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紀 第八十八章、威勢

    不過，不管是蕭陌，還是蕭神劍，都沒有立即發作。因為他們很明白，不管如何，這裏是學宮重地傳功堂，不允許出現無謂的爭端，如果他們在此堂上直接就隨意動手，那學宮律法絕對無法容忍他們。

    蕭陌是謹小慎微，不願意冒這個險；而蕭神劍雖然背後有極大的靠山，如果真動手估計最多也只是被警告一下，但是他剛被『維摩居士』葉摩訶收為弟子，雙方關係尚不牢靠，並不願意冒此奇險。

    如此因為這點小事，就讓葉摩訶對他的觀念改變，甚至覺得他魯莽衝動，不堪造化，再逐出門牆，他損失就大了。

    反正以後只要蕭陌還在至道學宮之中，有的是機會想辦法對付他，不急在一時。所以兩人只是目光對視，很快又轉移開來，在「柳長老」給蕭神劍介紹完畢之後，就讓他自己找個位置坐好。

    蕭神劍目光一轉，就見大堂之中前排的坐位幾乎全部坐滿，他第一次來傳功堂，並不想瞬間就樹立自己盛氣凌人，不能相處的印像，所以腳步一轉，準備不朝後排的坐位而去。

    但就在此時，坐在第一排的一位白衣青年卻陡然站起身，滿臉笑容地朝蕭神劍道：「蕭大哥，我這裏有位置，您請坐！」

    蕭神劍見有人如此上道，心中滿意，臉上也露出愉悅地表情來。不過表面上，他卻要裝作一副和顏悅色地表情，說道：「我坐這裏，那兄弟自己怎麼辦？」

    「兄弟！」

    聽到蕭神劍稱呼自己為「兄弟」，那名白衣青年臉上神色更加滿足了，他一臉恭敬謙卑地道：「大哥放心，我一直不喜歡坐在前面，後面還有空位，我去後面隨便找個位置就好。」

    蕭神劍知道到此，戲已做足，再裝下去，就是過猶不及。於是道：「如此，那就感謝了。不知道兄弟高姓大名，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好好親近親近。」

    「好，好，小弟聞人蛛，以後一定來向蕭大哥討教。」

    那名白衣青年聞言，頓時知道他領了自己的情，而且這是在向自己還情。雖然他這麼做，有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嫌疑，但自己需要的，不就是這個麼？

    只是讓一下坐位，又不會少塊肉，卻從此搭上了維摩居士葉摩訶的弟子，那對自己的前途，可是有巨大的幫助，難以估量。

    他一臉笑容地當即從座位上離開，然後將自己的坐位讓給了蕭神劍，而蕭神劍也當仁不讓的坐了下去，那白衣青年『聞人蛛』立即飛奔跑向後排坐位，不過臉上卻洋溢着一種大勝喜悅的氣息。

    其他人見狀，紛紛以羨慕嫉妒的目光望向聞人蛛，暗恨為什麼自己沒有想到這一點，而原來坐在第一排，仿佛眾人中心的禹星河，羅三絕，葉方平等人，眼中則流露出複雜的光芒。

    他們需要人讓位，是以威逼的方式，其他人不敢不讓。而蕭神劍需要人讓位，甚至根本不需要一個眼神，別人就主動將座位讓出來，還滿臉高興的表情，這其中的差別，不用說他們也明白。

    因為對於別人來說，自己等人雖然強大，但只是表面強大，可以用拳頭讓他們尊敬，但卻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威望，而蕭神劍原本也沒有，但他背後有至道七修之一的『維摩居士』葉摩訶，就有了威，也有勢，讓人只會主動上前來巴結，而不會給人以他是一種惡客的觀感。

    雖然這威，這勢，都只是借來的，但能借到威，借到勢，本身也是一種本事。

    這讓本來以為，因為李淺妝，司馬師，納蘭佐殿等人進入內院後，自己等人便能在外院稱王稱霸，笑傲一時的三人來說，突然來了一個過江猛龍，自然有點不自然。

    不過不管如何，這一幕出現之後，瞬間確立了以『蕭神劍』為中心的場面，幾乎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那個傲然端坐在第一排的藍衣身影，心中思考着此次考核結束後，該如何去與他拉近關係，建立友情。

    「好了。」

    柳長老拍了拍手，見到下面這一幕，並沒有出聲阻止。

    座位是固定的，誰坐都一樣，而且即使以他，也得巴結蕭神劍，誰讓他是『維摩居士』的弟子呢，所以這點小事，他根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蕭神劍不犯大錯，他就會維護他，更不可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去找他的麻煩了。

    估計就算蕭神劍犯了大錯，他也只是推給別人，不會親自去管，這就是有背景，和沒有背景的區別。

    制止了下面因蕭神劍而引起的騷亂，他開口道：「大家都是我至道學宮的外院弟子，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功法秘笈早已發下，接下來，便是第一步，功法考核的時間到了。」

    「我至道學宮測試功法，方法很簡單，等下大家走到我面前，全力一掌擊向我後面的測功碑，測功碑上亮起的光芒越盛，高度越高，代表你的攻擊和爆發力越強，功法境界越高。當然，功法境界不能全以此推論，畢竟有些功法重攻擊，有些重防禦，有些重其他，選取的功法不一樣，功法威力自然也不一樣。」

    「不過，大家放心，攻擊和爆發，只是評測分數的第一標準，而第二標準，便是老夫的這雙眼睛。老夫恭為齊物境強者，對於你們功法的強弱，一擊之下一目了然，會酌情給你們加分或減分。所以接下來，大家只需排隊，一個一個來此測試即可，這評測分數，也只是作為參考，不具備任何實際功用，大家心中有個數就好。」

    「好了，誰來，吃這第一個桃子？」

    說完，就身軀一側，讓出背後一塊漆黑，高有三丈的石碑，石碑之上，鐫刻有許多繁複奇特的花紋，而在正中央，則有測功兩個大字。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人對自己的實力不自信，不免猶猶豫豫，打定主意先讓別人做這齣頭鳥；而有的人，卻對自己這一個月以來的成就極度自信，有心出這個風頭，當即便有一群人紛紛舉手：「長老，我先來！」

    「我先！」

    人有性情，表現各異，在此一目了然。

    而蕭陌冷眼旁觀，他自然不會在此跳出頭來，別說他性格本來就不是如此，此刻有蕭神劍在側，他更介意看看這位原來蕭家的天才弟子，現在又被秘術殿殿主『維摩居士』葉摩訶看中的人物，有如何驚人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