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岩冷不丁一掌拍在桌子上,嚇得王海成直往後縮。
「不用你多此一舉,我們也一定會查到你住的地方,這一點不用想也能知道,至於王明朗和王莉莉是否去找過你,和你對我們說謊更加沒有關係,我再問一遍,你為什麼要謊報自己的工作地點?」
「我不知道,我被你們抓起來之後腦子一片混亂,只想着你們快點調查到證據還我的清白,其他的根本就沒有多想!」王海成努力辯駁着,他希望付岩能夠相信他的話,哪怕是一句也好。
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的希望註定是要落空的,付岩對他說的話根本不屑一顧。
「根據你所說,王明朗和王莉莉應該是主謀,而你只是被他們欺騙的幫凶,完全不明白實際情況。可是我們看到的卻與你說的並不一樣,在發現屍體之後,你的表現甚至比王明朗更加淡定,這是為什麼?你不要告訴我是因為你的心理素質非常強大,這種話沒有人會相信。」
「王海成,我現在不是在問誰是主謀?誰是幫凶?也沒有給你扣什麼帽子,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實真相,所以,我請你如實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至於到底是誰殺了人,我們會進行詳細的調查,用證據來證明的,你在這裏給我打馬虎眼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會讓你自己的嫌疑更重,你明白嗎?」
聽完付岩的話,王海成咽了一口唾沫,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絞盡腦汁想着怎樣回答問題,才能夠讓付岩對他多一點信任。
確實,有的時候實話會聽上去有些不靠譜,而謊言卻會聽上去很真實,尤其是在一個人慌亂不堪,不明白怎樣讓別人相信自己的時候,這種現象就會像陰影一樣纏繞着他,令他更加焦躁。
王海成越是絞盡腦汁去想,腦子裏就越是一片空白,所以他的回答也遲遲出不了口,將付岩的耐心消磨殆盡。
虎背熊腰的刑警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湊近王海成,說:「這麼簡單的問題需要想很久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想要說實話,在想方設法的搪塞我?」
「付警官,我真的沒有,我說的都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你可以去調查,真的,我沒有騙你!」王海成臉頰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就連那平時溫和的聲音都顯得刺耳起來。
付岩轉身走到房間中央,對他說:「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裏多糾纏,既然你不想在這裏回答問題,那就到警局的審訊室里去回答吧,我們會拿出證據讓你開口的。」
「我沒有不想回答問題!我是真的說了實話,可你不相信!」
「因為你的實話根本就沒法讓人相信!!」付岩回過頭衝着王海成吼道:「種種現象都表明,你應該比王明朗他們更加熟悉現場,你在這裏抵賴有用嗎?!」
「……」
王海成剎那之間沉默下來,他現在突然有一種憎恨自己的感覺,為什麼當時面對屍體的時候不能表現得更加恐懼一點,都怪自己做過給死人化妝的工作,才會變成這樣。
『給死人化妝!對了,這一點我還沒有告訴他!』想到這裏,王海成趕緊說:「付警官,我看到屍體比王明朗他們淡定,是因為我曾經做過給死人化妝的工作,這個你可以去調查,我做了有五年左右,以前的老鄰居都知道。」
這一回,王海成的話成功制止了付岩走出去的腳步,他問:「你是在殯儀館工作過嗎?在哪家殯儀館?」
「沒有,我是在我們鄉下給人打過散工,我和母親原來不是本地人,我們家鄉有一個習俗,就是死人出門之前會請專門化妝的人來給死人裝扮一下,我就是做這份工作的,沒有正規的機構聘用我們,就像是走家串戶的江湖郎中一樣。」
「是嗎?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現在就留在這裏好好整理一下思緒,十分鐘之後會有警員來帶你離開。」
說完,付岩大踏步走出了房間,當房門關上的一刻,王海成頹然坐進了椅子裏,他仰望着天花板,心裏湧上了絕望。
在王海成的記憶中,自己總是那麼倒霉,根本就沒有幸運過。
『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倒霉的經歷了,老天爺啊!如果這次可以平安度過,你就讓我好歹也幸運一次吧。如果不能平安度過,那我也無所謂了。
謝雲蒙回答說:「伯母讓我們不用擔心,專心破案。」
「可是,我看到你好像問了媽媽什麼事情?」
謝雲蒙愣了一下,隨即反問:「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媽媽思考的時候,右手會不自覺放在臉頰上,所以我以為你一定是問了她什麼事情。」惲夜遙老老實實回答。
謝雲蒙不禁在心裏吐槽:『你啊,就是喜歡事事處處都多想一點,真的服了你了。』但是他表面上並沒有露出什麼,而是拉起惲夜遙的手說:「是我想向你母親道歉,我們的事情她幫了不少,可我卻從來沒有好好和你父親談過。」
「哦,原來是這樣。」惲夜遙鬆了一口氣。
謝雲蒙問:「那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呢?」
「沒什麼,小蒙,我們趕緊去兇殺現場吧。」惲夜遙岔開話題,兩個人朝着兇殺現場走去。
惲夫人如何去跟惲嶧城溝通,我們這裏不做詳細描述,那是他們老夫妻之間的問題。我們直接進入別墅兇殺現場看一看。
警方早已經從那裏撤離,只留下封鎖線和一個警員看守,謝雲蒙和惲夜遙到達之後,並沒有出示自己的證件,因為謝雲蒙習慣把警徽夾在證件上,一旦拿出來,惲夜遙很容易就能發現他的警徽不見了。
剛才惲夜遙提到母親習慣的事情,謝雲蒙就多了一個心眼。
警員跟局裏打電話確認了謝雲蒙的身份之後,就放行了,並沒有耽擱多長時間,上二樓樓梯之前,惲夜遙好奇的問:「你怎麼不直接給他看證件?」
「沒那個必要,大家都是熟人。」謝雲蒙輕描淡寫的回答,鬆開惲夜遙的手,自顧自朝樓上走去。
惲夜遙趕緊將疑問拋到腦後,跟了上去。
一踏進二樓,酒味和血腥味就撲鼻而來,謝雲蒙直接朝着裝飾牆後面走去,惲夜遙卻停下了腳步,因為他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很淡,就混合在其他味道之中。
仔細嗅着周圍的氣味,惲夜遙越來越肯定味道的來源是什麼了,因為過去,他經常可以聞到。
「小蒙,是海水的味道。」
「什麼?」謝雲蒙回頭問,他不明白惲夜遙怎麼會突然提起海水。
惲夜遙說:「小蒙,鮮血和酒的味道中混合了海水的味道,很淡,不熟悉的人根本聞不出來,你也知道我過去經常喜歡到海邊沉思,所以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海水的味道。」
「你是說兇手把海水和酒混在一起了?」
「有這個可能性,但現在我還無法分辨海水是混在酒里的,還是兇手殺人之後混在鮮血里的,如果是混在酒里的,那這些酒桶就有可能是醉香居售賣的東西。」
「醉香居?」
「對,那是在我們這邊很有名的一家酒坊,除了自己生產白酒之外,還會售賣一些外國的小桶洋酒,質量和信譽都很好。我父親過去也是那裏的常客。」
「他們家有兩個特點,第一就是所有的連鎖店都開在海邊;第二就是售賣的所有酒品都帶着海水的味道。」
「那麼說這家主人有可能也是那裏的常客嘍?」謝雲蒙問。
惲夜遙回答說:「非常有這個可能性,這家主人的名字你問過警局嗎?」
「問過了,叫顧午,很奇怪的一個名字。顧問的顧,中午的午。」
「嗯,我現在就打電話到酒坊去問問,他們以前有留過售後電話給我。」
說完,惲夜遙就打開手機,開始翻找很久沒有打過的號碼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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