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初戰告捷,戰報很快就傳到呂布手中,閱覽完戰報後,呂布立即派人將賈詡、李儒、黃忠、徐晃等眾喚到主帳,在商議了一番後,呂布決定兵分兩路,強渡大河,直取南岸的西邯和東邯。
在賈詡和李儒的謀劃下,并州軍採取「圍三闕一」的戰略,不到半日就攻破了兩邯,在呂布的率領下,數萬大軍長驅直入,直達金城郡西部防線安夷城。
安夷城,位於河湟谷地帶,自古以來都是傳遞春秋、音信、平安的軍事重鎮,漢武帝派張騫出使西域,開拓絲綢之路,可是由於匈奴不時南下入侵河西走廊,促使絲綢之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被阻塞,而安夷在這漫長的歲月里,逐漸擔負了這個特殊的使命,只要河西走廊一旦因故阻塞,安夷就會成為絲綢南路青海道中原通往西域的咽喉,成了安邊撫夷的要塞。
湟水奔流,晝夜不舍。河岸古道,安夷這個古老的驛站守望在歲月深處。
鼙鼓烽火,羌笛胡笳,炊煙牧歌,社燕秋鴻,演繹了一闋宏大的時空交響,城牆上清晰可見的傷口,見證了它悲壯雄渾、蒼涼峻厲的滄桑歲月。
晨曦初露,東方漸曉。
經過了一夜的急行軍,由呂布親自率領的三萬多人馬順利的穿過了西邯至安夷的一條六十里的狹長山谷,在向前走二十里,就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而安夷,就坐落在平原十里處的湟水邊上。
「仲武,加派斥候盯緊安夷城方面的動向,隨時把軍情報來!」大軍出了山谷,舉目遠眺以一望無際的平原,呂布立即對着身旁的魏越高聲下令。
魏越立即高聲允諾,策馬馳騁到斥候營,安排數十騎斥候分散在平原各處。
賈詡催馬走到呂布身邊,舉目向北眺望。霞光漫天,那裏將會有一場大戰即將上演,蔚藍的天空中,不時有大雁引吭高歌向南而去。一陣朔風襲來,讓人徒生寒意。
呂布扭頭看着賈詡,正色道:「軍師,你說韓遂在安夷佈防了多少兵馬?」
「加上兩邯退回來的人馬,人數比我們只多不少。安夷雖然是一個小縣,但它卻是整個金城郡的咽喉之處!」賈詡眯了眯眼睛,依舊不疾不許的揣測。
李儒也上來接着補充:「如果我是韓遂,必會派重兵駐守安夷,如果不小心戰敗,還可以藉此道逃往西羌,但安夷只是一個驛城,城牆多以湟水的河沙堆砌,稍微一堆就會倒塌,因此。守在這裏的韓遂軍必定是集結在城外,但凡有敵人入侵,他們就會以優勢的騎兵在平原上與敵軍展開野戰!」
李儒說到這裏,扭頭注視着呂布,正色道:「溫侯,我們要準備一場惡戰。」
「嗯」呂佈點點頭,表示同意李儒的看法,惡戰他不怕,這一路走來,他與帳下的將士不知經歷了多少。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至於野戰,并州軍從來就沒有輸過,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三人的談話,三人舉目望去,只見魏越正馬不停蹄地向這邊馳騁而來。 「啟稟主公,前方二十里處發現敵軍騎兵!」策馬來到呂布跟前,魏越立即拱手稟報。
「多少人馬!」李儒一揮羽扇,指着魏越問道。
魏越不敢怠慢。在粗略地算了一番後,立即說道:「騎兵兩萬,步兵一萬!」
呂布沉靜如水,立即讓大軍做好準備,他自己與黃忠、徐晃、魏越壓在陣前,李儒和賈詡被重兵保護在陣後。
陰風怒號,塵霾蔽日。
雖然兩軍之間的距離還有十餘里,但轟轟的馬蹄聲已經清晰可聞,腳下的大地明顯的開始震顫起來,儼如地震來臨之前的轟鳴。
呂佈於陣前立馬橫戟,目光平靜的看向西方,臉上並沒有顯示出如臨大敵的模樣,一陣朔風拂過,扯得他身後的赤袍獵獵作響,紫金冠上的兩束大紅翎羽隨風起伏飄蕩,在他的身後,五千弓弩手全部彎弓搭箭,一個個屏住呼吸,嚴陣以待。弓弩手的身後才呂布的兩萬并州狼騎,此時他們俱都刀槍在手,怒視北方。
呂布摸了摸赤兔馬的鬃毛,俯身在它的耳旁低聲沉吟:「老夥計,你是不是也等不及了?」
「哼哧!」赤兔馬打了一個噴嚏,不停用如火的前蹄踏在草地上,好似在回應呂布的回答。
另一邊,韓遂軍的騎兵統帥竇寇一邊拍馬前行,一邊向左右的部將下達軍令:「傳我軍令,徐勛率步卒押後紮營!郭銘督率五千騎兵接應,韓雉率五千騎兵居左,呂橫率五萬騎兵在右,本帥親率一萬騎兵居中!三路人馬聽我號令,先試探一下并州軍的戰力如何。」
「末將領命!」
竇寇的部將齊齊領命,旋即像「品」字行一樣兩旁分開,韓雉提大刀,呂橫提長槍,齊齊吹響尖銳的呼哨,各自引領了五千騎緊隨竇寇的中軍左右,三顧騎兵保持着「錐」字陣型,以席捲之勢向前推進,所到之處,滿遍野的青草白露,旋即變成了荒蕪的山坡。
聽得韓遂大軍已經逼近,黃忠提了三亭砍山刀,率領着五千最精銳的并州部卒居中接應,在為呂布掠陣的同時,一邊密切關注準備迎戰敵軍左翼的徐晃所部。
「轟隆隆....」
馬蹄聲越來越近,距離并州軍弓弩手方陣已經只剩下數百丈。
呂布面色依舊巍然不動,多年的征戰,已經讓他摸索到該如何應對眼前的一切,如果他的敵人是騎兵,至少要等騎兵衝鋒到兩百多丈的距離之時,射出的鵰翎箭才能給予敵軍最大的傷害。
「全軍衝鋒,斬殺呂布!」
竇寇一身黑色甲冑,頭戴虎頭盔,身披墨黑色披風,揮舞着鐵槊風馳電掣一般衝鋒在前,在他的身後,一萬名最精銳的西涼重甲騎席捲而來,山河震顫,聲勢駭人。
作為韓遂軍騎兵統帥,竇寇雖然不聞名於世,但是在這民風彪悍的西涼地界,他也算是一名響噹噹的悍將,無論是羌族豪帥還是嘯聚山林的草莽,都會給竇寇一分薄面,其中最讓他驕傲是當年的湟水一戰,那時他還年輕,但是憑着一腔熱血,單騎從千軍從中斬白虎羌豪帥於馬下,就是因為那一戰,他被西羌北宮伯玉所賞識,可是隨着北宮伯玉身亡,他也自然而然的投靠到韓遂帳下,經過十年的打拼,在最終坐上了騎兵統帥的寶座。
「轟隆隆」
鐵蹄轟鳴,兩軍距離只剩下四百丈。
徐晃的副將有些緊張了,焦急的詢問:「將軍,下令放箭吧!」
「在等!」徐晃攥緊了手裏的大斧,扭頭看向呂布的方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
「轟隆隆」
騎兵前鋒距離并州軍弓弩兵陣營已經只剩下三百丈的距離,馬蹄聲已經震顫得并州士卒握弓的手微微顫抖,敵軍主將的面目已經越來越清晰。
呂布感覺距離差不多夠了,旋即將手中的長戟一招:「放箭」
矗立在呂布左右兩側的黃忠和徐晃見後,紛紛大聲喝令:「弓箭手放箭!」
隨着主將一聲令下,在呂布、黃忠、徐晃身後的數千長弓兵一個個仰面朝天,發出了一輪仰射,箭矢瞬間如雨點般從天而降,落入韓遂軍騎兵中。
「噼里啪啦」「叮叮咚咚」
頓時,箭矢撞擊在甲冑上的金屬脆響聲如同冰雹敲打着鍋瓦瓢盆一樣,在曠野上此起彼伏的響起,如同春日裏驟然下了一場冰雹一般,隨着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平原上響起,數以百計的騎兵倒在了鐵騎洪流之中,被射翻倒地的騎兵死了的還好,沒死的腦中都閃過兩個字「完了」,隨後迎接他們的便是如暴雨一般的馬蹄。
連續三波仰射過去,數萬支鵰翎箭從天而降,落在西涼軍的甲冑兵器上,發出一陣急促的金屬撞擊聲,在悠揚的號角,以及雄壯的鼓聲伴奏之下,儼如一曲沙場破陣哀歌。
「換弩兵!」
呂布手中長戟一揮,高聲喝令。
隨着他一聲令下,長弓兵和弓弩兵陣型交錯,長弓兵整齊退後,翻身上馬,數千強弩兵快速跑到陣列的最前方。
不等呂布下令,弩手們自覺地扣動了弓弩的扳機,巨大的射擊力道帶着「嗖嗖」的呼嘯聲,迎面撲向韓遂軍,如同驚濤駭浪拍擊着海岸一般,瞬間便射到了數百騎,縱然這支騎兵身披魚鱗鎧甲,但在強弩的射擊下,仍然損失慘重,許多甲冑都被強弩的力道洞穿,深入肌膚,鮮血頓時如同冒水的噴泉般噴了出來,馬上的韓遂軍不自覺一頭墜落下馬,隨即被後面趕來的鐵騎踩踏成肉餅、肉泥、肉渣。
面對密密麻麻猶如滂沱大雨的箭鏃,韓遂軍騎兵不停的揮刀遮擋,前進的步伐頓時遲鈍,呂布一提馬綹,赤兔馬高高躍起四蹄,馬上的呂布長戟一招:「并州鐵騎,雖某衝鋒」,吼完之後,赤兔馬的雙蹄也隨之落地,載着呂布就像風一樣沖了出去。
魏越眯着眼,臉上的刀疤就像一條白色蜈蚣在蠕動,是那麼的猙獰,是那麼的可怕,看到呂布像火車一樣風馳電掣,隨即將手中的鐵矛一舞:「還在看什麼?跟隨主公殺上去!」
一時間,在魏越、黃忠、徐晃的率領下,兩萬并州狼騎動如雷霆,馳騁如潮湧,猶如猛虎一般撲向韓遂西涼軍,一場對決,只在咫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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