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棍法正是季寥從天樹那裏頓悟的棍法,有滔天威力。現在季寥用這半截金剛杵使出,未必能發揮出留下棍法那人施展威力的百分之一,饒是如此,亦讓季寥此刻的戰力抵達從所未有過的巔峰。
以森羅萬象,包容體內一切絕學,季寥極盡升華自己的潛力,他知道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同眼前僧人有一戰之力。
只是這樣一來,他暴露的秘密太多。
所以季寥才對有涯子說,今後沒法做朋友了。
兼顧道魔的精妙他還可以解釋,但是靈吉菩薩的道悟、無字經的玄妙以及心魔大法等種種無上絕學,他怎麼能解釋通。
有涯子一定會對他的真實身份起疑。
其實越是高明的人,在知道季寥所學後,便越會認識到季寥來歷的複雜。
季寥不想暴露太多自己的事,因為從他在太乙峰那段經歷來看,他背後恐怕涉及到太多大人物的因果。
就是他自己,都是剪不斷理還亂。
所以季寥施法,從來都是有所保留。
但今天顯然,他不用做什麼保留了,就痛痛快快打一場!
季寥此刻拋卻一切煩惱,完全沉浸在戰鬥中。
「俺老孫到此一游」七個大字蘊藏的棍法,徹底化為季寥的本能,好似這套棍法,他早已演示過成千上萬遍。
金光破碎,僧人豁然拔劍。
粗壯的棍棒同玄天劍不停絞殺。
空間盪起波紋。
那不是空間波紋,而是道紋。法則紋路。
這是兩種不同的戰鬥之道的交鋒。
隨着季寥的棍法的施展,他的潛能不斷受到激發,神魂競和肉身完全交融在一切,季寥眼中充斥滿血色。
猛然間,季寥身體竟長出毛髮來。
漸漸他身材暴漲,竟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
手臂暴漲,竟變得和腿一樣長,腳趾和手指生出利爪。
不知何時,季寥清秀的面目竟變成一隻暴猿。
猿猴本來是比人類更低一級的生靈,但季寥此刻變成暴猿,卻仿佛傲視千古的兇猛戰神。
無畏無懼,橫掃一切。
棍棒的力量變得越來越沉重,而季寥感覺到自己的神魄完完全全融在肉身里。天魔法身的結構遭到徹底破壞,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嶄新的肉身。
擁有超乎想像的力量,好似他一舉手一抬足,就有山海之力加身。
造成這一切變化正是那套棍法。
其蘊含的法意,將季寥徹底改造。
但季寥並不生氣,好似這才是他本來面目。
…
…
山海界,季寥的本尊猛地開眼。
竟從他的眉心擠出一滴金色的血液。
這一滴血液居然穿透無數空間,甚至連不停流逝的光陰長河都沒有將它攔阻住。
血液更從時空風暴中直接穿透過去。
破開結界屏障。
金色的血液降落在季寥身上。
…
…
季寥暴猿似的身體居然再度出現變化,他長出一根長長的尾巴,原本長出的毛髮十分黯淡,此刻在金色血液的滋潤下,竟發出亮麗的光澤。
毛髮染為金色,暴猿的暴烈氣息居然平緩下來,生出一分神聖莊嚴。
季寥渾身金光閃閃,好似一尊神聖的古佛。
雖然是猿猴模樣,但他內心卻平靜得猶如古井。
正是這一滴金色的血液,讓季寥徹底完成肉身的轉變。
身體出現異響,季寥居然憑空長出兩個腦袋,多出四條手臂。
手持的棍棒也由一化三。
三根棍子,帶着破天之力,狠狠砸向僧人。
玄天劍將季寥的棍子架住。
一聲沉重的嗚鳴,炸響虛空。
玄天劍的本質猶在金剛杵之上。
…
…
「這位是飛龍大人就是你們的新統領。」顧滄溟對着鎮仙司的人介紹道。
飛龍正要上前做自我介紹,突然捂住屁股。
「哎喲。」
飛龍撅着屁股,往外面跑。
…
…
季寥自然不清楚金剛杵遭到嚴重傷損後,因為冥冥中的牽連,讓飛龍也隨之吃痛。
他完全沉浸在戰鬥本能當中,當棍棒脫手而飛時,季寥順勢一拳砸向僧人的人中。
劇烈的爆炸出現,虛空撕裂,元氣潮湧。
一朵巨大的蘑菇雲憑空呈現,幾乎將整個荒漠摧毀。
有涯子都被埋在塵土裏。
這場絕世大碰撞,幾乎將季寥的力量消耗光。
季寥從空中落下,三頭六臂的異象消失,半截金剛杵插在他面前,嗚嗚作響。
他剛才那一拳,將所有的力量都釋放出來,即使數十座大山,都要給打成碎末。
甚至季寥胸膛都抑制不住起伏,身上金色毛髮不住顫慄。
突然間所有毛髮根根豎立起來。
這具猿猴身體還有動物的本能,當他遇到危險時,便會做出這種反應。
遠處的廢墟里,竟有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起來。
漸漸,對方身上的污垢落下,露出精裝的上半身,已經光禿禿的腦袋,反射星輝。
季寥齜牙咧嘴,抽了一口冷氣。
這傢伙居然沒什麼嚴重的傷勢,他的身體到底是什麼做的。
瞧着對方緩緩走來,季寥艱難地站起來。
生平第一次,季寥遇到這樣讓人絕望的戰鬥,畢竟當初的慕青是完全超乎他想像的強大,反而沒讓他有這種絕望感。
季寥身形憑空消失。
僧人緊接着打出一拳。
「該死!」
季寥身子從虛空裂縫出來,高高拋起,狠狠落下。
這個從頭到尾一句話沒有說,連一絲情感波動都沒有的僧人,居然能看破他瞬間移動的玄奧,直接中斷他的神通,還打了他一拳。
撞碎了一方魔岩。
季寥從碎石中爬出來。
季寥心裏問天書道:「你有沒有辦法從我身體裏逃出去?」
天書道:「沒辦法。」
季寥道:「好,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
…
小須彌山,阿吉盤膝而坐,他身上冒出淡淡的佛光,顯然這些時日,他的修行已經邁入正規。
火龍在遠處百無聊賴的叼着一根青草嚼着,他對修行實在沒有興趣。
忽地阿吉一聲嘆息。
火龍不由靠過來問道:「怎麼?」
阿吉雙手合十,低眉看向遠處的綠洲。
「對不起你們了。」
阿吉低眉,眼中流出淚水。
他手上結出一個古樸的法印,而整個小須彌山那些殘存的綠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小須彌山竟然更加衰敗了,同時一股澎湃不可思議的生機,越過無窮空間,降臨在季寥身上。
季寥竟不可思議地重新恢復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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