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雄的辦公室里依舊燈火通明,7·13、7·23系列殺人案的專案組已經討論了整整一天,仍毫無進展,張志平帶着近十個技術人員將兩個案子周邊的監控錄像反覆看上了不下十遍,也無更多的線索了。
相反,在衛瓊這邊,沈灝提供的一些關於皇甫家的瑣碎信息卻給衛瓊很大的啟發,皇甫靈傑是他現在的重點懷疑對象,但仍需一些時間來推敲和證實。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王雄傳來了一個噩耗。
邵慶生在警方的暗中監視下死了。
當王雄將這個消息傳達給衛瓊的時候,衛瓊幾乎是崩潰的,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王雄還是沒有辦好。但邵慶生的死鞏固了他之前下的結論——這一系列的殺人案一定是對當年的強@奸案的復仇。
8月1日中午十一點半,茹佳快捷酒店的酒店前台報案稱,自己酒店的保潔員在一位客人退房後打掃房間時,發現床上躺着一個人,觸摸之下發現對方已經斷了氣息,於是便通知前台報警。半小時後,王雄和衛瓊等一行人也趕到了現場。
「你們兩個是怎麼回事?上次大學生投毒案讓你們兩個人看着嫌疑人,讓嫌疑人翻窗給逃了,現在讓你們守着潛在的被害人,你們還是讓兇手得了可乘之機!這次怎麼解釋?又結伴上廁所去了嗎?」王雄對那兩個便衣毫不客氣,當着眾人的面就罵了起來,而這次的衛瓊卻並沒有幫他們倆說話,冷冷地待在一邊蹙着眉頭。
「我們這幾天一直守着邵慶生……」
「你們這叫一直守着?」王雄見兩個便衣試圖解釋,便不耐煩地訓斥了起來,「你們在學校里沒學過跟蹤嗎?不會見着被監視人開房了自己在隔壁也開一間守着?光待在樓下有什麼好守的?你們是有順風耳還是有千里眼?」
「邵慶生死亡時間不長,肌肉輕度收縮,瞳孔放大但不渾濁,屋內設了37度的制熱空調,室內溫度偏高導致屍體溫度下降放緩,所以判斷死者死亡時間會有一些偏差,我們需要儘快將屍體帶回去進行屍檢。」翁琰打斷了王雄的訓話,而後者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兩個便衣,低聲說道:「行了我知道了,法醫組的把屍體帶走吧,你們兩個,回去寫檢討,一個月內不准出刑事案件的勤。」
「是。」兩個便衣聽完王雄的吩咐後,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現場。
由於案發現場在公共區域,所以免不了在案發房間周圍聚集許多不明真相的群眾。儘管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以及有酒店保安的把手,仍擋不住住在這裏的客人。有的見警戒線後便開始議論紛紛,有的則趕緊和酒店方面申請退房。
衛瓊站在案發房間外的走廊盡頭,透過窗看着屋外的車水馬龍。
「誒?我正到處找你呢,你怎麼待在這裏?不進去看看嗎?」王雄在屋內沒發現衛瓊的身影,便出門尋找,沒想到衛瓊卻在走廊上發呆。
「哦,我想等你們先收集一下現場線索之後再進去。」衛瓊回過神來,轉身對王雄說道,臉上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
「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是因為邵慶生死的太突然嗎?」說着,王雄掏出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
衛瓊白了他一眼,心說自己曾經囑咐過你,讓你看好邵慶生,現在人都死了說這種事幹什麼。
「警官先生,這裏不能抽煙。」一個保潔員模樣的中年婦女上來勸阻王雄,王雄竟識相地滅了煙頭。
「不好意思啊,職業習慣。」王雄抱歉地說道,「你們的領班呢?我找他有點事兒想詢問一下。」
「呃……我就是那個讓前台報警的員工,我們領班忙不開,讓我來找你們。」
「哦——那來的正好。既然你就是那個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那能不能向我們具體的描述一下你發現屍體的過程呢?」說着,王雄從兜里摸出了筆記本和筆。
「事情是這樣的。」保潔員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娓娓道來。
這位保潔員叫做柳淑莉,是本地人,小學文化。丈夫在早些年由於肝硬化去世,而自己的孩子又在國外,雖然每個月都會回來探望自己,並且不愁吃不愁穿,但是耐不住自己一個人在S市寂寞,沒什麼事做,加之性格比較內向,也不會參加廣場舞什麼的老年人社交,因此閒的時候會從事家政服務行業。如今來茹佳快捷酒店已經快有三年了,前兩天剛剛在酒店裏過完自己的52歲生日。
7、8兩個月是酒店客流量比較密集的旺季,因此每天入住和退房的人員很多。據柳淑莉所說,8月1日早上六點開始,就陸續有人退房,所以從早上開始就在打掃房間,以便酒店能接納更多的客人。中午十一點左右,她打算整理完12樓最後一間客房後就去吃午飯,但是前台通過對講機問她12樓有沒有兩間收拾完的空房,柳淑莉回答說1208自己正在打掃,1209的客人在此之前也已經退房但是並未打掃,如果讓新來的客人等十分鐘的話,12樓能提供兩間相鄰的客房。
在徵求新客人的同意後,他們稱願意多等十分鐘,於是柳淑莉抓緊將兩間屋子打掃完畢,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房卡卻刷不開1209的房門,似乎房間是從內部上鎖,於是便詢問前台1209的客人究竟是否退房,前台的回答是在十分鐘前就已經退房。
柳淑莉找來客房區主管,用他的權限卡打開了1209的房門,卻發現床上的床單整齊地鋪在床上,並且床頭有一張睡得十分安詳的男人臉。柳淑莉以為是前台搞錯了退房的房間,便退到屋外,第二次向前台確認1209究竟是否退房,前台愣了幾秒後給出的回答依舊是「已退房」。
柳淑莉再次打開房門,試圖叫醒躺在床上的人,但是推了兩下之後發現對方有些奇怪,因為就算一個男人睡覺時不會打呼嚕磨牙,但至少應該會有微弱的呼吸聲和胸口的上下起伏。但是這個男人表現的就好像是一件沒有生氣的物體,衝動驅使着柳淑莉用手指放在男人的鼻下試探其是否有鼻息,然而做完這個舉動後的柳淑莉卻被嚇得瞬間煞白了臉。
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已經斷了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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