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持續了將近三個時辰,雙方俱都盡歡而散。
呂布和李忠在宴席上達成共識,金城李家答應每年供給呂布一萬石糧草,而且還會派遣家族子弟幫助呂布治理金城,作為交換條件,呂布只需要照顧李家在金城的生意即可。
如今金城剛剛經歷戰爭,百廢待興,正是商賈世家賺錢的好機會,所以李家當然也不想錯過。
對於李家提出的條件,呂布也相對地提出問題,呂布可以保護李家的產業,但李家不能在戰爭時期,或者發生自然災害的時候哄抬物價,如果李家在二者發生時哄抬物價,就有可能導致災民泛濫成災,輕則嘯聚山林,截江攔道;重則餓殍遍野,瘟疫橫行,無論是哪兩種情況,前者呂布可能會應付得來,後者呂布卻顯得有點乏力。
李忠對呂布提出的問題表示沒有異議,而且他還明確的表示,只要發生戰亂或者自然災害,要是呂布應付不來,他李家不僅不會哄抬物價,而且還會幫助呂布賑濟災民,散粥布施,幫助呂布渡過難關。
馬騰將李家的行為看在眼裏,在心中暗道:「這李家似乎將寶全部押在了奉先的身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那一天奉先飛黃騰達,這李家可就不得了」
在馬騰看在,呂布帳下各個都是能人,隨便放到哪裏,都能翻出一波浪花來,單是與他一起來的賈詡和李儒,自己帳中的幕僚加起來恐怕還抵不過他們其中一人,武將就更不用說了,有甘寧、魏延、黃忠、高順、張遼、周泰等眾,自己帳下除了長子馬超、大將龐德能與他們匹敵外,其餘武將縱然不錯,可是比起呂布的那些大將,那簡直是星光比皓月,瞬間失色。
馬騰能看出來的事,李家當然也能看得出。如果讓馬騰站來李家的位置上來選,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呂布,而不是他馬騰。
日落黃昏,天色漸暗。
呂布謝絕了李忠讓他們留宿的邀請。領着賈詡等人和馬騰一起離開了枝陽,馬騰本來也想讓呂布在大營留宿,明早再趕回允吾,但呂布心繫家中妻女,而且他還要回去與陳宮等人商議出兵武都的事。現在時間對於呂布來說,那就是生命,一刻也不能耽擱。
馬騰無奈,只能帶着馬超一路送別呂布到了枝陽碼頭,等呂布登船向允吾開去,馬騰這才匆匆趕回大營,馬騰回營後,立即下令,讓大軍連夜開拔,徐徐撤出金城境內。回到西涼治所武威,同行的還有成公英和程銀。
呂布等眾在湟水上行了一夜,終於在第二天上午十分趕到允吾城,魏延和周泰早早便在碼頭等候多時,將呂布接入允吾城後,一行人匆匆來到太守府,商議金城郡日後的防禦問題。
允吾城,太守府。
呂布端坐在夕日韓遂坐的位置上,目光掃了堂下跪坐兩旁的文物。
沉吟良久,呂布開口道:「據枝陽那邊傳來的消息。馬騰已經撤軍,如今金城全境已經盡入我手!」
兩邊文武立即拱手作揖:「恭喜主公在獲一郡!」
呂佈點點頭:「亂世已經拉開帷幕,我不可能久居於此,所以我將派遣一人做金城太守!」
魏延聞言。忽然間精神一震,這次呂布能奪得金城郡,要說戰功,他魏延敢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於情於理。這金城太守非他莫屬,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神采奕奕的看着呂布,眼裏寫滿了渴望,可能是激動的原因,他的臉色比原來愈加的漲紅,可呂布接下來的一句話,瞬間就擊破了他的幻想。
呂布想了一會,終於指定了他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興霸,讓你做金城太守,你可有意見?」
魏延一聽,就差一點沒從座位上摔下來,他目光怔怔的看着呂布,他不明白呂布為什麼會讓甘寧當金城太守,這次金城之戰,論戰功,他魏延最高,要是沒有他打敗閻行,阻斷了韓遂東面與西面的聯繫,呂布固然能打下金城,那也得耗費一年多的時間,死傷數萬名將士,這樣的戰功是別人不能比的,這金城太守理應他來做。
可他心中雖有不甘,但又能怎麼樣?決策權在呂布的手上,呂布讓誰做就誰做,當下便將這一切歸結於呂布偏心。
「主公,我有話說!」甘寧雖然也很想當金城太守,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要是讓他帶兵打仗,攻城拔寨可以,如果說讓他做太守,那簡直是要他的命,而且這次金城討伐戰,魏延表現得相當出色,就拿圍攻閻行那場戰役來說,從斷橋、圍殲、生擒嚴行,他指揮若定計謀跌出,絲毫沒有紕漏,於情於理,這金城太守都應該有魏延來做。
呂布微微一愣,隨後笑道:「你說。」
甘寧正色道:「啟稟主公,末將的才疏學淺,並不適合擔任一郡太守,況且這次金城討伐戰的戰功,某不及文長將軍,所以這金城太守應該由他來做!」
魏延一愣,他絲毫沒有想到甘寧會推薦自己,在他看來,這金城太守簡直就是肉膜,在場的將領那個不想做?他注視着甘寧,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點什麼,可是除了堅定與真摯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難道是我想錯了?他們並沒有在意這金城太守」魏延想到此,也對於剛才的臆測而感到羞愧,當下不由得感激的看來甘寧一眼。
呂布搖了搖頭,一口回絕甘寧:「我已經和文憂商議過了,他將會留下來輔助你,至於文長,我卻不能留他在金城。」
魏延失望的閉上眼睛,甘寧不想當呂布卻一定要讓他當,自己相當卻始終當不上,簡直可笑。
甘寧直視呂布,開口問道:「為何文遠不能當金城太守,主公這樣做,豈不是……」
呂布似乎沒有耐心聽他說下去,立即伸手打斷甘寧:「沒有為何,你只需要聽令就行!」
呂布的話,頓時讓甘寧啞口無言。當下只能道謝一聲,緩緩跪坐在桌案後面,眼光無奈的看着魏延。
呂布看了一眼正在喝悶酒的魏延,卻沒有開口解釋。而是起身喊道:「帶進來!」
呂布話音剛落,刀斧手便把五花大綁的閻行推進了議事大廳。
「你就是閻行?」
呂布穩住如山,上下打量了閻行一眼,只見這閻行年約二十五六,與張繡一般大的年紀。白面無須,濃眉大眼,膚色微黑,雖然不苟言笑,但也透着一股大將的風範,點頭過後,立即厲聲問道,想給閻行一個下馬威。
閻行面無表情,垂手而立:「正是」
「此番被擒,你可心服口服?」
閻行看了呂布一眼。立即將頭扭到一邊,漠然道:「敗軍之將不足言勇,有何不服,但憑溫侯處置!」
呂布冷笑:「韓遂倒行逆施,屢屢領兵作亂,你身為漢將非但沒有加以勸告,反而助紂為虐,死有餘辜,來人,給我推下去斬了!」
聽了呂布的決定。閻行面如土色,嘴唇微張,似乎想要求饒,但微微蠕動之後。終於沒有開口,任由刀斧手將他押走,似乎已經認命了的樣子。
呂布不停地用食指敲擊着桌案,他其實只是試試閻行的反應而已,看了閻行的反應後,對他的人品已經略知一二。雖然他沒有貪生怕死,但他微微蠕動的嘴唇說明在內心有求生的渴望,並不像那種視死如歸的倔強之徒,況且這閻行武藝絕倫,乃是數一數二的悍將,自己可不得殺了他,想到這裏,呂布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賈詡。
賈詡會意,立即出言阻止:「主公且慢!」
閻行本來已經絕望,準備授首的時候,猛然聽到有人替自己求情,身體一怔,不由得又驚又喜,當下不由得扭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自己不認識的文士走出桌案,來到呂布跟前說道:「主公,這閻行雖然有過,但罪不至死,還望主公讓饒他一命,他留在帳下聽用,也好讓他將功折罪,倘若他再執迷不語,主公再殺不遲!」
帳下的將領紛紛起身勸誡,讓呂布饒了閻行,特別是甘寧和陳奇(那個與徐晃大戰四五十回合的人)最為賣力,甘寧是因為他與閻行交戰過數次,很佩服閻行的武藝,而陳奇與閻行私交甚厚,不忍讓好友血濺當場。
「把人推回來」呂布看已經達到預期的目的,立即大聲招呼。
待刀斧手再次押解閻行來到跟前,呂布用犀利的目光盯着閻行:「閻行,你可願降?」
閻行仿佛剛剛在鬼門關繞了一圈,見此刻有生還的希望,語氣似乎變得柔和了不少,不再似一開始那般無所謂的樣子:「末將自知犯了死罪,如今溫侯開恩,某願追隨溫侯將功補過,鞍前馬後,不避斧鑊(huo)。」
呂布目光冰冷,並沒有回答閻行,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他不要的是一員忠義的戰將,當下繼續問道:「可是真心歸順,抑或是權宜之計?」
「某願在此立誓,今生今世追隨溫侯永不變心,若違此言,天誅地滅!」
螻蟻尚且偷生,看見了活命的曙光,閻行便不在矜持,竭力救生,而他也像今日所立的誓言那樣,一生追隨呂布征戰四方,最後被呂布拜為征被將軍、陳倉侯,這不過這一切都是後話。
呂佈道:「既然如此,以後你就留在我帳下聽用,若生異心,某定斬不饒」
閻行立即叩首:「溫侯請放心,承蒙溫侯不殺之恩,某豈敢再生異心。」
「來人,替閻行將軍解綁!」呂布雖然不會看人,但是他卻從閻行的眼睛裏看出了堅定,當下立即下令,讓刀斧手解開閻行身上的繩索。
賈詡等人有拱手祝賀:「恭喜主公又獲一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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