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管我是從哪裏弄來的,反正我沒有做過犯法的事情!」謝雲蒙反覆的質疑讓男人也着急了,他提高了音量說道。
顏慕恆趕緊在兩個人之間打圓場,說:「好了,既然要一起行動,那就好好合作,不要互相猜疑了。」
「我沒有猜疑他,只是問問東西的來源,他又不是醫生,怎麼會隨聲攜帶有這種東西呢?」對於產生的疑問,謝雲蒙也是很執着的。
男人無奈只好說:「是從醫生那裏要來的……我只是有想法,沒有實際行動,這一點絕不說謊!」
他這樣一說,謝雲蒙也想起來了,這個男人在早上,確實有見到過醫生,所以他也就不再追究了。
顏慕恆看着男人把藥片放在酒杯里融化,傻乎乎的問:「一片夠嗎?」這句話差點讓其他兩個人摔倒。
正在繼續倒酒的男人斜眼看着他說:「除非你想讓小冰變傻,安定吃多了很容易破壞身體機能的。」
「確實如此,」謝雲蒙接上說:「一片的量對普通人來說,已經算是很多了。」
「哦。」
難得看到像小孩子一樣天真的顏慕恆,謝雲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個同自己一樣高大的男人。
很快,一切準備就緒,謝雲蒙和顏慕恆躲進了後面的儲存間,等着男人去叫小冰過來。
酒坊的門虛掩着,時間過得很慢……
——
粗布的窗簾輕輕掀開一條縫,房間裏露出了一雙眼睛,那是一雙睫毛很長,瞳孔中閃爍着星辰光芒的美麗眼睛,一看就是一個女人的。
她目不轉睛盯着窗外看,外面除了習習晚風吹起的白色泡沫之外,還有兩三個人的身影。
因為有遮擋物,女人沒有辦法看清楚那些身影都是誰,但現在就算是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讓女人覺得世界末日已經來臨了。
對面明明只有一個人的,為什麼會多出來人影?
『他騙了我,他根本就不想要保護我!』
胡亂猜測着對面人的心裏活動,以及他們談論的話語,女人心裏很清楚自己已經神經過敏了,可還是忍不住相信這些想像。
「是垃圾車,車子是被人刻意反過來放在那裏,也許是為了掩蓋一些東西,但我發現垃圾車邊上的一塊木板碎了,上面的電機也有被撞過的痕跡,龍頭和邊上的木柄都被破壞過,我拉起木柄的時候,龍頭明顯向一邊歪過去,不是正常的那種歪斜。」
「我猜測是有人在垃圾車的附近搏鬥,導致車子龍頭被撞壞,木板被撞碎。但搏鬥的人不可能在胡同里,不然就會被外面的工作人員發現。」
「我還在地上發現了垃圾車輪胎的印子,就通到剛才的牆壁外面,但牆壁上連一扇小門都沒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拆了牆壁,將垃圾車放在外面來之後,再將牆壁砌好。」
小張問:「用得着這麼麻煩嗎?如果垃圾車是在院子裏的,從外面繞過來,放心胡同里不就行了?」
「外面繞進來,勢必要被收容所的工作人員看到,兇手知道警方總有一天會發現沉木嚴的屍體,他不能留下任何關於自己的線索。」
「那麼說殺死沉木嚴的人不是這家主人嘍?」小吳思考着,「如果是主人,人死在自家院子裏,她一樣也脫不了干係。」
「很正確,而且我認為兇手是想要栽贓嫁禍給房子的主人,外面垃圾車裏有一套環衛工的制服,破損的地方都不是自然磨損,是被撕破的,兇手想要假造沉木嚴和王海成搏鬥被殺的場景,將警方引入歧途。」
「發現垃圾車的疑點和車輪印之後,我就仔細看了牆壁,兇手雖然偽裝的很好,但近看還是可以看出破綻來的,牆壁的顏色和邊上有一點區別,破損的地方也特別大,所以我試着用腳去踢,結果很輕鬆就提倒了。」
「牆壁磚塊之間的水泥還沒有干,磚塊也是臨時拼湊,很多都是碎的。還有,沉木嚴的屍體被隨意扔在大樹下,也是為了讓警方容易發現。」
莫海右在短訊里詳細說明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不到一分鐘,顏慕恆的信息就回復過來了:「明白。」
「暫時不要讓謝警官知道,你就說警局打電話找你,我會給你證明的。」
「ok。」
放好手機之後,莫海右低下頭繼續驗屍,他出於什麼原因?讓顏慕恆搶先去機場找王明朗,我們暫時不清楚,但此時的王明朗已經被警方控制起來了,莫海右和顏慕恆都不知道。
顏慕恆匆匆而去,並沒有引起小謝的懷疑,而莫海右在樓上繼續驗屍,也沒有人去打擾他,現場鑑識人員此刻都在樓下等着,驗完屍他們就可以上樓展開全面搜索。
——
謝雲蒙進入死胡同裏面的時候,惲夜遙和付岩還在審訊王明朗等三個人,顏慕恆也還沒有被派去機場。
胡同底部與外面完全不一樣,走到胡同中間,就被一扇生鏽的鐵柵欄門擋住了,狗狗只能在柵欄門前玩耍。謝雲蒙叫來工作人員,讓他們把鐵門打開。
工作人員有些為難,說:「不行啊,裏面是私人區域,我們無權放人進去。」
「怎麼會是私人區域?」謝雲蒙問道,抬頭向上看了看,鐵門上面雖然很高,但沒有尖刺一類的防護網。
「當初拆遷改造的時候,小區最底部一戶人家不願意拆掉老房子,僵持了下來。你看,裏面左邊那堵白牆就是過去拆遷老房子的後牆,還有,右邊這些高矮不一的平房,也是那戶人家的。」
謝雲蒙朝裏面看去,左邊牆壁確實年久失修,牆上到處都是破損,很多地方大片大片的磚塊都露出來了,屋檐底下還有許多廢棄的雀鳥窩,頂上露出來的磚瓦也都是殘破的。
而右邊就又好多了,應該近幾年才維修過。胡同底部停着一輛垃圾車,地上還放着環衛工人專用的工具。
「那個應該是環衛工人用的吧?那戶人家有人當環衛工嗎?」謝雲蒙問。
工作人員說:「哦,有一個,就是房主人的兒子,叫王海成,今年有50多歲了,人倒是個好人,只是同家裏的老婆婆一樣,不喜歡和陌生人交往。」
「哦,那我就在這裏看看,你們先去忙吧。」
「好。」
工作人員走了之後,小吳和小張就過來了,他們遇到了剛才的對話,小吳說:「看來沉木嚴不可能在這裏了,我們還是離開吧。」
大家不要多想,黃巍並沒有參與兇殺案,他只是想要求惲夫人一件事。
「惲夫人,我求求您了,幫幫我吧。」黃巍乞求着。
汽車停靠在別墅車庫門邊,黃巍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乞求惲夫人替他解圍,但具體什麼事情卻又一直不肯說。
黃巍過去也為惲夜遙拉過不少資源,所以惲夫人對他還是信任的,她並不覺得黃巍會做什麼過激的事情,只是鬧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這樣?
「小巍,無論怎樣你都不能騙我啊,小遙還在機場,我們一走,他萬一要找我怎麼辦?還有,你能把手機還我了嗎?到底是什麼事情?我能幫一定幫你的。」惲夫人耐着性子說:「但你要跟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麼?」
「惲夫人,我說了您可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
「你先說說看,什麼事情?」
也許是惲夫人的誠懇打動了黃巍,他終於猶豫着從口袋裏拿出惲夫人的紅色手機,說:「現在我只能求夫人您了,您知道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遊說小遙復出拍戲,他的粉絲群一直很龐大,最近又有火起來的趨勢,只要他復出拍戲,我就可以利用手裏的資源賺上一大筆。」
「這些年來你的積蓄也不少了吧,為什麼這麼需要錢?」惲夫人問,她是個溫和的女性,與惲夜遙的親生母親很像,年齡也相仿,甚至容貌都有些相似之處。
黃巍說:「怪我自己,瞞着老闆想要獨立製作自己的電視劇,結果遇人不淑,被騙了一大筆,因為拿不出資金,定下來的編劇和導演都不幹了,人家礙於交情,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的老闆,但是我自己這邊快要瞞不過去了。」
「難道你……挪用了公司里的資金?」
惲夫人問完,黃巍立刻鄭重點了點頭,把臉埋進手肘裏面,他看上去已經急得快要崩潰了。惲夫人也是覺得很可憐,黃巍是個外地人,很多年來一直在娛樂圈打拼不容易,想要獨立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他急躁了一點。
「你虧了多少公款?」
「……除去我用積蓄還掉的一部分,大概還剩200多萬。」黃巍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200多萬?你也真敢投資!」
惲夫人嘴上雖然在埋怨着,但眼裏透出的卻是心疼,如果是小數目,那她用私房錢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這麼多,她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小左?你確定是小左來了?」惲夜遙立刻變了一副模樣,興奮勁像個小孩子一樣,再次讓付岩刷新了三觀,真正會表演的人一天n張面孔一點也不誇張。
警員被惲夜遙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問:「誰是小左?」
「就是莫法醫,抱歉,我先走了。」說完,惲夜遙像一陣風似的離開了機場大廳。
『看來偵探的傳聞也不是那麼真實麼。』付岩在他背後想着。
第六百九十五章別墅驗屍上
到達機場驗屍的確是莫海右,他來並不是因為總局的法醫請假了,而是因為知道惲夜遙在這裏,所以特地請示過來幫忙的,莫海右心裏始終還是放不下惲夜遙。自然顏慕恆也『厚臉皮』的跟來了。
惲夜遙急匆匆去見莫海右之後的事情,我們慢慢再說,先來看另一邊的兇殺案進展怎麼樣了。
將時間線向前推移,小謝第二次上樓,打斷了莫海右和顏慕恆兩個人的分析,顏慕恆我們已經很了解了,他也是一個及其敏銳的人,在詭譎屋事件中,顏慕恆所表現出來的智慧,一點也不比老刑警和謝雲蒙差。
此刻顏慕恆雖然一步一步向樓下走去,其實眼睛一直盯着小謝的背影,莫海右注意到顏慕恆的目光,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想要拿起現場證物的手卻停下了。
轉回到屍體面前,莫海右小心不留下腳印,繼續開始驗屍。
『顏慕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個粗心的人,地上沒有他的腳印,卻在屍體上留下那麼明顯的指紋,明明是故意讓我看到的。』想到這裏,莫海右輕嘆一聲。過去的案件結束之後,顏慕恆曾經說過,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再隱瞞莫海右了,但莫海右認為也不用做到這種地步,連犯錯也要故意讓他知道。
『要是別人發現了他要怎麼辦?這種事下次要警告他一下才行。』不受自己控制的,莫海右再次為顏慕恆着想。
忽略掉心裏的感受,法醫先生集中精力投入工作中,首先要研究清楚屍體背部傷口周圍那些白色的碎末是什麼?
莫海右小心翼翼黏了一點點在手指上,用隨身的顯微鏡觀察,放大數百倍之後,這些東西就很清楚了,是一些紙屑。
紙屑很容易吸水,看來他們猜測兇手用紙包着兇器插入被害者身體,應該是正確的,紙張退出來的時候被不小心撕碎了,由於吸血速度快,兇手只能清理掉大塊的部分,而碎屑和吸足血的小塊部分很難看到,也清理不乾淨。
胡同里最起碼聚集了十幾條大大小小的狗,它們看到謝雲蒙立刻就吠叫起來,盯着這個不速之客看,有的還擺出一副戒備的樣子。
謝雲蒙可不怕,他徑直走進去,胡同口沒有異常的地方,也藏不住人,所以刑警先生直接向胡同最深處前進。
此刻距離謝雲蒙下車已經過了十來分鐘,小吳也有些坐不住了,他說:「謝警官怎麼去了那麼久?莫不是他在小道盡頭發現了線索,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小吳的話正和小張心意,他立刻附和:「好,我們現在就去。」
「等等,先把車停到合適的車位上去,這裏可不行,會被貼罰單的。還有,我們倆身上的警服也要換一下。」小吳提醒他。
「你帶了便服嗎?」小張問。
「應該有,我女朋友前幾天買的襯衫和長褲沒有拿出來,我找找看。」小吳回答說,伸手打開了駕駛座下面的空間,果然,一個購物袋被塞在裏面。
兩個人很快換好衣服,找到車位,停好車之後,一前一後朝着謝雲蒙前進的方向跑過去。他們自然也找到了鐵門,剛才的婦女這一回用一種看稀有物種的眼神看着兩個人,她覺得今天簡直太怪異了,怎麼這麼多人要找那條鳥不拉屎的死胡同?
「你們的同伴就在裏面,不嫌臭自己去找吧,我忙着呢。」婦女說完,毫不客氣的關上了門。
小張問:「我說小吳,付軍難道不知道這裏有個養狗場嗎?他為什麼只說了胡同,沒說養狗場?」
「可能忘了吧!付軍也不會老是來這裏,也許他看到胡同的時候,這裏還沒有養狗場也說不一定。」小吳分析。
「這倒是有可能,算了,我們進去吧,我想說不定真的有線索呢。」
兩個人也很快進入了鐵門邊上的缺口,謝雲蒙和他們會發現什麼呢?沉木嚴真的被殺了嗎?也許答案就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
惲夜遙和付岩的意見出現了分歧,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想法,只能壓下想說的話,繼續分析找到的線索,接下來,惲夜遙的目標是那個假扮機場負責人的老頭。
國字臉老人從一開始就比其他兩個人要更加驚恐,現在看到惲夜遙轉向了他,馬上主動交代說:「警官先生,我叫王海成,只是一個附近的環衛工人,是他們兩個人請我來的,我保證,我沒有殺人,也沒有襲擊警衛。」
「我真的,真的沒有殺人,我只是受人之託……」
「閉嘴,你這個膽小鬼!」王明朗剛想要承認什麼,王莉莉立刻一臉鄙視地打斷了他,然後衝着惲夜遙和付岩說:「有證據就拿出來啊!幹嘛在這裏羅里吧嗦浪費時間?」
「喲!好厲害的小姑娘,你以為我們找不到證據嗎?首先你企圖帶走屍體的行為,我就可以確定你有殺人嫌疑,至少也是個幫凶。」付岩的話,一下子把王莉莉的氣勢堵了回去,噎得她啞口無言,只能狠狠地盯着大塊頭刑警。
惲夜遙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拼命保護兇手,但付警官說得很對,就算你們不說,警方也會找出證據來的。我相信你和王明朗不是主犯,與其等我們找到證據,現在自己交代還可以從輕量刑,不是嗎?」
可是惲夜遙的勸解沒有任何作用,王莉莉依然一副不願意開口的樣子,小臉因為生氣漲得通紅,看她這樣子,王明朗居然不敢吭聲了。
惲夜遙將付岩拉到一邊說:「看來主要問題還是在王莉莉身上,但這小姑娘我覺得不可能是殺人兇手,她會不會遇到了什麼事情,沒法承認事實?」
「你想得太多了,是不是殺人兇手可不會寫在臉上,一個人如果沒有犯罪的話,是不會狗急跳牆的,她的行為很明顯說明她肯定參與了殺人,這件事交給我,他們一個也跑不了。」這一次付岩的觀點明顯與惲夜遙不同,他似乎認定了王莉莉就是兇犯之一。
不知道為什麼,惲夜遙覺得自己的直覺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但一時半會兒他還不能有具體的想法,也無法反駁付岩的判斷。
可王莉莉和王明朗不是殺人兇手,這一點此刻在惲夜遙心裏已經確定了,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出證據來。
王莉莉和王明朗的關係在逐漸明朗化,建議他們掩蓋現場的可疑行為,付岩認定他們一定參與了殺人,所以並沒有採納惲夜遙的想法。
謝雲蒙那邊又怎麼樣了呢?按照付軍的指點,警車很快向東到達第二個紅綠燈口,拐彎之後,路邊是一片住宅區,還有延伸出來的綠化帶,很多老人帶着孩子在綠化帶邊緣散步。
警車慢慢沿着行人路行駛,尋找付軍所說的死胡同,可是行駛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死胡同口到底在哪裏?還是沒有看到,他們都覺得很奇怪。
「可是你們去哪裏找呢?」付軍問道。
「目前還沒有具體目標,我們只能在機場到府門大街別墅區的必經之道上尋找,希望沉木嚴沒有出事。」
「希望如此吧,我要是當時在場就好了。」付軍顯得有些懊惱,看得出他和名叫沉木嚴的小警員關係不錯。
幾秒鐘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對準備離開的謝雲蒙說:「對了,謝警官,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很隱蔽,但不在你說的必經之道上面,而是在警局出門向東走,第二個紅綠燈左拐大概一百米的地方,很容易找到,那裏是一條死胡同,位於住宅樓房後面,平時沒有什麼人會經過,你可以去看看。」
「好,我會去找的,你記得我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警局。」
「沒問題,放心去吧。」
安排好付軍之後,謝雲蒙放心走會警車,對守在警車裏的兩個警員說:「向東走,第二個紅綠燈左拐。」
「是。」
——
看着王明朗一副心驚膽戰的樣子瞪着自己,惲夜遙沒有馬上開口,他要讓王明朗猜不透自己想說什麼,讓他更加害怕忐忑。付岩在邊上配合得很好,一聲不吭,但利劍一樣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三個嫌疑人。
幾分鐘之後,當王明朗背部的衣服被冷汗浸透的時候,惲夜遙終於開口了:「你和她應該是一對情侶,」說着,演員先生走向戴鴨舌帽的女人,她坐在三個嫌疑人的最右邊,惲夜遙示意中間坐着的人站起來,和女人換一個位置,讓她挨着王明朗坐下。
然後輕輕摘下女人頭上的彩色鴨舌帽,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演員先生的表情看上去又變得溫和了,甚至帶上了微笑,女人抬頭望着他,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半晌才說:「我叫王莉莉。」
她有着纖細的眉毛,一雙杏核眼,烏黑的瞳孔很吸引人,小巧的瓜子臉,下巴處還有一顆小黑痣,略厚的嘴唇一點也不破壞美感。
這幅長相雖然小巧可愛,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漠感,尤其是王莉莉刻意抿着嘴唇的時候。
惲夜遙的溫和沒有影響到她,說完自己名字之後,她就低下頭去不再理人了。
惲夜遙也不在意,繼續說:「王明朗的右手無名指上明顯有戒指的痕跡,而且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無意中會把右手抬起來,所以我才會注意到。他手上的痕跡很寬,不像是寶石戒指留下的,應該同王莉莉一樣,戴的是指環形的戒指。」
可是謝雲蒙不讓他去,基於兩個原因,第一,救人行動的話最好還是武力強的人去保險一點。第二,惲夜遙說這件事從一開始兇手就盯上他們了,雖然只是直覺,沒有證據,但經歷了那麼多事件,謝雲蒙相信惲夜遙的直覺,他留在這裏配合警方審訊嫌疑人更合適。
我們先來看機場審訊這一塊,嫌疑人主要有三個,咖啡廳服務員,戴鴨舌帽的女人,機場負責人,當然他們的身份都是假的。
負責兇殺案的是市總局的刑偵科長,名字叫做付岩,是個身材魁梧的大塊頭,和惲夜遙差不多高,體重最起碼有2百多斤,膀大腰圓,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和他嚴肅的長相倒是很相稱。
此刻機場休息大廳里一個人也沒有,所有待機乘客都被告知飛機延誤,讓他們暫時先回家等待,這裏面發生的具體事情我們就不一一贅述了。
付岩坐在一張長椅上,左邊坐着惲夜遙,右邊則是他的助手,大廳周圍站着好幾個警員,以防嫌疑人逃跑。
付岩對咖啡廳服務員說:「就從你開始,說說看,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假扮服務員,襲擊目擊證人?」
「我叫王明朗,就是咖啡廳的服務員,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老闆!」王明朗模樣長得不好看,嘴巴卻很硬。
付岩揮了一下手,不耐煩地說:「少跟我打馬虎眼,你確實可以算咖啡廳的服務員,但昨天才剛剛招聘過來,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對吧?第一天就能遇到惡性兇殺案,而且還成了目擊證人,你不覺得太過於巧合了嗎?」
被付岩戳中軟肋,王明朗表情顯得有些尷尬,他帶着手銬的雙手不停揉搓着衣角,半晌才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合,反正當時只是熱心,想要幫着惲先生看看窗外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可是你卻在我拆穿你身份的時候想要襲擊我,你不會忘記吧,當時若不是小蒙拆了皮卡車的車門嚇到你,恐怕你就得手了。」惲夜遙眯起眼眸質問王明朗,他雙手撐在膝蓋上,臉上流露出近似於莫海右一樣的冷漠,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嚇得王明朗猛地一哆嗦。
看到演員先生仿若換了一個人,付岩也挺好奇的,心裏在嘀咕:「不愧是知名演員,剛才還是個嚇壞了的目擊證人,現在一下子變得比我都犀利起來。」
眼下的這樁案件,我會以完全脫離常規的各種巧合開始,然後一點一點破解巧合,讓它們成為必然。首先我們要跟着惲夜遙的步伐,把所有的巧合都羅列在大家面前。
謝雲蒙沒有想到的是,惲夜遙離開不到二十分鐘,就又折返了回來,而且神情比剛才還要着急,他馬上想到是不是惲夫人出了什麼事情。
「小遙,你怎麼回來了?」
「媽媽不見了,我打她電話也打不通,聽工作人員說,媽媽的汽車半個小時前就離開機場了。」惲夜遙衝到謝雲蒙面前,一下抓住他的手,急得臉色發白。
謝雲蒙一邊努力寬慰他,一邊在心裏犯嘀咕,事情的發展確實有些出乎意料了,這些人怎麼會同惲夜遙一家掛起鈎來呢?難道說惲夜遙的父親參與了什麼事件?
這種想法在沒有得到確定之前,謝雲蒙是打死也不會說出口的,他問:「小遙,你先不要着急,也許伯母在開車,她不方便接電話呢?」
刑警先生說起開車,惲夜遙倒是想起來了一個人,就是一開始跟在他身邊的經理人黃巍,他馬上掏出手機,撥打黃巍的電話。
慶幸的是,電話沒響幾聲就打通了,不等對方開口,惲夜遙就急吼吼地問:「是黃巍嗎?我媽媽呢?」
「呃……惲先生,我是黃巍,惲夫人十分鐘之前被我送回家去了,我現在正在趕往公司的路上。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嗎?」
「那我媽媽的手機帶在身上嗎?」
「不清楚,我路上沒看見伯母拿手機出來。」
「哦,那就沒什麼了,你開車當心一點,注意安全。」
「謝謝,關於復出的事情,還是請惲先生好好考慮一下,粉絲們也都在翹首以盼呢。」
「我知道,掛了。」
掛斷電話之後,惲夜遙若有所思的說:「黃巍說媽媽已經回家了,可是她從來不會不打招呼就離開啊!而且手機也不接。小蒙,你說會不會黃巍和媽媽被兇手威脅了?我知道這麼想有些不切實際,但是我總有這種直覺,心慌慌的。」
「小遙,你不要胡思亂想,兇手威脅黃巍和伯母有什麼好處呢?他們目前來看和兇殺案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剛才黃巍在電話里的聲音我也聽到了,很正常一點也不驚慌,不像是受到威脅的樣子。」
顏慕恆說:「這些白色碎屑我覺得像紙屑,但紙張就算再卷得緊密,也不可能將人體捅穿,除非裏面包裹了什麼東西。所以我想到會不會兇手把紙折成刀具的模樣,再在裏面塞上硬物,充當兇器使用。紙張只要燒掉就行了,而那些硬物,也許是房子裏的某樣東西,事後放回原處,不就看不出破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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