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柳烈雲竟然叫我去見柳龍庭?她安的是什麼心?
要是讓幽君在這個時候知道我去見了柳龍庭,知道我對柳龍庭念念不忘,別說是給我造物鼎,說他會把我打的半死我都信,這種事情他不是做不出來的。
「你沒看到我已經要去參加慶典了嗎?我為什麼要見他?你回去吧,我跟柳龍庭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我不見。」
造物鼎和去見柳龍庭,對我來說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我現在已經熬到了這個份,不可能再因為柳龍庭而影響我拿到造物鼎。
在跟我對柳烈雲說完這些話之後,她也沒有纏着我,而是跟我說:「好,那我把你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傳給他。」
柳烈雲把原封不動這四個字,說的很重,像是在強調,整句話說完之後,轉身欲走。
我不知道柳烈云為什麼要強調這幾個字,但是她強調的這幾個字,確實是讓心裏一愣,趕緊的抬頭,看向柳烈雲,跟她說:「等下。」
柳烈雲將腳步,給停了下來。
「你能不能幫我把話,說的好聽一點,說我沒時間也可以。」
我跟柳烈雲說這話的語氣,很明顯的弱了下來。
柳烈雲聽我說這話後,轉過身來看我,抬着臉直視着我,跟我說:「既然你怕我三弟傷心,那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他,他每天想你,想的人都瘦了一圈,他會這樣,可全都是為了你,你現在發達了,把我三弟給忘了。」
柳烈雲這話說的咄咄逼人,像是我欠柳龍庭似的,雖然我很不喜歡柳烈雲和我說這話的語氣,但是她說的每句話,確實又是句句說進了我心裏,我知道柳龍庭現在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我活了這麼久,也愛過他一個人,儘管我一直都在告誡我自己一定要忘了他,但是這種情愫越壓制,越膨脹的厲害,倘若是不提起他,我根本不會想他,可以一提醒,他在我腦子裏揮之不去。
「我沒有忘他,我……。」
我想跟柳烈雲解釋,但是在話說出口的時候,又似乎覺的這種時候解釋,一切都已經來的太晚,也沒什麼必要,於是我的情緒逐漸的冷靜了下來,跟柳烈雲說了一句,叫她走吧,隨便她怎麼說。
「哼!」柳烈雲對我冷冷一哼,罵我說道:「你還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枉我三弟現在還在御花園天壇泉水池邊等你,你玩弄我三弟的感情,又玩弄幽君的感情,你一定會受到懲罰,不會有好報的。」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之前覺得柳烈雲的改變,也只是因為環境所迫,讓她有了各種不同的情緒,各種不一樣的生活方式,但是現在柳烈雲剛才跟我說的這番話,他的這話里,像是有什麼預謀一般,讓我聽起來總感覺她這次忽然來找我,是不是有別的什麼目的,或者是想讓我做什麼?
我猜不透,不過此時我更加的擔心她現在真的去跟柳龍庭添油加醋的說我不想見他,或者是去說一些難聽的話。
哪怕是我再怎麼不可能跟柳龍庭在一起了,我也不想在我們分開了之後,再讓柳烈雲去給柳龍庭面前,說着一些什麼不好的話,並且我看了下我手腕還纏着的髮絲,想到柳龍庭難得天,而我如果這次不去見他的話,恐怕下次要再見他,很難了。
現在距離慶典開幕的時間還早,幽君也去正殿朝去了,估計這一時半會,也不會退朝回來,於是我考慮了一下,對着外面的宮女說我現在忽然有些犯困,叫他們半個時辰後進來叫我,並且在這半時辰以內,不管誰來見我,都不讓對方進屋打擾我。
幽君除了打我的時候,其他的時候,對我寵愛的程度,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所以算是不看在我自身的威嚴,看在幽君喜歡我的份,我說的話,相當於是幽君的命令,只要不是幽君,我說的話,任何誰都不敢肆意違抗。
幾個宮女應允了我的安排之後,我便幻身直接化作了一縷煙氣,向着御花園的聖水泉邊飛過去,我要去見柳龍庭,趕在柳烈雲去跟柳龍庭說這些話之前。
當我到聖水泉邊再看見柳龍庭的時候,可能是因為天庭在辦慶典的原因,他身也穿着一席銀白長袍,長袍花紋暗繡,雍容華貴,只不過再怎麼雍容的衣服,也擋不住他那已經消瘦了很多的臉龐,肌膚依舊白皙如雪,滿頭長髮,也用玉冠簪了起來,整個人兒看起來從前要清寡了很多。
想起我從前在凡間第一次看見柳龍庭的樣子,還有他前世的模樣,再看柳龍庭現在的樣子,我心裏一陣抽痛,很是心疼他,從前我一直都想要自由,但是我的自由無望之後,再看見柳龍庭,心裏悲傷瞬間迷漫,為什麼我們的命運,會如此曲折悲傷。
不過不管我心裏此時是有多麼難受,但是我現在向着柳龍庭走過去的時候,臉依舊沒有露出一絲心疼或者是悲傷的表情,而柳龍庭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氣息,轉身向我望過來。
我心裏一緊,在柳龍庭看向我的時候,我差點想躲,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躲,但我是害怕見到他。
但我都已經現身了,周圍也沒什麼地方可躲,於是乾脆迎向柳龍庭的眼神,跟他說:「聽說你在這裏等我。」
我這話說的還是理直氣壯的,畢竟柳烈雲是這麼跟我說的,我說完之後,眼神一直都盯着柳龍庭看,看着他消瘦下去的臉,他這麼一瘦,原本那精緻的五官略顯得疲憊,但是他本身氣質貴氣,此時站在這聖水池邊的長亭里,身形修長清麗,看起來,像是個病懨懨的病嬌公子,讓人忍不住心疼,並且我心裏湧出一種想去擁抱他的衝動,或者是把我的血餵給他喝,讓他看起來不讓我這麼難過。
當柳龍庭再看向我的時候,他的目光,也一直都落在了我身沒有再移開過,直視着我的眼睛,四目相對,跟我說:「二姐跟我說她去拿些東西給我。」說着停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這才將臉微微別了過去,留給我半張精絕唯美的側顏,唇瓣微動,繼續跟我說:「今日幽君贈與你造物鼎,現在時辰也快到了,這種時候,你怎麼還敢來見我。」
此時柳龍庭對我說的話,跟那種我已經跟他過過很久的日子似的,他說的話里,沒有了半絲從前對我的那種聽着很激動或者心生滿歡喜的感覺,反而是十分溫和家常,讓我再看着他的時候,不緊張了,於是向着他身邊能走過去,跟他說:「若不是你要見我,我怎麼會在這種時候來找你。」
柳龍庭一聽我說這話,眉頭微微一皺,我看着他皺眉,頓時有些不爽,我來找他,他還不樂意嗎?
還沒等我對他發作,柳龍庭忽然問了我一句:「二姐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叫你來見我?」
這個問題我還想問她呢?她不知道幽君是個男人嗎?是男人怎麼會允許自己老婆秘密去見前男友,而柳烈雲早不挑時候,晚不挑時候,偏偏在幽君要將造物鼎給我的時候!
當我想着這些問題的時候,瞬間,我心裏猛地一沉,柳烈雲她該不會是在種時候,想拿她弟弟做誘餌,害我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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