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董家和索西王家覆滅的消息,不脛而走,頓時就在隴西境內傳得沸沸揚揚,那些曾經備受欺凌的小世家及其百姓無不拍手稱快,紛紛歌頌呂布的功德,而那些曾經聯合董家反抗呂布的士族,無不寒蟬若驚,各自擔心屠刀下一刻會落到自家頭上。
他們也想不到呂布會毫無顧忌董卓的身份,對董家說打殺就打殺,而呂布既然連董家都敢動,更別提他們這些沒有官僚屏障的小世家,一時之間,隴西境內的大小豪族終日惶惶不安。
就在他們不知道如何迎接這場暴風雨的時候,呂布那邊傳來消息稱,董家和王家不僅走私鐵器個羌人,而且還擄掠漢民賣給羌人做奴隸,是犯了死罪,如今董家和王家已經伏法,至於其他世家,只要按時交納稅收,呂布就既往不咎。
收到這個消息的世家大族,並沒有半點遲疑,紛紛開倉裝糧,派私兵押送糧草去隴縣,因此,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隴西境內的大小豪族,有頭有臉的世家都安安分分的奉上糧草,多的幾千石,少的也有近千石,看着官倉內堆積如山的糧草,呂布與帳下文武都笑得合不攏嘴。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個月的時候一晃而過。
這天晚上,呂佈置酒設宴,沒有叫太多人來,只有賈詡、程昱、陳宮、鄭渾等幾人作陪,慶祝呂雲和呂雯的滿月,筵席持續到深夜,盡歡而散。
連着下了數日的大雪早已經停止了,按說雪停日出,太守府里、縣裏應該熱鬧才對,可是不管是府中,亦或者是縣裏,卻都人心浮動,原因無他,時已年底,正旦就快要道了。
正旦是一年的開始,有三始之稱:「正月一日歲之朝,月之朝,日之朝」,對大漢帝國的人民來說,正旦這一天具有着特殊的意義,相應的也有很多的風俗、習慣,例如在坊間,正旦有不能損敗器物的風俗,而對官吏而言,正旦意味着可以回家看看,可以好好歇息幾天。
依漢制,正旦有三天的沐浴休假。
這隴西的民事、官事都掌握在鄭渾的手中,他御下寬嚴相濟,見太守府中、郡中無事,又見官吏們許多皆無心公事,索性提前給那些家在外縣的放了假,早放一天假就能早回一天家,那些家在外縣的官吏們無不歡呼雀躍,拜謝過呂布、鄭渾,提前給他們賀過正旦後便紛紛拿起早就收拾好的行裝,急不可耐的歸家而去。
隴西郡有十一城,隴縣只是其中之一,太守府里的官吏外縣的佔了大半,他們這一走,府中立顯冷清,呂布也有了更多的時間在家中陪伴妻子兒女。
這一日他踏着暮色從軍營回來,吩咐隨行的成廉。魏越等人各自散去,成廉和魏越賊兮兮地對視一眼,旋即大步離開,朝着新開的酒肆跑去,呂布搖搖頭,這成廉和魏越哪都好,就是有點貪杯,前世的時候,自己就是敗在這酒上,所以這一世的他沒有過分的飲酒,除非大軍獲得勝利。
步入呂府後院,呂玲琦、黃舞蝶都在院中,此時正在酣暢淋漓的練習槍法,自從張繡把百鳥朝鳳槍傳授給兩人後,兩人每日每夜都在練着,不敢有一絲懈怠。
她們身後還站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兩人練習槍法,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當呂布挺拔的身軀步入後院的那一刻,立即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呂玲琦和黃舞蝶立即歡天喜地的小跑過來,像猴子一樣掛在呂布的兩邊。
姜維撓撓後腦勺,立即上前行禮:「姜維拜見呂伯父!」
呂布之前已經給姜維交代過,以後見到他可以直接叫伯父,一來姜敘的確幫自己不少忙,而來他也很喜歡姜維這小子,很聰明,如果好好培養,日後必成大器,只是他們很奇怪,這小子隔三差五就往他們跑,肯定是『居心叵測』。
「正旦快要到了,你父親還沒有來接你嗎?」
姜敘家的產業雖然在漢陽,但是在隴西各縣也有他們家的家族產業,況且隴縣距離冀城比較近,走官道的話,一日便可到達,因此呂家時常會見到姜敘的身影,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姜維是太守大人的兒子。
「還早着,不急不急!」
姜敘立馬搖頭晃腦的說道,但眼神卻時不時的掃向掛在呂布身上的黃舞蝶。
深冬日暮,夕陽餘暉,透過干禿的樹杈,灑落在黃舞蝶的臉上,面對姜維的目光,她兩頰的暈紅不知是羞射、有或是霞光,幾步之遙,足可聞到她身上的體香,年紀雖小,卻如此嬌嗔之美態,姜維怦然心動。
呂布劍眉一挑,他終於知道這姜維為何隔三差五就往自家跑,看來是喜歡上蝶兒了,只是蝶兒如今才十一二歲,乃是舞勺之年,還未及笄,而姜維也才十三四歲,也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年紀。
將兩個女兒放在地上,呂布將姜維拉到一邊,正色道:「侄兒,從明日開始,你別來了」
姜維大驚失色,慌忙行禮:「伯父,為何,侄兒哪裏做得不對嗎?為何不讓侄兒入府?」
看到姜維一臉的着急,呂布咧嘴一笑:「你心裏的想法我已經知道,只是蝶兒還未及笄,若是你喜歡她,待三年之後你在來吧,至於這三年的時間,你就安心在府上熟讀兵法,練習槍棒,不是伯父恐嚇你,你黃伯父就這一個女兒,若是你過於平庸,恐怕你不能如願」
姜維聞言,低頭陷入沉思,須臾,他抬頭感激的看了呂布一眼,旋即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呂布:「伯父,請將這枚玉佩交給蝶兒,三年之後我在來」
呂布接過玉佩,在手裏把玩了一會,這是上等的羊脂玉,想不到這小子還挺有心。
透過呂布,姜維柔和的看了黃舞蝶一樣,旋即對呂布見禮後,大步跑出了呂府。
駐足了片刻,呂布來到兩個女兒面前,深深地看了黃舞蝶一樣,將手中的玉佩遞給她:「收好了,姜維給你的!」
黃舞蝶有點驚慌失措,不敢直視呂布,而是扭頭泫然欲泣的看着呂玲琦,摸了摸黃舞蝶的腦袋,呂玲琦像大姐姐一樣接過呂布手中的羊脂玉,然後又親自佩戴在黃舞蝶的腰間。
看着黃舞蝶的雙眼似乎在醞釀着一場大雨,呂布立馬岔開話題:「院中寒冷,我們還是進屋吧」
說完便獨自推門進屋,留下兩個女兒在院中矗立,黃舞蝶看了一眼姜維離去的方向,跺了跺腳,旋即拉着呂玲琦回到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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