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春意正濃,龐德歷經數月的遊說,終於說動了酒泉的黃衍以及西羌各族,他們俱都表態,只要馬騰回到武威,他們將重新擁護馬騰當西涼太守,為了打消馬騰心中的疑慮,在龐德離開羌地和武威後,他們紛紛起兵攻打張掖、武威二郡,將韓遂的兵馬趕到了湟水一帶。
隴縣,并州大營。
「令明!」馬騰掀開帳幕,一眼便看到了滿身風塵的龐德,想必是日夜兼程趕到漢陽的,要不然他的衣物上也不會沾滿黃沙,眼中佈滿血絲。
龐德展顏一笑,單膝跪地稟報:「啟稟主公,末將不辱使命,越兮、黃衍都已經表示擁護主公,他們也在末將來回來的路上,已經聯合起兵攻打韓遂,此時已將韓遂的兵馬趕到了湟水一帶!」
馬騰抿了抿嘴唇,伸手扶起龐德,隨手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塵:「辛苦了!」
恰在這個時候,聞訊而來的呂布也掀帳而入,龐德見後,立即拱手作揖:「參見溫侯!」
呂佈點點頭,親自給龐德倒了一杯茶水,然後直截了當的詢問:「如何?越兮答應出兵了嗎?」
龐德看了馬騰一眼,見馬騰點頭後,旋即便把事情的經過全盤托出。
呂布對於龐德和馬騰的互動沒有在意,而是自顧的走到桌案旁,一拳砸了上去:「太好了,看這次韓遂老賊往哪裏逃!」他早就與馬騰商議好了,如果馬騰能回到武威,重掌大權,他將會和馬騰聯合出兵,一個北上,一個南下,兩方人馬一起攻打金城,誓要將韓遂這顆毒瘤拔出。
馬騰捋了捋虬髯,開口詢問道:「奉先,你有什麼計劃?」
「壽成兄回到武威後,約定好時日,我們在聯合出兵,韓遂不除,遲早是你我之間的禍患!」這件事呂布和賈詡他們已經商量了很多次,對於韓遂,他們覺得儘早除去為好,現在他們的威脅主要來自西面的羌族和北面的韓遂,至於武都的梁雙,那只不過是冢中枯骨,遲早會被生擒,所以他們便把問題的重心放到了韓遂和羌族的身上。
如果呂布對西川作戰,至少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奪取西川八郡三屬國,而在這兩年,保不齊韓遂和羌族不會作亂,所以為了保住後方,西征、北征勢在必行。
馬騰聞言,鄭重的點點頭:「如此,就依奉先所言!」
馬騰之所以會出兵,原因有四:一則,安定和北地雖然歸馬騰下轄,但是兩郡的太守和韓遂的關係有點曖昧,此次韓遂和羌族的叛亂足以管中窺豹,如果馬騰和呂布除去韓遂,那將會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二來,馬騰的的確確欠着呂布的人情,如果沒有呂布,想必他早就被韓遂生擒,哪還有機會重掌兵權?所以呂布的這個恩,他一定要報。三者,馬騰早就和韓遂認識,當初兩人一起聯合王國叛亂,深知韓遂的狡詐奸佞,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為了掌握兵權,將與他一起反叛朝廷的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殺了,四有,馬騰的一家老小除卻逃出來的子女,機會都被韓遂屠殺殆盡,這個仇,馬騰無論如何也要報,否則他如何能屹立與天地間。
幾個方面結合,因此馬騰才決定和呂布聯合出兵,出兵攻打金城。
「以防有變,我不日就會動身前往武威,奉先,離去之際,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呂布看到馬騰似笑非笑的樣子,頓時皺了皺眉,這馬騰打得什麼注意,他的笑容無論怎麼看,都覺得有點詭異,雖然兩人經過幾個月的相處,關係有點不錯,但是馬騰的笑容越看越令呂布瘮得慌。
馬騰看到呂布一臉茫然的模樣,撫髯一笑:「玲琦還有一年就要及笄,難道你就沒想過她的將來?」
呂布聞言,眉毛徒然一揚,細細咀嚼這句話馬騰的意思,須臾,呂佈展顏一笑:「壽成,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何必彎彎繞繞的,讓我想得腦袋疼了!」
呂布已經猜出馬騰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他也不急於說出,他倒是想聽聽馬騰怎麼說。
馬騰尷尬的輕咳了一聲,旋即朗聲說道:「你我都是習武之人,我也就直說了,我想讓你把玲琦許配給孟起,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從馬超開始教呂玲琦習武開始,他就像當初的姜維一樣,每天都呆在習武的庭院中。這些呂布都看在眼裏。
想到此處,呂布並沒有馬上答應馬騰,而是反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孟起的意思?」
馬騰道:「這是孟起親口對我說的,不過我也不會強人所難,如果奉先瞧得上我馬家,就將玲琦送給我馬家當媳婦,我馬騰發誓,以後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她,如果奉先覺得不行,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吧!」
呂布眼幕低垂,負手在帳內來回踱步,要說馬超要模樣有模樣,要武藝有武藝,要人品有人品,除了有一點驕傲外,其他的也還過得去,但是他也要考慮嚴蕊和呂玲琦的想法,前世今生,他虧缺呂玲琦太多了,記得當年的最後一次戰鬥,呂玲琦和嚴蕊在府邸注視着自己離去,不知道留下多少眼淚,所以今生,他無論如何也要呂玲琦幸福,如果女兒想嫁,他沒意見,如果女兒不想嫁,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買賬。
馬騰眼巴巴的看着呂布,目光跟隨呂布的移動而移動,這次馬超可是下了死命令,如果這件事不能辦妥了,保不齊馬超會耍什麼么蛾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許過了很長時間,也許只在須臾,正當馬騰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時,就聽見呂布說道:「壽成兄,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我得回府詢問我家夫人之後才能答覆你,我也不怕你笑話,像這樣的事情,在我家,一般都是我家夫人做主!」
馬騰點點頭,他也覺得呂布說得有理,自古以來,男女婚配,大都是父母之命,這呂布是答應了,保不齊他府中的妻子不答應,當下連忙催促呂布回府,好給他一個準確的回覆。
呂布無奈之下,只能隨了馬騰的願,縱馬出營,朝着隴縣馳騁而去。
回到府邸之後,呂布並沒有立刻去找嚴蕊,而是站在院中默默的打量着池水,因為他實在沒有想好該如何和嚴蕊開口。就在他想得出神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驚「咦」之聲,轉身看去,果然是嚴蕊出屋前來院中,呂布立即露出和煦的笑容:「夫人安好?」
「夫君幾時回府的?」嚴蕊在詫異過後,便急忙名侍女去取水,呂布則挽着嚴蕊的手走到湖邊,笑着說道:「辰時便往回走了,只是向給夫人一個驚喜,因此才沒有派人傳達!」
嚴蕊面色一紅,搖頭笑道:「你在哪裏學得這般油嘴滑舌!」
呂布聞言大笑:「夫人錯了,某一直都是這般,只是你沒發現罷了!」
嚴蕊揚起頭顱,剛好抵住呂布的下頜:「夫君有什麼事就說吧,我們一起生活都快二十年了,你還有瞞得住我?」
呂布低頭看着懷中的女子,咧嘴一笑:「還是瞞不住夫人,那我就直言了」
嚴蕊愛慕的注視着呂布,輕笑道:「夫君,你不要吞吞吐吐的,再不說我就要去陪雯兒和雲兒了!」
呂布緩緩地的點了點頭,沉默半響方才說道:「你覺得孟起如何?」
嚴蕊聞言很奇怪,但是呂布既然問起,她仰頭沉思了半響才笑道:「孟起啊,武藝很厲害,和以前的你一樣,很厲害!」
呂布聞言,又默默的沉寂了半響,突然開口道:「壽成向我提親,說孟起想要娶咱們的女兒,我沒有立刻答應,所以才回來徵求你和玲琦的意見!」
呂布說完這句話之後,等了許久也沒有聽到嚴蕊回話,當下不由得奇怪的低頭看去,只見嚴蕊眼裏佈滿淚光,似乎在醞釀着一場暴雨。
「夫人,你怎麼了?如果夫人不願意,咱們不嫁就是」看到妻子含淚的目光,呂布急忙詢問原因。
嚴蕊抿着嘴唇搖頭,抽咽了一聲:「孟起很優秀,我也願意把玲琦嫁給他,我只是沒想要夫君會徵求我和玲琦的意見而已!」
呂布咧嘴一笑:「這是我們女兒的終身大事,當然必須經過你們的同意,好了,你我都同意了,現在就看玲琦的肯不肯了!」
「父親母親,你們叫我幹嘛?」
呂玲琦經過幾個月的勤學苦練,武藝本就漲了幾大截,再加上呂布教授了張繡親自手繪的百鳥朝鳳槍的槍譜,使得她的槍法更加的突飛猛進,她剛剛披掛帶甲,準備重溫一下昨日所學,還沒等她將槍法施展開來,就聽僕人說父親叫自己,當下便辭了馬超和黃舞蝶,風風火火的跑到庭院來。
放開懷中的妻子,呂布上前替呂玲琦擦拭額頭上漢水,笑道:「玲琦,孟起是不是在院中?」
呂玲琦臉色一紅,露出嘴角的酒窩,點點頭道:「兄長一早便來了」
呂布注視了女兒半響,最終還是開口道:「我想把你許配給孟起,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呂玲琦楞了楞神,不可思議的叫道:「父親,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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