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驗證他們的猜測一樣,樓上的顧午越來越慌張,最後甚至開始掙扎喊叫,不過,演員先生和刑警先生可沒有功夫再去理會他,他們收拾停當之後,就準備去下一個現場了。
這裏還有一點不可忽視的是,兩隻小貓身上的顏色,一隻天藍色,一隻紫紅色,都不是正常貓咪該有的顏色,這代表什麼呢?也許,除了小左莫海右之外,警局裏另外一個人看到,會更快了解其中的奧秘。
警局裏,莫海右正在等待着刑警和演員從顧午別墅里得到的證據送回去,他們要了解清楚的是顧午和顧晚背後隱藏着的秘密,而非表面文章。
至於對顧午的審訊,那就由付岩去做好了,審訊結果出來,他們自然會知道,不必要去多操心。
幾個小時之後,畫和人都被帶到了警局裏面,付岩緊急安排審訊,而莫海右和助手們將一張張畫有小貓的畫都挑了出來,整齊疊放在地面上,開始整理。
整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大部分都是助手在做,莫海右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我們等一下再來講述他們這裏的調查結果。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案發第三天中午,繼顧午被抓之後,外圍警員又接連傳回來兩個好消息,其中之一是那個被襲擊的機場警衛金建文終於清醒了,而且還能開口說話。
第二個好消息,是留在大龍小區裏的警員根據路人指點,找到了疑似王莉莉藏身的地方,就在小區里某一棟房子的五樓,警員已經堵住了王莉莉逃跑的路線,正在聯繫房主人進屋查看。
不過,付軍依然處於深度昏迷中,經過初步判斷,他失血過多,內臟損傷,身體極度虛弱,不能馬上手術,需要進一步觀察才行。醫院已經緊急安排給付軍輸血,各部門的專家也正在會診。
那麼多地方需要跟進,付岩也是分身乏術,他只能自己留在警局裏撬開嫌疑人的嘴,將其他警員全部分派出去,局長和副局長也日夜留在警局裏,幫忙應付新聞媒體,還要隨時跟市領導匯報案件進展。
還有再次陷入驚恐不安中的王明朗,這個男人似乎特別在意吳東的身份,年齡也和吳東差不多,付岩不排除他就是改名換姓的吳東這種猜測。但警員從別墅區門衛那裏得到的吳東消息,也不能忽視。
需要兩頭調查的人可不止王明朗和吳東,還有從海邊抓捕到的年輕男人,他在警員們的輪番審問之下,終於交代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信息,他是一個特殊買賣的中間人。
什麼意思呢?年輕男人自稱為阿飛,負責從各種不相關的人物手中購買特殊的商品,再賣到無面人那裏賺取差價,這些商品包括不值錢的畫作、一些殘疾的有狗牌的狗狗、各種被損壞的小家具、不正規小公司里的內部信息等等,這些東西買過來的價格都不菲,甚至有些超過了貴金屬的價格。
付岩當然對此非常關注,經過他的一再審問,阿飛交代說:無面人要的不是商品本身,而是把買來的所有商品都當做了證物,因為這些東西幕後往往都隱藏着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而其原主人又都很需要錢,在大額利潤的誘惑下,很容易買賣。
他們在交易過程中從來不見面,無面人負責提供信息、金錢給阿飛,阿飛負責短訊聯繫,購買物品,而那些賣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已經暴露,往往因為佔了大便宜而感到慶幸,甚至期待着阿飛去聯絡他們。
陸金燕就是其中之一,也是阿飛唯一知道真實姓名的一個賣家,那些不值錢的畫作和有狗牌的殘疾狗狗,就是陸金燕賣給阿飛的。
根據阿飛的交代,警方終於有些明白陸金燕為何要隱瞞自己經營流浪狗收容所,和私藏顧午別墅中畫作這兩件事的原因了。陸金燕應該是假裝愛狗人士,接近流浪狗收容所原來的負責阿姨,之後,接替她的位置,名義上管理幫助那些狗狗,實則暗中將被偷盜來的遭受虐待的寵物狗賣給無面人。
而無面人的操作也很好猜測,他一定事先得到了狗狗主人和偷盜者的信息,可以通過這些買過來的寵物狗威脅偷盜者,如果不付錢給他,就像他們和狗狗的信息發送給狗狗原來的主人,或者小動物保護協會,甚至還可以在網絡上曝光,直至報警處理。
反正只要有人害怕,他就可以得到贖金。那些畫的操作則不同,顧午和顧晚,一個是畫畫發燒友,一個是真畫家,無面人不會在意畫作到底是顧午的還是顧晚的,只要是上面有顧晚的筆名,就可以賣個好價錢,至於渠道,無面人既然做這個生意,就一定有人幫忙。
十幾萬的一幅畫,即便是壓價,也最起碼要幾萬塊錢一幅,無面人花個幾千從陸金燕手裏買下來,再去掉阿飛的提成,也無論如何都不會虧。但以上這些都不足以讓無面人要殺人滅口。
當付岩問起阿飛他姓什麼?住在哪裏的時候?阿飛支支吾吾說得很模糊,只提到一個房屋名字:鏡屋。阿飛說鏡屋是無面人給他提供的臨時住所,在機場附近,像個廢棄小倉庫,很髒很亂,他只去了一次就不願意再去了,所以平時都是到處租房子住。至於無面人住哪裏?他完全不知道。
在說這些的時候,阿飛刻意迴避自己的姓,付岩沒有忽略這一點,堅持問他,阿飛不得不說自己是孤兒,早就忘了。可是,他的謊言很快就被警方拆穿,阿飛五官與顧午有幾分相似,付岩懷疑他和顧午有什麼關係,於是安排兩個人見了面。
付岩一開始懷疑他會不會就是顧午神出鬼沒的侄子,沒想到兩個人一見面,顧午立刻認出阿飛是他當初收養的兩個孩子之一,名字叫顧飛,是離家出走很多年的那一個,另一個叫顧乙,之前在做交警,現在也不知去向。
付岩馬上調出顧乙的檔案,果然有這麼一個人,已經曠工兩三天了,他曠工消失的原因,顧午和顧飛倒是統一口徑,都說不知道。付岩怎麼問都沒有用,兩個人死活不肯說。
還有其他問題,既然顧飛是顧午收養的孩子,那麼他的長相怎麼會跟顧午相似呢?為了弄清楚疑問,付岩讓警員提取了顧飛的毛髮,與死者顧晚去做了匹配,匹配結果令人非常震驚,顧飛居然是顧晚的親生孩子,也就是說,有可能當初顧晚的女朋友根本就沒有流產,而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孩子生了下來,再托人把孩子送回顧晚身邊,這種可能性非常高。
警方暫時沒有將顧飛與顧晚的親子關係告知顧午和顧飛本人,付岩問顧飛,他當初為何會離家出走?顧飛說是因為成年以後,叔叔(顧晚)越來越孤僻,而養父(顧午)則酗酒成性,喜歡胡亂指責人,他受不了這種畸形的家庭環境,才選擇離家出走。
後來很多年,都到處打零工,沒有固定住所和收入,直到遇見無面人,生活狀況才有所好轉,不過在此期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再回家請求養父的幫助。
無面人為什麼選擇自己做中間商?顧飛到現在也不明白,但他一人孤身在外,對此也不感興趣,只想掙錢而已,所以從沒有問過原因,也許正因為他不聞不問,無面人才將他留下的吧。
警方問顧飛他和無面人接頭的地點在哪裏?顧飛說是在海邊的醉香居酒坊,不過不是在酒坊內部,酒坊老闆也不知情。他們有兩個同夥在酒坊打工,根據他提供的樣貌特徵,警方確定這兩個同夥就是酒坊地下室里的死者,和被毒死的王師傅。
終於,酒坊內部兩個死者也與無面人掛上了鈎,他為何要毀掉地下室里死者的面部?還是一個謎。酒坊因此成為了案件調查的重中之重。
對顧飛顧晚的審訊結束之後,付岩馬上趕到醫院,當他將警方得到的信息說完,陸金燕立刻就放棄了抵抗,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並告訴警方,那些被牛皮紙包住的畫是顧晚的真跡,是她偷偷藏起來的。
不僅為了賣錢,還為了威脅顧午給她漲工資,因為畫中也有兩隻小貓。
付岩問她,那兩隻小貓到底代表什麼意思?陸金燕說她並不是完全明白,只知道一點,那隻紫紅色的小貓代表顧午的小兒子顧乙,顧乙從少年時期,就和一個男人走得很近,後來,他長大了,同哥哥顧飛一樣選擇離家獨居。
但他離家不是因為家中生活環境造成的,而是因為他愛上了那個對他好的男人,但顧午死活不同意,橫加干涉,甚至影響到了顧乙的工作,他是個交警,為了不至於丟了工作,所以才選擇搬走。
後來很多年,顧乙經常在深夜無人看見的時候,偷偷回家看望顧晚,因為小時候顧晚最疼愛他,也並不真正介意他的選擇。沒有不透風的牆,顧午還是知道了,為了面子,他對外宣稱侄子偶爾會回來看望他們,閉口不提兩個養子。
陸金燕說自己非常同情顧乙,所以答應幫他隱瞞事實,之前沒說,也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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