」
南千望再次噴出一口鮮血,一縷縷黑氣隨之從他的口鼻中溢出,他晃了晃身子,用力一撐地面站了起來,隨即立刻向着自己的身上看去。
「龍鱗?」南千望一訝,伸手摸向皮膚表面的扇形鱗片,問道:「這是……那位游龍前輩的饋贈?」
周越正想回答,卻忽然被南千望呼出的黑氣吸引了注意,他凝重的望向那些黑氣,思索片刻後直接伸手摸了過去。
「嗤!」
黑氣直接印在了周越的手背之上,一股劇痛頓時向着周越襲來,但他沒有放棄,仍然執意將手伸入那團黑氣之中,緊接着猛然一握,剛剛有些逸散趨勢的黑氣仿佛見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迅速地向着周越的手臂衝去!
周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一運神識將那些聚集的黑氣盡數拖入了自己的身體,就地盤膝坐下,擺出了一個修煉的姿勢,幾乎同時,鈴鐺也釋放出一絲真氣將那些黑氣引走了一部分,好讓周越不被黑氣損傷。
這種黑氣和當初周越激發黑龍饋贈時的黑氣極為相似,只不過南千望並沒有將其吸收,而是噴吐了出來,周越自然想要截去一些檢查一下其中的成份。
周越早已運起了神識向着手臂探去,那些黑氣才一入體便撞上了一道神識霧氣,其中大部分透了過去,只剩下一道道精純的無主神識被周越施展的神識屏障擋在手臂之中,他不敢怠慢,迅速催動真氣將自己的肩部封鎖,剩餘的黑氣在遭遇真氣的時候頓時停止了流動,接着詭異地向着周越的手臂深處滲去,眨眼間便損耗了半成。
「這是……」鈴鐺吃力地操控神識霧氣捻起一道黑氣,有些遲疑地說道:「好像是某種霧化的血液?不……不只是血液,是精血!」
周越聞言心中一愣,神識和真氣的封鎖頓時一松,那黑氣立刻衝過了他的肩部,分成精純的無主神識和真氣分別灌注進周越的腦海和丹田,但在鈴鐺的注意下還是發現那黑氣有一部分並沒有轉化為其他的力量,而是直接滲透進周越的身體之中。
「咔咔……」
一聲輕響,周越的皮膚表面浮現出無數絢麗的藍色細鱗,他只覺得渾身一震,真氣飛速向着骨髓中流去,周越臉色一變,卻沒有任何能力阻止自己真氣的異動,他只好在心底默念道:「鈴鐺!用神識試試阻止我的真氣運轉。」
小丫頭立刻分出了一道神識,努力控制起周越的真氣,那些墨藍色的真氣受到鈴鐺的神識阻礙,當即減緩了一絲,但因為這些真氣並非鈴鐺所有,所以她控制得十分吃力,這樣下去真氣還沒有停止鈴鐺的神識就會耗盡!
不過數息時間,周越的墨藍色真氣便擺脫了鈴鐺的神識束縛,繼續向着骨髓中衝去,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漸漸湧現,周越不由得咬緊了牙齒,只能硬扛着真氣的衝擊!
「轟!」
這一瞬,時間仿佛停滯,周越的真氣漸漸停止,一股強大的氣血從他的骨髓中瞬間衝出,激盪地沖向不斷跳動的心臟!
「咚咚……咚咚!咚咚!」
周越的心臟越跳越快,骨髓製造氣血的速度也在不斷加快,眨眼間那些強大的氣血便被周越有力的心臟輸送到全身,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正從周越的身上浮現,仿佛洪荒猛獸,又好似天神下凡!
正圍着周越的左爭等人頓時寒毛乍起,心中生出了一種敬畏與恐懼混合的感覺,剛剛結束覺醒的南千望尤為明顯,他連續後退幾步,這才緩了一緩,長出了一口氣驚魂不定地問道:「那是什麼?周道友身上怎麼會……」
周越卻不知道左爭等人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引導着那些血液去往身體各處,此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雜質正在被那些血液高速吞噬轉化為精純的真氣,他的肉身在血液淬鍊下已經堪比弱一些的攻擊法寶!
「咚咚……」
周越的玲瓏心漸漸減緩,那股血液也隨之消失,最終將他的身體提升到了築基境法寶的層次,他站起身握了握拳,一股強大的感覺油然而生。
「恐怕也只有龍血能做到這種地步了吧……」周越喃喃自語,隨即抬起頭望向四周,直到此時他才發現自己佈置的淨土法術已經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沖得七零八落,寶船上的修士正集體駭然地盯着他的身體。
「咳咳……」周越輕咳兩聲,漫步走到今夕的身邊,有些尷尬地問道:「今夕道友,我這裏有什麼奇怪的嗎?為何所有人都盯着我?」
今夕用一種古怪的表情來回審視着周越,直到周越被她盯着有些頭皮發麻之時,才好奇地反問道:「那是什麼?那種橫掃全船的力量?我能和你學嗎?」
周越心中一愣,他再次將注意力放在寶船之上,此時寶船的甲板早已面目全非,到處都是被修士砸出的坑洞,寶船上的防禦法術和飛行法術已經徹底癱瘓,三個雨霖門修士正在滿頭大汗地搶修。
「這是……」周越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當然是你做的。」今夕指了指那些坑洞,解釋道:「對了,那些洞是被浮在半空中的修士砸出來的,因為當時寶船的防禦法術也失效了,這甲板可經不住他們砸。」
周越艱難地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地問道:「我怎麼做到的?」
「就是那樣啊,咻的一下,一道氣浪從你體內震出,然後寶船上的法術就全部失靈了啊。」今夕用手比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形,接着說道:「就連我猝不及防之下都打了一個趔趄,那些修為不濟的修士當即就和寶船一起栽到了沙漠裏。」
周越聞言心中微動,他曾經聽說過一種情況,和現在的寶船的狀態無比相似,傳說龍的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威勢,號稱龍威,可以懾服萬物,阻斷弱小的法術,甚至可以擋住妖類的天賦神通,恐怕那血液在淬鍊他身體的同時也釋放出了一絲威能。
那黑色的血液很有可能是游龍的精血,其中蘊含的威能恐怕已經達到了煉神境,以煉神境的龍族之威,又豈是這些堪堪築基的修士可以抵擋的?
想到此處,周越頓時明白了來龍去脈,他輕嘆一聲,向着四周行了一個修士禮,說道:「諸位道友,方才我只是觸發了一位前輩的小恩惠,實在是對不住,在下給諸位賠罪了」手機用戶請訪問http://m.piaot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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