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漸漸降臨,燈火通明的佛城街道上,兩個身影從有些陰森的白霧中走來。
「這裏是八百寺佛城?」
菩薩女並非第一次來佛城,不過比起二十年前的那次,此時的佛城,卻是跟她印象中的,有了很大的差別:「二十年沒來,變化,卻是真大。」
「聽說這裏新來了一個革舊兵。」
她身旁站這個男子,他帶着閻羅面具,正是面譜眾這一代的首領,陰天子。
「革舊兵,」菩薩女:「現在還有革舊兵嗎?」
「自從秦無涯改革,開闢山海市場,畫妖師的人心已經變了,」菩薩女:「物慾橫流的年代裏,誰還願意去當自我犧牲的革舊兵?」
「革舊兵的時代早就結束了。」
聽菩薩女這麼說,陰天子沒有否認,因為現在的時代,就跟她說的一樣。
「我就送你到這裏了,青面獠牙姐妹,會同你聯繫,到時候,你們一起去將帝魃釋放出來。」
「帝魃在哪?」菩薩女問道:「有可靠的信息嗎?」
「老翁當年沒有關注,天狐仙和葬屍姬雖然有經歷過那個時代,但秦規玄死的太突然,等到倒山海組織反應過來的時候,八百寺佛城已經建立起來了。」陰天子說:「我們只能肯定,帝魃就被鎮壓在這八百座佛塔之中的某座之下,但到底是哪座。。。」
「八百座,大海撈針嗎?」菩薩女:「曇天小子,你這信息調查水平也太差了吧?」
「我也沒辦法啊。」
陰天子說着,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東西,交給了菩薩女:「這東西,可以聯繫到我,要準備離開的時候,通知一下,我立刻就會過來。」
八百寺佛城有着巨大的結界,出入極為困難,然而這一切在陰天子面前,卻形同虛設。
「這能力。。。」
看着陰天子莫名其妙的消失,菩薩女面具下的俏眉微皺:「這一代的陰天子,比歷代要強上太多。」
還記得之前,面譜翁說要讓她前往八百寺佛城的時候,菩薩女發現這個地方竟然很難滲透,其監控力度,簡直匪夷所思。
「到處都是耳目,」菩薩女的身形緩緩淡去:「這裏的革舊兵,有點本事。」
然而再有本事,也沒能擋住陰天子。
那傢伙來去自如,硬是把革舊兵的大結界視作無物。
與此同時,正在路邊行走,以查看位於整個城市各地的山海獸們,有沒有出現問題的某個青年男子,察覺到了什麼。
「有人,進來了。。。」
他叫保家仙,一個像稱號,多過名字的叫法。
事實上,這就是個稱呼。
保家仙的真名,以及姓什麼,他已經不記得了,因為從記事起,他就沒有父母的印象。
『小朋友,我看你骨骼清奇,若是成為革舊兵,豈不是龍飛升天啊!』某天,一個領着小女孩的女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跟阿媽走,以後拯救世界的重擔,就交給你了。』
快餓死的男孩遇到了自稱阿媽的女人,然後,被她給予了一個名字。
『你那麼喜歡小動物,就叫保家仙吧。』
「一個氣息消失了!」
保家仙看向了菩薩女和陰天子所在的方向,他抬起頭,只見原本漆黑的夜空突然一陣翻滾,那是一隻只鳥型山海獸。
「主人。」
其中領頭的那隻飛到了保家仙的肩膀上:「請吩咐。」
「夜京平安雀,」保家仙:「告訴所有檢察使,有人非法入境,找到他們,然後立刻告訴我。」
「好的主人。」
夜京平安雀飛空而起,與此同時,烏雲般的平安雀迅速朝着四面八方飛去,一時之間,宛如雷雲滾滾,好奇有千萬匹馬,在黑夜的天空中奔馳。
很快,保家仙就來到了之前陰天子和菩薩女出現過的地方。
「嗅嗅,嗅嗅。」
這是一隻臭鼬般的山海獸,叫『余香鼬』。
「主人主人,這裏有死者的氣息。」
「死者?」保家仙:「地界獸嗎?」
「還有天界獸的味道。」
「能查出他們的位子嗎?」
「嗯。。。」
余香鼬有着非常強大的追蹤能力,只要被它得到一點味道,哪怕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你:「不行,沒辦法定位。」
「理由。」
「其中一個似乎有着隱藏自己的秘術,我能感受到她的妖力氣息和味道還在這附近,但無法準確定位,被混淆了。」余香鼬接着說:「而另外一人,好奇怪,太奇怪了。」
「怎麼?」
「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嗯?」
保家仙聽懂了余香鼬的意思:「對方能夠自由出入五仙大結界?」
「呼~~~」
保家仙抽着旱煙斗,他示意余香鼬去做自己的事,然後獨自站在這裏思考着:「地界獸,隨意出入結界,而不引起變化的能力。」
五仙結界,可不是簡單的結界,這是由五位家仙共同佈置出來的強大隔絕結界。
能夠那麼輕易的進出,只有兩種情況。
要麼,就是對方對這結界非常的熟悉,甚至就是結界的主人,比如保家仙他自己,但這是不可能的。
「陰天子。。。」
保家仙想到了最近在畫妖師世界裏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暗殺者:「面譜眾的首領,有着非常特殊的能力,可以無視一切阻礙,潛入任何地方,可倒山海的人,為什麼要來八百寺佛城?」
他不是城主,在欽天監里,也不屬於管理階層。
至少比起法藏儒那批政客,只是革舊兵這種下等山海官的保家仙,其實並沒有責任去跟倒山海組織中的高手為敵。
「倒山海組織行動,必然有目的,而八百寺佛城裏唯一能夠吸引他們目光的,就只有秦規玄的傳說,」保家仙飛快的分析着:「面譜眾要麼就是想得到帝魃,要麼,就是想要釋放它。」
利益,驅使人們去做某件事。
所以從利益出發,保家仙很快就確定了面譜眾的目的。
「有點麻煩了,」保家仙的身影出現在了某座高塔的頂層,他站在這近千米的高空俯瞰整座城市:「佛城八百寺,就連我也不知道那一座才是秦規玄的坐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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