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將韓立誠送出漁業公司後,呂海成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在這之前,他便預感到二弟招惹姓韓的是極不明智的,將趙大寶狠狠的罵了一頓,他又找呂海功認真談了一次話,不過效果卻很是不佳。
呂海成對此毫無辦法,爹媽都寵着兄弟,他能奈何呢,除此以外,他也愧對兄弟之處,不便拉下臉來。
回到辦公室以後,呂海成當即撥通了他老子呂德昌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呂海成先是將韓立誠過來的情況向其講述了一番,然後壓低生意道:「爸,他初來乍到,我們對他一點也不了解,你怎麼能讓他分管漁業公司呢?」
呂德昌聽到這話後,很是一愣,當即說道:「我什麼時候讓他分管漁業公司的,誰給他的權力去漁業公司指手劃腳的,真是豈有此理!」
呂海成聽到老爸的話後,這才心安了下來,既然漁業公司不在韓立誠的分管範圍內,那他便完全可以不鳥那貨了,我就是收再多的管理費,和你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行,爸,我知道了。」呂海成說道,「對了,他應該不會無緣無故說出分管漁業公司來,您最好過問一下這事,以免產生誤會!」
呂海成和韓立誠交流的時間雖然很短,但他從對方沉穩的做派中能感受得到,其信口胡謅的可能性很小。
聽到兒子的話後,呂德昌的沉着臉道:「行,我知道了。這段時間,你多留點心,替我把漁業公司看好了,千萬不能出什麼岔子!」
呂海成聽到老爸的話後,心裏咯噔一下,脫口而出道:「爸,你前兩天不是說和孟……」
呂海成剛說到這兒,呂德昌便搶先說道:「行了,這事晚上回家再說,這段時間,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呂海成知道老爸不想在電話里多說什麼,輕嗯一聲後,便掛斷了電話。
呂德昌初聽兒子說韓立誠去漁業公司如此這般的亂搞後,很是惱火,掛斷電話後,他反而冷靜了下來。縣委陳書記眼看到點了,不少人都等着看他呂德昌的笑話呢,在這節骨眼上,韓立誠突然來到了三溝鄉。呂德昌一直沒能看透他的來意,心裏很是沒底。
這段時間,呂德昌經常往縣裏跑,除了想搭上孟傳祥的線以外,也托人打聽了一下韓立誠的來歷。
經過一番大廳後,呂德昌得知韓立誠在來三溝鄉之前,曾任安湖縣委書記的秘書,除此以外,便無別的關係了。安湖縣委書記就算再怎麼牛叉,也無法插手滄河縣的事,呂德昌字不會把他放在心上。
搞清韓立誠的來歷後,呂德昌便再無顧慮了,在分工上有意擺了他一道,讓他分管三溝鄉等同於無的工商企業。呂德昌這麼做的目的是想藉此立威,告訴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我呂德昌才是三溝鄉老大,你們都給我安穩點,否則,姓韓的便是你們的鏡子。
在呂德昌眼裏,本應任其揉捏都毫無還手之力的韓立誠卻突然高調的去了漁業公司,而且目標直指服務費。這筆費用是怎麼回事,最終入了誰的腰包,沒人比他更清楚了。韓立誠這麼做究竟是誤打誤撞,還是受人指點,蓄意為之,這讓呂書記的心裏很是沒底。
呂德昌坐在老闆椅上思索了好一會,仍一無所獲,他伸手拿起電話,熟練的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隨後對着話筒沉聲說道:「文海,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我有點事和你商量。」
放眼三溝鄉,能讓呂德昌如此客氣說話的,只有常務副鄉長李文海。
李文海走進辦公室時,見呂德昌正眉頭緊鎖的閉目沉思。呂文海一直跟隨在呂德昌前後,對他的習性非常了解,一般出現這種情況,說明呂書記遇上難題了。
李文海徑直走到呂德昌對面的椅子前,低聲問道:「書記,出什麼事了?」
呂德昌聽到這話後,身體微微一顫,睜開眼睛道:「文海來了,坐!」
等李文海坐下後,呂德昌便開口說道:「文海,有這麼個事情,你幫着分析一下!就在剛才,新來的那位突然去了漁業公司,他聲稱……」
呂德昌言簡意賅的將事情的經過向李文海介紹了一番,隨後問道:「那天研究他分工的時候,你也在現場的,我什麼時候說過由他分管漁業公司的,這不是亂彈琴嗎?」
李文海聽到這話後,眉頭也皺了起來,一下子看不明白韓立誠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一番思索之後,李文海的眼前一亮,低聲說道:「書記,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是由你讓他分管工商企業引申來的,嚴格說來,現在漁業公司也屬於企業呀!」
呂德昌當時和李文海、陳學軍定計整韓立誠時,壓根沒將漁業公司考慮在內。這倒不是李、陳二人疏忽了,而是在三溝鄉,漁業公司太過特殊了,那可是呂家的私人產業,誰敢往裏面伸手?
聽到這話後,呂德昌回過神來了,他一臉焦急的看着李文海問道:「文海,你的意思是那小子如果鐵了心的想要動漁業公司,我們也只能袖手旁觀了?」
李文海對呂德昌說的「我們」二字很不敢慢,他沒從漁業公司撈到半點好處,就算韓立誠將其鬧翻,也和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儘管心裏這麼想着,李文海臉上卻絲毫也沒表露出來,反倒憂心忡忡的說道:「書記,你別說這事還真不好辦,之前沒考慮周全,讓姓韓的轉了空子,這會再想往回收的話,也真不好弄。」
李文海的話音剛落,呂德昌便怒聲說道:「明天,我就調了他的分工,我還不信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還能翻了天不成?」
李文海沒有接話,而是悄悄打量了呂德昌一眼,心裏暗想道,你這法子若是在前兩年也許還能行得通,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如果不想惹事的話,還是小心點好。
片刻猶豫之後,李文海低聲說道:「書記,我覺得你還是冷靜點,不能意氣用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呂德昌聽到李文海的話後,心裏雖很是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實話,現在的確不是大動干戈的實話,搞不好,他將會異常被動。
想到這兒以後,呂德昌有意無意的往門外掃了一眼,低聲道:「文海,你說會不會是姓趙的點那小子的,要不然他怎麼會一下子就找准漁業公司了呢?」
李文海聽到問話,心裏很不以為然,暗想道,你家二小子當眾打人家的臉,換作是我的話,也會沖漁業公司下手的。
從呂德昌的問話來看,他尚不知道呂海功和韓立誠之間的過節,李文海自不會傻到去點破,只就事論事道:「書記,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他是從安湖過來的,趙對其也不了解,就算有想法,也不會如此迫不及待。」
「那倒也是,不過,劉有沒可能和他有交流?」呂德昌低聲問道。
李文海聽後,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呂德昌口中的劉指的是宣傳科長劉勁松,他是在前任鄉長趙長河手上提拔起來的,和其走的很近。
「書記,我覺得他因何而來,倒沒必要考慮太多,當務之急該搞清他的目的何在!」李文海沉聲說道。
呂德昌聽到李文海的話後,仔細思索一番,緩緩的點了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行,我明天找他談談,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如果不想在三溝待的話,那我便送他一程,哼!」
李文海將呂德昌的話聽在耳朵里,心裏暗想道,你這話連三歲小孩都嚇不住,少說點對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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