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差手中的動作剛剛停下,耳中就聽見了三克這麼一嗓子,雙腿一軟,差點沒跪倒地上。一張猩紅的鬼嘴裏吐出一聲尖利至極的叫喊:「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你,你手裏有陰,門的信物?」
三克一挺腰身,衝着鬼差的方向就揚了揚攥在手心裏的魂牙,頓時,那魂牙上光芒一閃,竟隱隱地有些要脫手飛出之勢,卻是被三克牢牢的捏住,這才漸漸地安靜下來。
「怪事,怎麼這魂牙似乎還有點想飛出我手心的意思?」
就在三克嘴裏因為剛才魂牙的動靜不解的嘀咕的時候,那鬼差卻真的像是被嚇破了膽子一樣,雙腿一軟,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我們幾個人的面前。
幾個人都是被這鬼差的舉動給弄懵了,看着跪在地上的鬼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是透着一股子費解的神色。就連那剛剛被狠狠抽了三下的姜成,此時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這,這,沒想到陰,門之人在此,該死該死!」鬼氣繚繞的聲音中帶着一股子絕望至極的音調,立時就從哪鬼差的嘴裏冒了出來:「還望,還望陰,門的這位,這位小爺,放,放過小吏,小吏也是勿信人言,被那壯魂香迷了心竅,這才私自前來陽間...」
聽得出,這鬼差真是被嚇的不輕,跪在地上的鬼頭就一直沒敢抬起來絲毫。如果說他對姜成老爹姜真人的忌憚有五分,那麼對我的恐懼差不多就有九分,可就是這樣,似乎在聽到陰,門之後,恐懼就變成了十二分,如同是刻到了骨子裏的一樣,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連顫抖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風竹雲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似乎是在心中暗暗的思量着關於陰,門的信息,可想了半天,皺起的眉頭都沒有舒展開來。就好像在她的腦海之中,不論是陽間的門派還是陰司的勢力,從來都沒有給他留下過關於陰,門的任何線索一樣。
三克倒是得意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風竹雲,又衝着鳳凰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賤樣,仰着下巴哼道:「早知道這樣,老子早該把這魂牙亮出來了,何必弄的緊張兮兮的!」
我是苦笑着搖了搖頭,說:「趕緊發句話吧,人家還跪在地上等你這個爺發落呢!」
三克擠眉弄眼的剛想說話,炕上的姜成就像失心瘋一樣指着鬼差和我們,嘴裏瘋狂的吼道:「假的,全是假的!一個個的都瘋了不成,鬼差不去勾人魂魄,反倒是在一個活人面前求饒,瘋了,都瘋了!」
也不知道是姜成的這歇斯底里的吼聲傳到了門外,還是門外的那個下邊來的等的不耐煩了,總之房門是啪的一聲被撞了個粉碎。
姜成頓時眼中靈光又是一閃,如同是恢復了幾分神志一樣,衝着門口的方向就大聲吼道:「好好好,陰司的慫了老子還有下邊的幫忙,就不信了,幾個泥腿子,還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來!」
看着那稀巴爛的房門,聽着姜成癲狂的話語,我的眉頭不由得就是一緊,心中暗道:也不知道這姜成嘴裏的下邊的,又是個什麼來路,這姜成也知道和我有多大的仇怨,一副和我不死不休的樣子。難道說他真是為了什麼爺爺留下的天眼不成?想着想着,眼神不禁又向着鳳凰看了一眼,恐怕他這樣,多多少少的還是有鳳凰這個丫頭的因素夾在裏邊吧。
腦子裏正胡思亂想的檔口,那被踢開的房門門口,突然就跨進一隻沒有穿鞋的腳來,那腳到小腿之上一片赤紅,腳趾上長着長長的指甲,全部向着地面的方向彎曲着,一步踏下,五個指甲是深深的摳在了地面之下!
「還磨蹭什麼,快進來把這幾個泥腿子給我收拾了!」姜成有點氣急敗壞的衝着門口喊了一聲,那聲音尖利的像個女人一樣。
姜成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一串哈哈哈的狂笑,「老子早就說過,陰司里的都是廢物!如今看來,廢物就是廢物,就是來到陽世,也改變不了啊!」
「什麼東西,口氣這麼大?」三克似乎是從鼻子裏哼出了這麼一句話,可身子卻是向着我的方向靠了靠,就差沒躲在我的身後了。
我抬腳就在三克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罵道:「人還沒見到,你小子這就又慫了?」
「誰說老子沒見到了,剛剛,在門外,我,我就看見了...」
我心裏一驚,連忙問道:「你剛在門外看到了?那是個什麼東西?」
三克的被我這麼一問,眼皮好像都跳了兩下,嘴裏支支吾吾就說:「具體的也沒太看清楚,不過好像是,是老鼠,背着棺材的老鼠!」
聽到這,我的頭皮就是咯噔一下,好像是炸開了一樣,心裏升起的不是恐懼不是驚慌,反倒是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
老鼠,背着棺材的老鼠!這鬼東西又一次要出現在我的眼前了麼?我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竟然發出了一聲聲關節用力過猛的啪嗒之聲。
鳳凰一直安靜的趴在我的懷裏,可我這麼一動,鳳凰立時就感到了我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了,連忙開口問道:「狗娃子,你,你怎麼了?」
鳳凰這麼一開口,三克和風竹雲立時也察覺到了我神色中的異常,連忙紛紛開口詢問我是怎麼了。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話,把鳳凰從我的懷裏推到了三克的面前,沉聲說道:「照顧好鳳凰!」
話音剛落,剛剛的那個聲音帶着一股子戲謔,再次響起:「劉應龍,狗娃子!算起來,咱們這是第二次碰面了吧!幾個月不見,倒是讓我有點不敢相認了...不過就算你變強了不少,在我眼裏,你還是弱的像個螻蟻!」說道這,那個聲音就是一頓,嘿嘿嘿的笑了幾聲,那笑聲是說不出的瘮人:「這一次,我看還有誰能來救你!」
我咬着牙,心中的怒火是越燒越大,想想當初在老疙瘩家的院子裏經歷過的一幕,心中那股子對不起老疙瘩的愧疚,就如同是一股讓怒火更加猛烈的養料,充斥在全身的每一個毛孔之中。
「磨盤上的那個人,他,他怎麼樣了?」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個壓在我心中,讓我寢食難安的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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