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末世中,第一股寒流就這樣侵襲了這片土地。
記憶中,前世因為這股寒流的緣故,至少有上萬人被凍死、凍傷,那是一片哀嚎遍野的場景,無數人倒在雪堆中變成僵硬的冰塊。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這場大雪幾乎一夜之間就超過十公分,前世中,等到高層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那些僥倖活下來的人們,逃過了怪物的襲擊,卻最終死在了自然地力量面前。
可如今……
因為陳鋒的到來,這一切卻發生了轉機。
徐紅妝站在窗戶上,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這個為了復仇,不惜成為背叛者,並且親手拔出了保守派勢力的橋東魁首,在這時候,就像是一個小女孩,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詫異與恐慌。
轉過頭,徐紅妝看向坐在椅子上,正在安靜品茶的陳鋒,驚訝道:「你是怎麼知道,會有這場大雪的?」
陳鋒臉色平常。
奪權之後,這段時間的徐紅妝迫於心裏的壓力,每日就像是一個面無表情的傀儡,而現在的她,才有了一絲血肉之軀的感覺。
怎麼知道?
陳鋒當初就經歷了這一幕,最為悽慘的是,那時候的他還在外面執行任務,寒流的突襲,甚至連他都被凍傷,在付出了一些代價後,才找治療師醫治完全。
不過,陳鋒當然不會這麼說,就算彼此現在已經是合作關係,但出於性格因素,陳鋒並不會像任何人透露自己,這個最深處的秘密。
「我手下有一名職業者,可以準確的探測天氣,他預感到了這場寒流,所以,我們避免了一場損失。」
何止是避免。
簡直就是逃過一劫。
徐紅妝依稀記得,陳鋒在前不久找到自己,說要建造一批地洞,她原本並不同意這勞民傷財的舉措,畢竟,現在橋東消耗物資、人力的地方還很多,在她看來,地洞根本毫無作用。
但是迫於陳鋒的堅持,她只能無奈同意。
可誰能想到,今天的大雪,卻毫無疑問狠狠還擊了她一個巴掌。
不敢想像,若是沒有接受陳鋒的提議,那些還住着木屋、石牆的倖存者,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地洞。
這是地精的傑作。
作為陳鋒的奴隸,為了表現自己,那群傢伙甚至連看家本領都使了出來,而這場大雪,給了它們表現的機會。
因為生活在惡劣環境,地精並不會建造多麼高聳的建築,而是在地下,建造屬於自己的王國,這麼做,不但可以隱藏行蹤,不會被敵人輕易找到,更重要的一點是,地洞可以保持溫度,方便躲避寒冷環境。
一周時間,地精表現出了超強的水準,憑藉着驚人的建築天份,帶着一些工作人員,竟然在橋東挖掘出了上百個地洞。
這些地洞面積有三百平—五百平,雖然有些擁擠,但和在外面受凍相比,這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情了。
除此之外,一些高樓也向受災人員提前開放,早在下雪的初期,一些人便被安排進了其中。
食物方面。
光憑橋東的物資,往日只能滿足正常的消耗,要說填飽肚子,還有着不小的差距,可是,這一切隨着橋東與經開結盟之後,發生了改變。
一段時間的積蓄,經開區的蟲肉儲備,已經到了一個驚人的數量,與此同時,第一批變異食物已經被收穫。
光變異玉米的產量,就達到了數十萬斤。
變異玉米。
一種變異植物。
與尋常的玉米不同,這種玉米的體型最大可長至半米,顆粒飽滿,尋常孩童,三四顆就可以填飽肚子。
唯一缺點是,這種玉米被杜門徹底改造,體積雖然增大,但味道卻有所欠缺,乾澀、無味,並沒有尋常玉米的香氣。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
末日中。
只要有吃的就行了,誰還會去在意食物的味道?
別說是乾澀、無味,在餓極的情況下,一些人甚至將樹皮摻雜着泥土,都敢咽到肚子裏面。
更別說,一些地方甚至會挖掘死者的屍體,若不是餓瘋了,誰又會甘心變成那種食人惡魔?
食物的資助,令整個橋東都煥發了濃郁的生機,可以說,從根本意義上,解決了之前的糧荒窘況。
除了日常資助外,只要你去工作,一名成年人得到的酬勞,完全可以養活一家三口,更甚至,如果工作態度良好,還有機會獲得一塊風乾的蟲肉。
對於經開區的人們而言,這一切都是不敢想像的。
民以食為天。
原本一些陰謀者藏匿在角落裏面,就等着一些災害發生,好出來打倒徐紅妝,畢竟對方奪取權利的方式實在令一些人難以接受。
洪九齡有死忠份子,作為這座城市的靈魂人物,馮志勇難道就沒有嗎?
可是,誰都沒有料到,因為經開區的物資送達,所謂的陰謀甚至還沒有出現,就被民潮所淹沒。
如果有吃的,誰還會無緣無故放棄美好的生活?
現實就是這樣。
一位老百姓貧困的沒有一粒米下鍋。這時,你為他送去幾袋米幾袋面,他會感激你一輩子,他就會滿足;
一對孤獨老人,冬天房屋四處漏雨、漏風。你走過去幫他修理好房屋,幫他們取曖,他會熱淚盈眶,他會感激涕零,他一樣會得到滿足;
這就是這個社會群體的滿足。沒有太多的奢望、沒有太多的要求、沒有太多的想法。
對於陳鋒而言,他做這一切或許是舉手之勞,可對於那些倖存者而言,卻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當然,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在陳鋒的規劃中,他們推倒了一些建築,然後在原有的土地上面建造堅固的房子,末日沒有盡頭,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片土地,打造成一個真正的戰鬥堡壘以及生活城市。
除了這些,經開區到橋東的道路也需要開通。
他需要手下去修建一條直接連接經開區的道路,因為一些地震的緣故,連同的道路受到了損壞,而現在,陳鋒就是要修復這條接連之道。
預計在三十公里左右,以目前這種水準而言,並不一定要多麼平整,只需要別太坑坑窪窪就行。
既然知道蟲潮在不久之後就會降臨,陳鋒當然要做好所有準備,這條道路,便是增援與撤退的黃金路線,出現任何情況,雙方都可以瞬間做出應對,而不是因為路況不好,導致出現什麼差錯。
修路方面,地精特殊的本領,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為了調動對方的積極性,陳鋒許諾,每個地精,只要參與建築超過五千個小時,就會告別奴隸的身份,獲取自由。
這種事對於地精們而言,簡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因為名聲的原因,在它們生活的地方,地精一旦被抓住,結局往往都是以悲劇收場,不是被更加邪惡的存在吃掉,就是被奴役致死。
可是這裏,不但空氣清澈、環境良好,最重要的是,只要表現良好,甚至可以填飽肚子和獲取自由,除了一些偷奸耍滑的時候,會挨幾下鞭子,除此之外,根本不會有人刻意去折磨它們。
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久了,現在就算讓它們離開,地精甚至都會死皮賴臉的留在這裏。
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為了防備馮志勇的勢力死灰復燃,就連韓強也被形象軟禁,為了接替對方工作,不使橋東陷入癱瘓,陳鋒甚至將徐哲都調派了過來。
現如今,橋東在經過了洗牌之後,各個部門的高層不但夾雜着徐紅妝的人脈,就連經開區的身影都有幾個。
對此,徐紅妝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
她同意掌控橋東的真正原因,原本就不是為了權利,所謂的權勢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可以操縱戰士、調動戰況的工具。
這時候,他已經如願以償,至於陳鋒將一些人安排到了一個重要部門,對此她只是睜一隻,閉一隻眼,只要陳鋒真的和她一起抗敵,那麼這些事情,她根本不會在意。
更何況,陳鋒算無遺策,任何事情都仿似逃不過他的法眼,洪九齡是這般,這場大雪同樣也是如此。
雖然彼此處於合作階段,但不知不覺中,陳鋒已經佔據了主導意識。
深深看了一眼陳鋒,徐紅妝開口說道:「這幾天剿滅保守派。除了當場擊殺的人員外,還俘獲了上千人,其中甚至還有一些職業者,這些人該怎麼處理?」
嚴格來講,陳鋒是一個冷血的人。
上千人是一個可怕的數字,但對於陳鋒而言,只要是敵人,就沒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若能感化,就允許那些人棄暗投明,要是依舊不知悔改,就送去方先生那裏吧,正好他需要一批試驗品。」
方先生。
對於陳鋒將方先生收服這件事情,徐紅妝一直處於不解狀態,她實在不明白,對方到底是如何收服了那個實驗狂人。
送到方先生那裏?
徐紅妝不由打了一個寒蟬。
一旦步入那個惡魔的實驗室,預示着,這些人半路已經踏入了鬼門關,根本沒有再走出來的機會。
雖然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但是上千人的數字。
想一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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