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知道回來!!」
這個世界,挺奇怪的,這同樣是人,秦軒在自己家裏睡着安穩覺,另一邊,孫無塵剛回家,卻是差點就被他老爹給打斷了腿。
「你個臭小子,給老子站住!」
「你當我傻啊!」孫無塵怎麼敢站住:「有本事,你先把棍子放下!」
「猴崽子,不好好讀書也就算了,還忒奶奶的敢跟老子頂嘴!」
「靠!」
孫無塵險而又險的躲過了一棍,可身旁的一座百年房屋卻是轟然崩塌:「你玩真的啊!」
「廢話!」
這是個魁梧的中年人,他穿着雪白的無袖襯衫,腳下一雙威風凜凜的人字拖,手提又粗又長的鐵棍,那追趕孫無塵的身手和動作,敏捷程度簡直跟他的體型成反比啊!
「哈啊~~~吵死了,大晚上的不睡覺,怎麼放起鞭炮來了?」
正在這時,一個穿着涼爽睡衣,十二三歲的可愛蘿莉,抱着個猴子娃娃從一間屋子裏走了出來,她揉着眼睛,睏倦的看向院子:「哇!這是要拆房子啊!」
「額。。。」
中年人也發現了女孩,臉上的表情瞬間發生三百六十度大轉變,那親切到膩歪的笑容,簡直判若兩人:「小小被吵醒了啊,不好意思,老爹忘了,原諒老爹哈。」
「小小救命啊!!」
「逆子!」中年人:「給老子閉嘴!」
「哥你又做錯什麼了啊?」孫曉曉,乳名『小小』,所以又稱孫小小,對於自家老爹打老哥的情況,孫小小已經見怪不怪了,於是轉身準備進屋,繼續睡:「老爹你悠着點啊,打斷一條腿就夠了,大晚上激烈運動,會失眠的哦。」
「等一下,等等我有話說!」孫無塵連忙喊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爺爺說!」
「嗯?」
中年人看着空手接白棍的孫無塵,停下了手,孫小小也好奇的從屋子裏探出腦袋:「跟爺爺說?」
這是,一座道觀,就建在孫家老宅的深處,這裏是孫家的祖宗祠堂,也是孫無塵爺爺的清秀的地方,孫無塵的父親帶着他和妹妹大晚上的因為一句話,特地跑了過來。
推門而入,道觀里飄蕩着裊裊白煙,正對着門的,是祖宗們的牌位,從左到右,長二十米,而那木架,則是層層疊疊,駕到了極高的地方,一眼看去,這裏的牌位少說也有幾千個,這也說明了孫家的歷史有多麼的悠久,這是底蘊雄厚的古老家族啊。
而在牌位前,有一個身穿道袍的白髮老者正在蒲團上打坐,見有人進來,老者才緩緩睜開眼:「猴崽子,大晚上的不睡覺,找老朽做什麼?」
「說你呢,」中年人拍了下孫無塵的後背:「老爺子問話了。」
「我說的是你!!」
老者的目光一凌,直把中年人嚇的一陣哆嗦:「啊啊,什麼,我,我?」
「除了你,還有誰?!」
「老爹啊。。。」
「閉上嘴,蹲一邊去,」老者冷哼道:「成天就知道欺負我乖孫,要不是老朽年紀大了,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中年人:「。。。」
「噗!」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孫無塵和孫小小還是覺得好笑,而在子女面前丟臉的中年人,有苦難言啊!
「爺爺。」
「噢噢,小小乖啊。」
老者看着撲到他懷裏的孫小小,那表情,要多慈祥有多慈祥,和藹的樣子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得不說,孫家看人變臉色的本事,是遺傳啊。
「爺爺。」
「嗯,」孫老爺子點了下頭,然後親切的問道:「無塵你說有重要的事,是什麼事啊?」
「我今天,在白泉學院裏,遇到了一個人。」
孫無塵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孫老爺子,相比起並不是很懂這意味着什麼的孫小小,老爹和孫老爺子的表情,卻是精彩萬分,從開始的皺眉,再到驚訝,然後興奮,最終只留下那一抹微笑。
孫老爺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秦守岸準備的大戲,終於要開始了嗎?」
「爺爺,」孫無塵不解的問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還有秦守岸是。。。」
「你們這一代的年輕人,不知道秦守岸,」孫老爺子問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秦道雪啊?」
「當然聽說過了!」
秦道雪誰不認識啊,他是畫妖師的民族英雄,還是白泉學院創始人秦墨山的父親,凡是讀書的人,秦家人的大名,那可是如雷貫耳啊!
「秦守岸,就是秦道雪的後裔,」孫老爺子說:「而你剛說的秦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秦守岸的孫子。」
「這事,我知道了,」孫老爺子對孫無塵說:「你和小小,先去休息吧。」
「哦。」
「爺爺晚安。」孫小小抱着玩偶就走了出去,孫無塵則悄悄的把門帶上。
而當兄妹倆離開後,孫無塵的父親孫文命拿出了一根金色的棍子,隨手一拋,棍子便在屋子裏畫出了個金色的光圈。
「爹。」
「我曉得。」孫老爺子看似閉目養神,實則,卻是在思考着,孫無塵所帶回來的消息。
孫文命猶豫了下,問:「我們該怎麼辦?」
「你想說什麼?」
「爹,這還不夠明顯嗎?」孫文命說:「秦守岸擺明了不相信我們啊!」
「唉。。。」
見孫老爺子嘆氣,孫文命接着說道:「秦守岸還有個孫子,這可跟你們以前計劃好的不一樣,秦期弦呢,他又在哪,莫名其妙的失蹤了二十多年,現在自己不回來,卻讓他兒子往白泉學院跑,而且。。。」
「而且他似乎,」孫文命回想着孫無塵的話,說:「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不知道?」孫老爺子微微睜開了眼,問道:「那文命你又知道些什麼?」
「我。。。」
好吧,孫文命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隱約聽說過,那件事,以及,那個傳聞。
「流言啊,安得是什麼心,迫害了我孫家幾千年了,還不安生,」孫老爺子搖頭道:「上京城的那些傢伙啊,他們這是怕了。」
「那就是說,是真的嗎?」孫文命好奇的問道:「爹,他們說的,都是真的,當年你們真的。。。」
「噓~~~」
孫老爺子示意孫文命小聲,只見他一揮手裏的拂塵,又是一道結界佈置了出來,而這道結界可不一般,它連天機都能輕易蒙蔽,哪怕是有人穿梭時空回來,甚至查找整個過去,父子倆接下來的對話,也無從下手。
「是我太激動了。」
孫文命冷靜了下來,然後在孫老爺子的示意下,坐到了一個蒲團上。
「那些流言,不都是真的,」孫老爺子說:「但也沒全錯。」
「我老了,孫家,就要靠你,和無塵那孩子了,」孫老爺子說:「有些事,我確實告訴你。」
「爹。。。」
「我以前不告訴你,是怕害了你,現在時機到了,再藏着,也沒什麼用處。」孫老爺子喃喃道:「那是,四十年前,以當時一批畫妖師界的泰山北斗們為首,所發起的一次私底下的聚會。」
「那次聚會,來了很多人,其中儘是一代宗師,以及我二十四門第中的部分掌門人。」
「我有幸,也接到了邀請。」孫老爺子說:「而我當時也覺得奇怪,為何一次如此盛大的聚會,卻要選在那麼偏僻的地方,而這個疑問,在我見到聚會發起人的時候,明白了。」
孫文命:「這,怎麼說?」
「聚會的發起人,正是我之前說的,」孫文命說:「秦守岸。」
「自從秦道雪脫離老秦家,自立家門,開創了新秦家後,他的血脈,秦墨山,秦無涯,三代人都在畫妖師的歷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孫文命:「我年輕時,跟秋家的老頭一起拜在秦墨山門下學習,他比我年長,算是師兄,只是水平不行,所以基本上都是我說,他聽。」
「真的假的?!」孫文命:「秋老頭是,是那個秋家的秋老爺子?老爹你年輕時,還能教他?!」
「嘖!」
孫老爺子不滿的說道:「都說了是年輕時候了嘛,誰知道那老傢伙進步的那麼快,當年一起在秦墨山門下的師兄弟,就他走的最遠!」
「我的意思是,我跟秋老頭的關係,向來不錯,所以那次聚會,也是他跟我傳的信兒。」孫老爺子說:「聚會上,我與秋老頭靠的近,也問了他不少的事,因此當時,以前在秦無涯手底下做過事的老夥計們,就湊在了一起。」
孫老爺子想到了那個時候的情況,前來參加聚會的人是真的不少,可哪怕以他的資歷,也不是人人都認識,相反,裏面有很多客人,孫老爺子竟然聞所未聞,不僅是他,就連秋老爺子都表示自己從不曉得,秦家還有這樣的人脈。
「秦無涯死後,捐了所有的財產,而他的兒子秦守岸,則默默無聞的過日子,」孫老爺子說:「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他,才是秦家五代人里,最了不得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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