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賈詡要走,呂布大驚:「先生欲往何處去?」
賈詡看到呂布心急火燎的樣子,展顏道:「主公放心,文和既然答應輔佐你,就絕不食言,如果你想奪取西涼軍權,也不是那麼容易,因此,我意回牛輔軍中,到時候以為內應,主公以為然否」
呂布遲疑了片刻,問道:「如果先生回去,牛輔是否還會相信先生?不如先生留下來助我,豈不是更好?」
自己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賈詡帶回大營,如果賈詡就這樣完好無損的回去,就算牛輔在傻也不得不懷疑。
自己不讓賈詡回去,也是出於他的安全考慮,而且今日賈詡為自己所定的戰略,已經凸顯了賈詡作為謀士的最高境界「謀天下」,如今對於賈詡,呂布還是不太放心他獨自回西涼大營,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自己到時候怎麼後悔的都不知道。
賈詡見呂布不放自己走,訕訕笑道:「奉先擔心我一去不復返呼?」
呂布急忙辯解:「奉先未有此意,只是擔心先生的安危,僅此而已。」
賈詡兩條淡眉一展,一臉訕笑瞬間收起,正色道:「欲成大事,一點困難不算什麼。你不必留我,記住凡事多加小心,而且,董卓並不是你想像的那般簡單,我走了,你不必送我」。
賈詡說完轉身就走,留給呂布一個背影,而賈詡的最後一句話,也硬生生阻止了呂布想要送他出去的腳步,雖然不了解賈詡,但是經過剛剛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呂布逐漸摸清了他的脾性,賈詡決定的事,感覺很難改變。
看到賈詡掀開帳幕離去,呂布沒有叫喚,任由他離去,良久之後呂布才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心中頓時一陣失落。
賈詡前腳剛走,高順就與張繡先後踏就進帳內。
高順看着滿臉愁容的呂布,不解的問道:「主公,剛剛那個人是誰?」,主公不是說剛剛那個士子在酒後侮辱他麼?為何不僅沒有殺他,反而放之離去,還帶着愁苦的面容,高順實在想不明白。
呂布感受着賈詡還留下的最後一絲氣息,沉吟道:「伯平,如果我們得到他的相助,別說整個并州,就算整個天下也未嘗不得。」
高順聽後,嘴角一撇:「就他?一副寒門士子的模樣,如何能助我等獲得天下?」
看到高順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呂布本來就不爽的心情,瞬間爆發了出來,對着高順就是一腳,怒道:「高伯平,那日我還誇你有大將之風,你自己也說了,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就算孩童也亦然,如今你卻這般瞧不起賈先生呼?」
呂布越說越怒,又是一腳提在高順的小腿上:「豈不聞,孫臏的斷腿之殤,韓信的胯下之辱,他們那一個是泛泛之輩?我警告你,如果那一天賈先生投到帳下,爾等必以師待之,否則我讓你們好看。」
高順面對呂布的勃然大怒,頭也不敢抬,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掉落在地上,心中暗暗思忖:「主公一向對自己都是和顏悅色的,如今卻為了那個寒士對自己如此大怒,想必那個寒士對主公非常重要,自己以後見那寒士之後,自己還是尊重點好」
張繡也驚愕的看着呂布,這還是自己認識呂布以來,呂布第一次發火,看到高順厚實的身體,瞬間就被呂布踢翻在地,也替他抹了一把冷汗。
看着高順黝黑的面容露出知道錯的模樣,呂布心中也不忍,躬身將高順扶起來,關心的問道:「伯平,你沒事吧」
高順立即拱手道:「主公,末將沒事。末將知錯也」,高順說完便低下了頭顱,對於呂布剛剛對自己的怒氣,高順沒覺委屈,反而覺得呂布說得有理,將領之怒,最多伏屍幾具,流血十步,而士子一怒,就是伏屍千里,流血百步,甚至千步、萬步。
這也不是誇大其詞,厲害的士子,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一個計謀,就可以使雙方十萬將士互相攻殺,甚是厲害。
如果那個寒士真如呂布說的那般厲害,今天挨的這兩腳也值了。
呂布看到高順似乎懂得了其中的道理,對着高順說道:「你去叫文遠及眾將來帳中議事,估計我們真的要離開洛陽了」
高順皺了皺眉,詢問道:「難道真如牛輔所說的那般,我們要被調離洛陽?」
呂布遲疑了片刻,果斷的說道:「我想應該是真的,如今這局勢越來越複雜了,我們還需小心行事,否則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你快點去叫文遠他們前來,等議事完畢之後,某便回洛陽,先去探聽此事是否是真的,你們在營中做好萬全的準備,如果此事確切,免得離去的時候發生不必要的麻煩。」
高順覺得呂布說的有理,立即朝呂布拱了拱手後,像一陣風卷出了賬外。
待高順走後,張繡上前一步道:『主公,先前那個人是否像主公說的那般厲害?」
呂布看着張繡清秀的面孔,暗嘆了一聲他還是太年輕,當下開口囑咐道:』伯錦,我不敢說他有張良厲害,但是卻不輸於韓信,其智謀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不要小瞧任何人。那樣只會害了你自己」
面對呂布的囑咐,張繡點了點頭:「主公,末將記下了」
......
出了并州大營,賈詡便騎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馬朝西涼大營走去,這匹老馬還是賈詡在并州馬廄中牽來的,由於賈詡被綁來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人發現,所以他便輕而易舉牽出了那匹老馬,還順利的出了并州大營。
當賈詡離西涼大營還有十里的時候,賈詡迅速翻身下馬,緩緩地從懷中抽出一把短刀。
看着發着寒光的短刀,賈詡陰冷的目光里突然迸出決斷之色,只見寒光一閃,賈詡的胸口便被割出了一條血肉外翻的傷口。
也就是那一瞬間,寒光又一閃,賈詡的大腿上赫然又多出了一條傷口,一連幾下,賈詡身上瞬間就被自己割出五條傷口,分佈在全身各處。不過卻只有胸口那條最為致命。
賈詡按住血流入注的傷口,迅速從衣襟下擺撕下幾片布,灑上一些藥粉,然後先裹住胸口上那微微有點致命的傷口,其次才是各處。
之後賈詡踉蹌着走到路旁,背靠着一塊岩石緩緩坐了下來,賈詡雖然疼得臉都變得異常慘白,卻始終沒有吭一聲。
休息了一會,看着流出的血開始變少後,賈詡立即起身,身上的傷口再一次撕裂,賈詡疼得慘白的臉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只見賈詡咬着牙走到老馬前,吃力的翻身上馬,身上差不多凝固的傷口,又一次被撕裂開來,疼得賈詡終於忍不住慘叫了一聲,隨即匍匐在馬背上,頓了頓,賈詡吃力的轉頭看了一眼并州大營的方向,嘴裏喃喃道:「奉先,你別讓我失望,我的離開,只是你的開始」
ps:對不住了,今天出去聚會了,回來才奮力碼字,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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