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後,挽瀾、胖子和老張三人一起出門走向派出所,準備到槍械管理室去取槍。李書記本來也要去,考慮到防化部隊今天早上依然聯繫不上,還是決定親自上嶺子去看看,已經借了劉主任的車上去了。凝春和爹娘開着家裏的小貨車趕緊去鎮上的超市買點食物,畢竟這段時間平時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劉主任帶着兒子和夏醫生在家裏看家。大家都各司其職,好像大戰在即,都在緊張的做着準備。
挽瀾三人走在小鎮上,小鎮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大馬路上空無一人。雨後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但微風中卻又摻雜着血腥味,不知道昨晚又有誰被活死人襲擊。
老張一路上不斷的在叫罵,「只要安仁鎮裏我還在,誰他媽也不准說這裏沒有警察管了!這****的王半仙兒,又出來騙人了,什麼點七星燈,絕對是要大家交香火錢,藉機斂財!老子知道他,原來就有詐騙前科!」胖子也跟着附和道,「對對對,太他媽不像話了!今晚就是一場惡戰,咱們三個絕對就是懲奸除惡的當代俠客,對吧,瀾哥。」挽瀾沒有說話,腦子還在考慮着防化部隊怎麼會聯繫不上的事,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但核研所的人員都撤離了啊,沒有活死人的威脅,防化部隊能出什麼意外呢?挽瀾實在想不通。三人很快就走到了派出所門口。張所長望着昔日的工作場所已經物是人非,破敗不堪了,沉沉的嘆了口氣,走了進去。
派出所的槍械管理室在值班室的旁邊,管理員就是張所長本人。槍械管理室里基本放的都是手槍,老一點還有54式,新一點的有77式、92式。張所長用習慣了54式,就沒有再拿其他了,挑了兩把92式給了挽瀾和胖子兩人,又簡短的介紹了使用技巧。幾人以方便聯繫,還各自拿了一台對講機。張所長鄭重其事的對挽瀾和胖子說「這槍打的是活死人,不是人民群眾,你們誰要敢亂開槍,我就先給誰一槍!」兩人都紛紛點頭,張所長轉身出去,又突然轉過頭來說,「還有,如果,我是說如果發現有穿着警服的活死人,你們不要開槍,告訴我。我來處理!」
由於派出所的彈藥和槍支是分開放置的,三人取了槍後,又在派出所里拿到了彈藥管理室的鑰匙,準備去取多一些彈藥。胖子一路上的沉浸在拿着槍的興奮中,「有了這個!什麼三頭六臂的活死人可都攔不住我胖哥了!哈哈!」
晚上7點半,幾人在凝春家吃過了晚飯,三人都蓄勢待發,胖子為了防止子彈不夠用,拿了凝春家的一把舊的長柄消防斧。挽瀾拿了一把李書記留下的仿81式刺刀。張所長在一旁來來回回的踱步,手裏的煙一支一支沒有斷過,。凝春忙過去安慰道,「張所長,別急,天黑了,就開始了。你們三個去,一定要小心啊!」胖子接話道,「放心吧,妹子,胖哥我什麼身體素質,沒事!」挽瀾說,「按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這種把戲應該沒人相信啊,居然還有人冒着生命危險去!真是搞不懂。」凝春說道,「人們越是在害怕的時候,信仰越能發揮巨大的能量。但信仰本身並不是什麼壞死,壞的是有人利用人們的信仰來謀取私利,甚至因此對人們的生命造成威脅。」
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從門外傳來,凝春爹從屋外跑了進來,「開始了,在東大街橋頭那邊,有很多人都去了!」三人聞訊而動,全副武裝,在眾人關切的眼神中急急忙忙出了門。
三人走在空蕩蕩,天色漸暗,街燈漸亮的小鎮裏。小鎮街頭巷尾的空氣中都竄動着惶恐和不安,並且將三人緊緊包裹,無時不刻的想要吞噬他們。畢竟這次不同於以往的遭遇戰,而是主動的和活死人的較量,挽瀾和胖子心裏難免都有些打鼓但抬頭看見張所長一言不發,一臉毅然決然的表情,又在摸一摸腰間的槍和手裏各自準備的武器,心裏還是安心了不少。
三人走到了橋頭,遠遠的就看見一輪彎月下星星點點的七星燈已經點上了,走近了一看,已經聚集了少說幾百人了。大家都面向橋頭,背向小鎮的站立着,當頭站着的正是所謂的王天師。誰也沒有想到有這麼多人來,三人合計了一下,由胖子在人群前的橋頭看守,老張在人群左翼看守,挽瀾在人群右翼看守,保證四周都有人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可能要出現的危機。由於四人之間隔的比較遠,就靠對講機聯繫。
人群越聚越多,到8點半時已經達到了大約三四百人。月夜裏,每兩三人就守着一盞七星燈,口中念念有詞。人群最前面,一個火爐里熊熊烈火在燃燒。王天師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祭台是一張大方木桌,上面鋪上了一張畫滿道符的黃布。祭台上對稱放着兩台燭台,燭台中間一壇香爐青煙陣陣。王天師頭戴道冠,一身金黃的道袍被夜風吹的獵獵作響,左手一把桃木劍,在空中揮舞,右手一把毛筆蘸着血紅的墨,不斷的在黃紙上畫着道符。「這******老小子弄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對講機里傳來胖子的聲音。挽瀾看了看手機,已經9點過了,目前還相安無事,但越是平靜,心裏越是不安,總感覺有些事在暗處涌動,隨時都可能噴發出來。
儀式還在進行着,王天師用木劍穿起道符,點燃後在空中揮舞,所有人都虔心守護着腳下的那盞七星燈。胖子看的有些瞌睡了,眼前迷迷糊糊的,眼中只見到無數火光在夜幕下不斷晃動,這時突然聽見汽車開動的嗡嗡聲,從橋向着嶺子那頭傳來。「咦?這會還有車開來?」胖子正在奇怪,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看向對岸黑黝黝的灌木叢,果然看見兩束強烈的遠光燈晃動着從黑暗裏穿透過來。一輛SUV猛然沖了出來,一個急轉急剎,紅色的剎車尾燈照耀下可以看見後輪急速揚起的塵土。胖子定眼一看,不由得更加發蒙,這輛車不是別的正是劉主任的那輛車嘛,李書記早上才借走的。胖子喃喃自語道,「難道李書記回來了?」。胖子向着已經停下來的車走去,還未走近,車門突然開了,下來了一人。胖子借着車燈卻看不出來這人是誰。原來下來的這人卻穿着一件厚重的防化服,正晃晃悠悠的向胖子走來。胖子有些奇怪,楞在原地沒動,喊了一聲:「李書記?我是胖子啊。」那人看了一眼,好像沒有要停下來理胖子的意思。四周一片漆黑,胖子借着車燈透過狹小的防化服面罩看那人的臉,卻只能看到一雙眼睛。那眼神感覺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誰。胖子奇怪的走向那人,想看的清楚一點,慢慢走近,似乎聽見那人在自言自語的說着什麼。胖子愈發的奇怪,連忙靠近那人。那人似乎完全不理會胖子的存在,依然在不斷的自言自語。胖子靠着他的防化服頭盔,這時終於聽清了。
一個帶着極度興奮和笑意的聲音從防護服厚重的頭盔里傳出,「你們都要死!都要死!哈哈!都要死!」
胖子嚇了一跳,再看那人,卻突然飛快地向小鎮方向跑去。剩下胖子一個人楞在原地,緩緩拿起了對講機,說道,「我去,瀾哥,老張,這兒有一人,說咱們都要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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