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顯拂袖而去,滿堂豪族盡皆發怒,紛紛叱罵李顯不知禮節。
董非目視李顯離去,眼裏寫滿陰毒,若不是董卓吩咐過不許動李氏,他早就派人將其一鍋端了,豈容他李顯在此狂妄。
董非抬起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輕撫嘴角的酒漬後,他便一把將酒杯砸在地上:「既然李顯不識抬舉,我們就由他去,至於呂布的事情,我將與諸位共同進退!」
在坐的世家大族對視了一眼,紛紛起身對着董非一拜,然後異口同聲的說道:「我等願與董公共進退!」
董非睥睨一笑,他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身為董氏旁支,雖然沒有資格去京畿,但是在這地方當土皇帝也不錯,掃了滿堂豪族一眼,董非咧嘴一笑:「諸位,前日與羌族互市的時候,某購得十幾名異族女子,諸位有沒有興趣與某一觀?」
眾家主聞言,紛紛相視一笑,旋即在董非的帶領下,眾人浩浩蕩蕩的走出董府的廳堂。
數日後,正在營寨操練兵馬的呂布得到一個關於隴西豪族的消息。
成廉來報:「主公,隴西豪強押解糧草已經到了城外」
自從那日將名刺發出,呂布便派人潛伏在隴西各郡縣,監視那些豪族的一舉一動,最後呂布收到一封情報,所有豪族都湧向一個地方,臨洮。
對於各豪強地主紛紛湧向臨洮,呂布閉着眼睛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無非就是為了尋求董家的庇護,董卓雖然將董氏族人前往京畿,但還是留下一支旁族看守宗祠,所以留下來的那支族人可算是隴西一霸,仗着董卓權勢,那支旁族的子弟在臨洮欺男霸女,橫行無忌,不過對於呂布來說,他們只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他真正在意的是那個傳承數百年的李家,如果獲得李家的支持,十個董家也比不上。
吩咐成廉把人帶過來,呂布立即回到大帳,並讓侍衛把賈詡、陳宮、宋憲、魏越、楊阜召來議事。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成廉便把周家家主與李家的代表帶入了帥帳,見到端坐在帥案之後呂布後,兩人立即拱手行禮:「周世榮拜見呂將軍」「李雍拜見呂將軍」
只見那個李雍年方十七八歲,身材魁梧,相貌厚重,言行舉止透着豪爽幹練,那個叫周世榮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大漢,只見他身高八尺,墨髯如戟,一股風塵之氣環繞其身。
命侍從看了茶水之後,呂布朗聲說道:「不知二位前來所謂何事?」
周世榮放下茶碗,扭頭看了李雍一眼,見李雍點頭後,周世榮朝呂布拱手道:「啟稟將軍,我是替隴西各家族押送糧草而來!」
呂布抿了一口茶水,並沒有急着說話,這周世榮他還是知道一點,其祖上和何家一樣,都是靠屠豬戮狗發的家,頗不得隴西豪族的待見,為了晉升,他不惜耗費家資結交各家族的家主,可惜錢是花出去了,但是並沒有見到什麼成效,反而讓他變成了各豪族的冤大頭。
所以呂布要學前世的曹操一樣,扶持中小世家,打壓大世家,該扶持的就扶持,該打壓就打壓,如果這兩種手段都不好使,那就學董卓一樣,以武力鎮壓,只有把他們打怕,殺怕,他們才會聽話。
「將軍,這是各家族捐獻糧草的花名冊,請將軍視之」見呂布不說話,旁邊的李雍小心翼翼地從懷裏取出一件竹簡起身遞給呂布。
接過竹簡,呂布攤開一看,閱覽完畢,呂布的臉立即一黑:「臨洮李家五千石,安固周家五千石,襄武陳家二十石,臨洮董家五十石,大夏黃家三十石,索西王家二十石……」
二十石?眾將傻了,莫不是將他們都當做乞丐?這二十石對於一個普通老百姓家庭可能是一家一年的口糧,但是對於這些士族來說,他們吃一頓飯的錢都不止二十石,或許一頓美味佳肴就能消耗萬錢,甚至是幾金,這二十石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九年一毛。
越到最後眾人越是憤怒,居然有人只拿出十石來,還沒等到呂布把名單念完,成廉就像一隻憤怒的獅子跳了出來:「主公,他們欺人太甚,某願率領虎狼之師踏平這些蟊賊!」
賈詡眼中精光一閃,將心中的殺意收斂,立即安撫成廉:「孝傑將軍勿怒,主公自由決斷!」
呂布臉上的肌肉在憤怒地顫抖,眼睛裏迸出火般凌厲的目光,大手不自覺地握得竹簡『咯噔』作響,感受到帳內眾人的憤怒,周世榮和李雍的心繃得緊緊的,此時的他們就好像置身於虎群之中,稍有異動就會被撕得粉碎。
須臾,呂布將竹簡擺在案上,笑眯眯的對着兩人說道:「二位舟車勞頓,辛苦了,這次你們兩家資助我大軍如此多的糧草,某必定銘記於心,至於其他的家主,勞煩二位帶個話,替我好好謝謝他們。」
看着呂布的笑容,兩人好像掉進了冰窖里,從心頂涼到了腳尖,周世榮顫巍巍的起身,對着呂布拱手一拜:「將軍保一方安寧,區區糧草何足掛齒,等冬麥熟透,某必定再次押送糧草前來,以供大軍食用」
呂布低聲一笑,看來這周家是真的想投靠自己,還有臨洮李家,此次也送來五千石糧草,看來也是支持自己的,有了這兩家的支持,那董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董卓不久後也會被王允設計殺死,自己滅了董家也無傷大雅,
深吸了一口氣後,呂布又換上和藹可親的面孔:「二位,某已經在城內備好酒宴,可惜某有要事在身,不能作陪,望二位恕罪」
「宮台」呂布又扭頭對着陳宮說道:「你就代某作陪,一定要招待好兩位客人!」
陳宮立即邁步出列,拱手應諾。
周世榮與李雍見事情已經辦完,不想在隴縣久留,而且他們的心意呂布也已經領了,當下雙雙起身辭別:「多謝將軍美意,我們出來也有些時日,恐怕家裏人擔心,故此不敢久留!」
呂布也是客套話,聽到兩人拒絕,呂布就順水推舟:「如此的話,某也不多留,二位回去的時候,不要忘記某托二位給眾家主帶的話」
兩人立即應諾一聲,表示不會忘記,呂布笑呵呵的將兩人送出帳外,旋即在謀臣武將的簇擁之下回到帳內。
一腳踢翻擋在面前的桌案,呂布眼裏閃爍着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好手段,他們真是好手段,以為分散在隴西,某就拿他們沒辦法嗎?」
魏越立刻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臉上的刀痕因為憤怒而變得異常清晰,仿佛像一條蠕動的蜈蚣,兇惡無比,只見他上前邁了一步,朝着呂布拱手請命:「主公,怎麼辦,咱們就不能這麼算了」
呂布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着賈詡詢問:「先生,你以為如何?」
賈詡輕撫頜下鬍鬚,眼裏閃爍着詭譎的光芒,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殺」
魏越與成廉聽賈詡說出殺字,立即衝出帳外,想要點齊兵馬,殺奔臨洮。
「慢着!」
程昱立即喝住兩人,大步來到呂布跟前:「主公,董卓若是知道你殺了臨洮董氏一族,我們該怎麼辦?望主公三思!」
陳宮也附議道:「仲德言之有理,雖然殺光董氏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但是我們也點燃了董卓心中的怒火,這樣做我們就得不償失,主公何不將漢升將軍、文遠將軍、伯平將軍調回隴縣,讓他們承受羌人的威脅,或許這樣他們就知道我們的重要性!」
程昱立即怒斥:「宮台,你好糊塗,如果將各位將軍調回隴縣,固然起到了威懾的作用,但是那些郡縣的百姓怎麼辦,如果羌人來襲,沒有大軍保護的百姓,必定會慘遭異族屠戮」
賈詡臉上掛滿笑容,立即安撫兩人道:「兩位勿惱,某心中已有計較,此事斷然不會讓董卓知道是我們做的,成廉、魏越兩位將軍,請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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