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下辯。
富麗堂皇的太守府內,只見梁雙靜靜的坐在高位,眼中全是滔天的怒火。
論相貌,梁雙人高馬大,氣勢非凡,面容俊朗剛毅,薄唇虎目,再加上一聲墨黑色勁裝,威武莫比。
少時,只見梁雙猛然一拍桌案:「呂布不過是一隻喪家之犬,竟然也敢來征討我,他憑什麼?」
半響過後,等梁雙發泄完後,只見其帳下的幕僚說道:「主公縱是有沖天的怒火,當前也要小心謹慎,如今我四路征討大軍已盡皆出征,料定不久就會傳來捷報,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主公當在下辯境內安插一軍,以防呂布趁下辯空虛,分兵突襲下辯。」
梁雙一揮衣袂,臉上露出自傲的笑容:「我征戰沙場數十年,豈能不知?在大軍出征之前,某便在箕谷安排了一路奇兵,為五路救應,也起到了防止呂布派奇兵趁虛而入,豈是你所等所知?」
幕僚愣了愣神,在他的映像中,梁雙除了搜刮民脂、修建宮殿外,好像也沒有其它的『長處』,沒曾想,梁雙居然能考慮到這一點。
他心中雖然在詆毀梁雙,不過口中卻說道:「主公果然有先見之明,令人防不勝防,在下深感佩服,只是不知這支大軍的統兵將軍是誰?」
梁雙撫着整齊的長髯笑道:「兵者,詭道也,並非只有他呂布會打仗!」梁雙頓了頓,回顧四周看了一眼,見到眾人眼中儘是詢問之色,方才一字一頓的道:「統兵將軍便是某的妻弟,董沛將軍!」
梁雙帳下文武紛紛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董沛,梁雙妻子董氏的從弟,論武藝,恐怕連普通的校尉都不如。論軍事才能,可與戰國時期的趙括媲美,他之所以能成為將軍,一方面是因為他姐的原因。一方面是他懂得迎合梁雙的愛好,因此才深得梁雙器重,但梁雙讓他統帥這支大軍,簡直就是自覺墳墓。
先前那位幕僚連忙叩拜,準備勸誡梁雙。可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就被梁雙伸手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除了董沛外,還有我的心腹愛將徐洵,有他在,你們大可放心」
箕谷,武都軍大帳內,董沛看着手中的戰報皺起了眉頭。身為梁雙帳下『大將』,董沛看起來確實不俗,白面無須。面目俊朗,特別一雙桃花眼特別奪人心魄,不過卻是對女人而言。
數日之間,呂布大軍沿着東南西三路,連克城池三座,同日,張遼沿着羌道向西南掃蕩,連克數寨,本方大軍屢戰不勝,讓張遼扼住了參狼羌於武都的咽喉。情況對於他們來說,極其不樂觀。
五日前,陳倉趙昂兵分兩路,以呂布大將秦宜祿為前部。不停的騷擾斜谷以南的大小城鎮,守將藉助陳倉山的險要,雖一時阻住趙昂軍,但趙昂人多勢眾,且不急於急戰,而是四處襲擾。照這樣下去,武都統轄下的所有城鎮都隨時會有被一舉擊破的災難。
最可怕的便是呂布一軍,數萬大軍力壓璠冢山,徐徐推進,一點點的蟬食着武都軍師重鎮。且目前并州軍的動向戰略幾乎不明,讓人難以揣測。
看着這些雖然尚還不是急報,但情況已是越來越危險的戰報,董沛的頭上不由冒出絲絲冷汗,他不怕敵方的強大,可是如果保不住下辯,梁雙完了,他也會跟着完了。
「將軍!」打斷紀靈思路的是他的副將徐洵,董沛聞言抬頭皺眉道:「何事?」
「稟報將軍!斥候來報,鐵龍山有一支敵軍偷入下辯境內,人馬約有萬餘下。從來向看,應是呂布麾下軍馬,而且武都城已破,李相如戰死!」
「什麼!」董沛聞言猛然站起,在帳中來迴轉了三轉,桃花眼一眯,輕笑道:「并州軍南下徐徐而進,果然是有陰謀!幸主公英明神武,留本將再此,傳令全軍做好出戰準備。」
青原之上,一支約有萬餘的精兵正在向南徐徐而進,當頭二將,各執長刀白槍,乃是主將魏延,以及其副將閻行。
魏延在入境不久後便已知道梁雙已派妻弟董沛駐紮在下辯,留守下辯境內,此番搶襲下辯,少不得要與梁雙一場大戰。
「彥明,依你之見,此番我等當如何對戰董沛?」魏延轉馬向着閻行詢問道。
閻行輕輕的梳理着一下髮鬢,沉聲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董沛少謀,一戰可擒,不過這場仗事關梁雙的生死,我等也不能小覦,況且他身邊還有梁雙的智將徐洵。」
「也不盡然。」魏延接着說道:「將者,平日裏即使在善戰、在勇猛,可面對兩難的時候,特別是生死之際,心神一定會與平日裏大不一樣,神智會因為過於緊張而不如平時的表現,脾氣也有可能不好,董沛心高氣傲,肯定不會服從徐洵的指揮,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循序誘進。」
閻行朗聲一笑,道:「將軍所言甚是,如今梁雙累軟之危,董沛也定然深受影響,說不得還是疑神疑鬼,小心莫名」
魏延搖道:「雖然如此,我等也不可過於托大。」
閻行咦了一聲:「將軍,不如我們小試一下,看看董沛是何人物」
......
「報告將軍!有敵軍逼近下辯,前部軍馬目前離我軍大帳已是不足十里!」董沛聞言霍然起身,看着面前的回報的哨探兩眼,接着沉聲道:「決不能讓敵軍接近下辯城!全軍聽我號令,兵出軍營,阻擋敵軍!」
一個時辰後,只見下辯境內的平原之上,魏延與董沛軍隊撞個正着,閻行銳利的打量着對面的董沛,身披銅甲,朴刀瑟瑟光,卻是好一員白面小將。
只見董沛領着徐洵拍馬上前,對着對面的魏延怒聲道:「匹夫,你等膽大包天,犯吾邊境,今日便讓爾等有來無回」
魏延聞言,不由哈哈笑道:「董沛,你也算是將軍?靠着裙帶關係攀上高位的叛賊,某不屑與你說話」
董沛的臉瞬間變成醬紫色,厲聲怒罵:「賊將,休得胡言」
叫罵完畢,扭頭大喝一聲:「誰與我斬殺此賊!」
那邊廂,徐洵聞言喝道:「將軍務怒,待末將為將軍擒拿此賊!」說罷拍馬舞刀,直取魏延而去。那邊閻行心中暗道:「文長將軍說的果然不錯,這董沛是心思浮躁之人,三言兩語便激的他火冒三丈,且看我等在試他一試。」
只見閻行呵呵笑道:「汝是何人?也配與我家動手?待某家前來會你!」
說話間,閻行拍馬舞槍,驟馬而出,頃刻間便與徐洵戰在一處。閻行武技非凡,那邊的徐洵哪裏是對手,兩人在沙場中央纏鬥在一起,刀來槍往十個回和,徐洵卻是堅持不住。
又過了五個合,只見閻行銀槍一甩,立即挽出數朵槍花,如同梨花暴雨,毒蛇觸動,直奔着徐洵的門前而去,徐洵連忙一閃,雖然險險地躲過致命一槍,但閻行的槍仍在他的臉刺出一條血痕。
董沛怒目而視,鋼牙咬的咯吱作響,終究是忍耐不住,大喝一聲道:「賊將休得猖狂,陰平董沛在此」說完便見起坐下戰馬飛出,手中朴刀耍的虎虎生風,只取閻行而來。
「董沛小賊,果然是心浮氣躁。」魏延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拍馬出陣,衝着董沛悠然笑道「董沛小賊哪裏走,魏延在此」
看着信心滿滿,綽刀而立,口含譏諷的魏延,董沛面色紫青,一聲怒笑道:「好!既然你找死,某家成全你便是!」
剎那間,只見刀槍並舉,兩馬相交,一方武技群,搶法極快,一方氣勢如虎,大刀舞的霍霍生風,相交三十餘回合,竟是難分勝負之局,只把兩邊眾將士看的大呼過隱。
「當!」魏延架住董沛手朴刀,咬牙切齒道:「董沛將軍好刀法,可惜是靠着裙帶獲得高位,否則必定是名動一方的大將」
董沛又喜又怒:「呸,休得胡言,某有現在的成就,都是打出來的,賊將砍刀」
魏延心中冷笑,不過臉上卻故作慌張,一刀劈開董沛的朴刀,扭頭大喝:「敵將果然厲害,兄弟們一起上啊」
魏延話音一落,并州軍便如洪水一般傾斜而出,董沛帳下偏將也是急忙帶領武都軍相應而上,頓時,場中一邊驚殺之聲,瞬時間,哀聲遍野,然如修羅煉獄。
雙方在平原上鏖戰了個把時辰,魏延徐晃一刀,破開董沛,打馬而回,對着身後的傳令官大喝道:「鳴金!」
「敵將哪裏走,今日必殺你,兒郎們,跟我上」董沛哪裏肯舍,立即朴刀一招,就是要領兵追殺魏延。
「慢!」卻見徐洵臉色一變,手中大刀一揮,止住後軍,看着徐徐有度後退的曹軍,面色忽紫忽青,拍馬來到董沛跟前勸誡:「董將軍,敵軍未敗而退,其中必有蹊蹺,并州軍一向艱險詭詐,難保不會留有後手,我等乃是下辯屏障,不可深追!」
董沛聞言,不滿的點點頭,雖然他很想殺魏延,但徐洵的話不誤道理,當下便急忙止住後軍。
兩萬武都軍聞令,紛紛止住腳步,盡皆矗立在山崗,眼睜睜的看着并州軍徐徐退去。
魏延看到這一幕,臉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果然,董沛無謀,此戰可勝。(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6s 3.986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