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前將軍支支吾吾的說道:「那些方士古里古怪的,整天畫符念咒的,誰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這些人神神叨叨的,做一些脫褲子放屁的事也不奇怪。」
剛才前將軍還在表現的對方式很是讚賞,轉眼之間,方士在他口中就變成神神叨叨的一群人了,這讓我們有點疑惑。
李長庚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說:「將軍,這五百年,你學了不少本領吧?」
前將軍擺了擺手,很是謙虛的說道:「我能學到什麼本領?這五百年一直在忙忙碌碌,世外高人倒是見識了不少,至於我自己嘛,嘿嘿,也就比普通人高那麼一點點罷了。」
李長庚大笑:「像你這樣的將軍可不多了。你這麼謙虛,怎麼震懾敵人?」
前將軍嘆了口氣,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們不用叫我將軍了。我都混到這個地步了,還算什麼將軍?唉,鄙人姓錢,單名一個忠字,你們就叫我錢忠好了。」
錢忠真的是人如其名,看起來很老實,很踏實,很忠厚,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麼當上將軍的。那些將軍,不都應該一將功成萬骨枯嗎?
後來我明白了,錢忠的任務不是領兵打仗,而是護送一樣東西。這種任務,不能找太機靈的人,必須要找一個忠厚,甚至有點死心眼的人。不然的話,任務進行到一半,將軍就監守自盜了。
李長庚摟着錢忠的肩膀,他們兩個的友誼正在迅速的升溫。李長庚問道:「你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學到什麼手段,眼光總是有的吧?你覺得我們倆打一場,誰贏?」
錢忠嚇了一跳,說道:「我怎麼能是你的對手?慚愧慚愧,如果說排兵佈陣,我可能要懂一點,說到單打獨鬥,那就是我的軟肋了。」
李長庚笑了笑,又說道:「那你覺得,你和後邊那個黑大漢,誰厲害?」
李長庚口中的黑大漢,自然就是黑面神了。不知道黑面神對於自己這個新外號有什麼想法,反正他黑着一張臉,我們也看不出來。
錢忠緊張的說道:「朋友,你這不是故意損我嗎?後邊那一位,我們不是已經交過手了嗎?不是對手,我萬萬不是對手啊。剛才若不是仗着年輕的時候學過一招金蟬脫殼,現在早就讓人給殺了。」
李長庚又嘿嘿的笑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笑聲有點猥瑣。
很快,笑聲停歇,李長庚說道:「錢將軍啊。咱們這裏有這多高手。打,你肯定是打不過了。逃,你肯定也逃不了了。你看見那個小白臉沒有?他這個人比較擅長刑訊逼供。」
李長庚口中的小白臉指的是我。
還沒等我反駁,李長庚就說道:「這小子看起來很面善,但是心非常狠辣。曾經用一盞本命燈或灼燒厲鬼。那隻厲鬼也真是硬氣,居然一聲不吭,直接被燒得魂飛魄散了。當然了,他的本命燈火也因此熄滅了一盞,真是不要命的打法啊。」
錢忠的臉頓時白了。
我不知道用本命燈火灼燒厲鬼是什麼滋味,不過看錢忠的神色,應該是挺殘酷的刑罰。
錢忠乾笑了一聲,說道:「朋友,我和你們無冤無仇,這種刑罰就不必用在我身上了吧?」
李長庚挑了挑眉毛:「咱們雖然無冤無仇,但是你隱瞞了我們想要的消息,我們刑訊逼供一番,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錢忠急忙說道:「這可太冤枉了,我什麼時候隱瞞消息了?」
李長庚說道:「剛才我們問你祭靈廟的事,你支支吾吾的,明顯就是隱瞞了真相,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
他拍了拍錢忠的肩膀,每拍一下,錢忠的身子就要矮一分。估計如果他持續拍下去的話,錢忠就得跪倒在地了。
這麼卑躬屈膝的將軍,我還是第一次見。說實話,聽都沒聽說過。
李長庚嘆了口氣:「前將軍,你不誠實啊。我們這些跑江湖的,什麼陣仗沒有見過。你想要騙我們?你騙得了嗎?」
錢忠的臉色變換了幾次,終於咬了咬牙,說道:「你們想知道方士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這個人不喜歡在人背後亂嚼舌根罷了。」
李長庚攙扶着他,笑眯眯的說道:「你放心,你放心。這件事你只告訴我們知道,我們絕對不給你傳出去。」
錢忠乾笑了一聲,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信。
就算不信又怎麼樣呢?現在他落在我們手上,就只能聽我們擺佈了。
他乾咳了一聲,說道:「實際上,那個方士。咳咳,你們喜歡稱他為祭靈王?那就叫他祭靈王好了。」
「據說祭靈王在人間,有一個大仇人。他拼命地延續壽命,不肯投胎轉世,就是為了殺了這個仇人。你們想啊,投胎轉世,抹去記憶,那不是什麼仇都報不了了嗎?」
我們點了點頭。
錢忠又說道:「至於他為什麼要讓新娘子把他生下來,道理也挺簡單。因為……他想要找那個人報仇,而那個人也想要斬草除根。」
「祭靈王在修行,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超過那人,然後報仇雪恨。那人則在不停的找他,希望能夠在他實力大漲之前把他殺了。」
「嗯……現在祭靈王的實力還要差一點,所以他就通過出生的方式。改變生辰八字和相貌。讓仇家追查起來很難。往往剛剛追查到他,他就又出生了。」
我們聽了這個答案之後,都連連點頭。李長庚笑着說:「這位祭靈王也是個妙人啊,居然能想到這種辦法逃命。」
錢忠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是啊,是啊。那些方士都狡猾的很。」
李長庚又好奇的問:「那麼……他的仇人是誰?」
錢忠納悶的看着李長庚:「怎麼?你要幫祭靈王報仇嗎?」
李長庚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問一下祭靈王的敵人是誰,看看能不能利用一下這些關係。」
錢忠吃了一驚,問道:「你們和祭靈王是敵人嗎?」
李長庚就有點不高興的說道:「朋友,你是不是問的太多了?作為一個俘虜,不應該問這麼多事。」
錢忠就嘟囔着說:「我怎麼是俘虜了?剛才你明明說過的,咱們是朋友啊。」
錢忠想了一會,對李長庚說道:「我也沒有見過那個人。只聽祭靈王提過一嘴。反正來頭很大,像是從陰曹地府來的。」
李長庚嘿嘿笑着說:「不會是閻王爺吧?他老爺子專門勾活人的魂魄,和他有仇的多了去了。」
錢忠撓了撓頭,說道:「不是閻王爺,不過和他也差不多的一個名字。」
一直沒有開口的山妖說道:「冥主?」
我心想:山妖和黑面神這師徒倆算是走火入魔了,無論什麼事都要往冥主身上靠一靠。
誰知道錢忠聽了這個名字之後,使勁一拍手:「沒錯,沒錯,就是冥主。」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向我看過來。我有點無奈的說:「都看我幹什麼?我是無辜的。」
李長庚感慨的說:「這下,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敵人還是朋友了,這個關係有點亂啊。」
我心裏亂的要命。我本來的打算,是幫着李長庚完成任務,然後就回到三姓村老老實實過日子。可中秋節沒到,我反而惹了一身麻煩。
冥主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一直糾纏着我?這簡直沒道理啊。
李長庚又對錢忠說:「剛才問的那些消息,都是些開胃小菜。現在咱們問正題。那紅盒子裏邊,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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