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戒指內側的刻印,王明朗手指上很清晰印出一個字,付警官,你可以仔細看一下,應該是一個莉字。而王莉莉無名指上也有同樣的痕跡,剛才調換位置的時候,我看過了。」
惲夜遙說到這裏,王莉莉猛地把右手縮進裙子裏,牙齒也咬上了下唇,付岩一直看着他們的反應,這個時候他站起來,走到王莉莉面前說:「請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看看。」
「我們根本就不認識,這只是巧合,我喜歡戴指環形的戒指,犯法嗎?」王莉莉脖子一梗,兇巴巴地說。
付岩回答她:「你戴什麼樣的戒指我們管不着,但是你隱瞞犯罪事實就歸我們管了。你和王明朗如果真的是情侶,那麼你想要駕車帶走屍體的事情,他也一定是幫凶,要不然你們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現在開口還來得及,不要做無謂的頑抗,對你們沒有好處。」付岩說完,示意惲夜遙說下去,自己則退到一邊繼續觀察。
惲夜遙說:「我之所以認定王明朗和王莉莉是一對情侶,不光光是因為戒指,還有他們兩個人的互動,在我和母親進入咖啡廳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王莉莉,而且我們當時所坐的位置在窗口,正對着大門。」
「我仔細回憶過,我和母親交談的時候,沒有看到客人進入咖啡廳,機場大廳里經過的人也寥寥無幾,我不會記錯的,我想,王莉莉的出現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是在我們的注意力被皮卡車吸引之後,才進入咖啡廳的。」
「我的母親首先看到皮卡車裏的人,她受到驚嚇之後站起來,指着窗外,其實不是因為有什麼東西撞向咖啡廳窗戶,而是要告訴我皮卡車裏面有傷者,趕快去救援,但是話還沒有說完,王明朗就過來了,時機掐得恰到好處。」
他向前走了幾步,大概位置在住宅區往後一點點,左右環顧之後,發現草坪邊上有一條小道,彎彎曲曲的,賬號順着住宅區後牆延伸。
謝雲蒙走向小道,警車裏的小吳和小張一直在看着他,小張問:「哎!哥們,你看謝警官往草坪山區幹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他可能想去探探路吧。」小吳回答。
其實一般草坪,尤其是住宅附近供人散步的草坪或者綠化帶,其中都會有設置幾條小道,以免散步的人財會草皮。就像謝雲蒙前往的道路不遠處,小吳就隱約看到樹蔭下還有一條石子路。
他對小張說:「別瞎猜了,等謝警官回來再說吧。」
「好吧,反正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讓他們兩個安靜等待,謝雲蒙已經走上了彎彎曲曲的小道,他一邊走,一邊看着住宅後牆,後牆沒有說明特別的地方,就是和陳舊,白色的牆皮剝落很厲害,沒有門,窗戶都在一層樓高以上,現在是下午,陽光照射在窗戶上面,還可以看到一點點房子裏的擺設。
小道並不是很長,幾分鐘之後,謝雲蒙走到了盡頭,盡頭有一扇鐵門,鐵門偏向一側,還凹進牆壁裏面,從行人路根本看不見。裏面傳出狗叫聲,而且有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謝雲蒙也不猶豫,伸手敲開了鐵門,一個大約50多歲的婦女從裏面探出頭來,她身上也帶着臭味,雙手粗糙,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問:「你找誰?」
「行,行,我一定好好回答。」王海成畢恭畢敬的說,本來就溫和的臉龐現在甚至顯出了一點卑微。
付岩在身後提醒惲夜遙:「小心他跟你兜圈子,我看他挺會演戲的。」
「我會注意的,付警官。」惲夜遙小聲回應之後,開始了第一個問題:「王先生,你說你是環衛工,平時負責哪裏一段路?」
「長青街到白塔路那一段。」
「那裏嗎?」惲夜遙略略思考了一下,說:「我知道那段路,之間有個四岔路口,別面拐彎就是長青園小區,對吧?」
「是的,是的。」
「那邊到這裏有一段距離,他們兩個是怎麼找到你來扮演機場負責人的呢?」
「說來也巧,」王海成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樣說:「那裏有個流浪狗收容所,我每天掃完大街都會過去幫忙,一個月能賺1500塊錢。就在幾天前,他們倆扮成愛狗人士過來要求收養,收容所管理員讓我抱機制小狗給他們看看。」
「結果他們根本就不看狗,反而把我拉到外面,說希望我能幫個忙。」
「幫什麼忙?」
「就是到機場來扮演負責人,他們說我長得和機場負責人一模一樣,只要幾分鐘的時間,就可以給我3000塊,那可是收容所兩個月的工資,而我正缺錢,所以動心了,我再三詢問有沒有什麼風險,他們都說沒有,只是讓我露個臉就行。」
「然後你就答應了?」惲夜遙問,他此刻湊近王海成身邊,圍着他踱步,視線一直在上上下下觀察這個老頭,付岩和他的動作差不多。
不管做哪一個行當,身上多少都會顯露出一些特徵來,比如環衛工,常年清掃大街,風吹日曬,皮膚會比較粗糙,偏黑,雙手老繭集中在手指關節內側和手心裏,背大多都有一點駝,那是因為一直彎腰撿拾垃圾的緣故。
這些特徵在王海成身上不是沒有,不過他總體給人的感覺有些過於斯文,付岩目光中一直帶着懷疑,王海成也看到了付岩的表情,所以在說話過程中,他有意無意將雙手向上平放在膝蓋上,把手心裏的老繭展示在惲夜遙和付岩眼前。
「我想應該沒事,所以答應了,誰想到會和殺人案掛鈎,如果事先想到的話,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王海成急吼吼的表態,希望警方相信自己。
這裏空氣流通,血液很快就會被風乾,紙張留下一些沒有潮濕的碎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莫海右將能看到的白色紙屑全部裝進證物袋裏面,做完這些之後,他繼續思考。
如果他們在筆筒里發現的拼裝刀具確實是兇器的一部分,那麼兇手為什麼不將兇器帶走?而是拆掉了重新用紙包起來放在現場呢?
這是第一個還沒有答案的問題,第二個問題就是被害者的位置,看被害者頭部的傷勢,明顯是一擊得手,當場就倒下的。他坐在碎裂的酒桶中間,身上地上酒灑的到處都是,背靠裝飾牆,牆面上也有留下大片鮮血。
以被害者現在的位置,兇手要從什麼地方襲擊他呢?打個比方說,被害者上樓,繞過裝飾牆,兇手如果躲在牆背後突然襲擊,被害者應該倒在牆壁邊緣,而且是面朝下向前撲倒。
如果兇手的被害者走到裝飾牆的中間,再動手,那麼結果其實差不多,被害者會面朝着牆壁撲倒,現在的方位應該是趴在牆壁中央,而不是坐在那裏,牆上也不會有那麼多血。
以上可能性都因為被害者坐着的位置而否定了,那就只剩下兇手將被害者移動到這裏一種可能性了,可是這種假設莫海右也否定了,先是酒桶,酒桶碎片有很多都壓在被害者身體下面,說明酒桶的碎裂就是因為他倒下造成的。
如果兇手將酒桶打碎之後,再把被害者拖到這裏,那麼他就不可能清除乾淨所有的痕跡,還有,酒液在地上的流淌痕跡自然,不像是事後被人動過的樣子。
牆上的血痕從上往下,是傷口貼着牆壁摩擦造成的,不可能事後偽裝,這也是被害者沒有被移動過的一點證據。
既然杜絕了所有的可能性,那麼兇手是如何襲擊被害者的呢?這是第二個還沒有答案的問題。
接下來是第三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就是莫海右發現樓上樓下都沒有電話機,他一般會很注意兇殺現場的環境和物品,像這種別墅裏面,至少應該有兩部電話機。
黃巍說:「怪我自己,瞞着老闆想要獨立製作自己的電視劇,結果遇人不淑,被騙了一大筆,因為拿不出資金,定下來的編劇和導演都不幹了,人家礙於交情,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的老闆,但是我自己這邊快要瞞不過去了。」
「難道你……挪用了公司里的資金?」
惲夫人問完,黃巍立刻鄭重點了點頭,把臉埋進手肘裏面,他看上去已經急得快要崩潰了。惲夫人也是覺得很可憐,黃巍是個外地人,很多年來一直在娛樂圈打拼不容易,想要獨立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他急躁了一點。
「你虧了多少公款?」
「……除去我用積蓄還掉的一部分,大概還剩200多萬。」黃巍的聲音聽上去悶悶的。
「200多萬?你也真敢投資!」
惲夫人嘴上雖然在埋怨着,但眼裏透出的卻是心疼,如果是小數目,那她用私房錢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這麼多,她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惲夫人,只要您可以說服小遙出來拍戲,只要他拍一部劇,我的這些損失就都回來了,最近我有一個很好的資源,人家點名要小遙出演主角。」
「黃巍啊,不是我不幫你,你也知道小遙這些年都在做些什麼?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電影電視劇上面了,我不能強迫他。」
「可他最聽您的話了,我看得出來,對小遙來說,您就像親生母親一樣,幫幫我吧。」黃巍不得乞求着。
惲夫人也是很為難,她說:「拍一部劇有好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你要怎麼搪塞過去呢?」
「只要新戲開拍,就有理由了,各種損耗可以先抵擋一陣子。」
「你是想做假賬嗎?這可不行,被會計發現你要被起訴的!」惲夫人提醒他。
黃巍說:「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被發現挪用公款也是坐牢,能撐一天是一天,只要錢回籠了,老闆就算發現也會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放過我。」
「暫時不要讓謝警官知道,你就說警局打電話找你,我會給你證明的。」
「ok。」
放好手機之後,莫海右低下頭繼續驗屍,他出於什麼原因?讓顏慕恆搶先去機場找王明朗,我們暫時不清楚,但此時的王明朗已經被警方控制起來了,莫海右和顏慕恆都不知道。
顏慕恆匆匆而去,並沒有引起小謝的懷疑,而莫海右在樓上繼續驗屍,也沒有人去打擾他,現場鑑識人員此刻都在樓下等着,驗完屍他們就可以上樓展開全面搜索。
——
謝雲蒙進入死胡同裏面的時候,惲夜遙和付岩還在審訊王明朗等三個人,顏慕恆也還沒有被派去機場。
糊塗底部與外面完全不一樣,走到胡同中間,就被一扇生鏽的鐵柵欄門擋住了,狗狗只能在柵欄門前玩耍。謝雲蒙叫來工作人員,讓他們把鐵門打開。
工作人員有些為難,說:「不行啊,裏面是私人區域,我們無權放人進去。」
「怎麼會是私人區域?」謝雲蒙問道,抬頭向上看了看,鐵門上面雖然很高,但沒有尖刺一類的防護網。
「當初拆遷改造的時候,小區最底部一家住戶不願意拆掉老房子,僵持了下來。你看,裏面左邊那堵白牆就是為拆遷老房子的後牆,還有,右邊這些高矮不一的平房,也是那戶人家的。」
謝雲蒙朝裏面看去,左邊牆壁確實年久失修,牆上到處都是破損,很多地方大片大片的磚塊都露出來了,屋檐底下還有許多廢棄的雀鳥窩,頂上露出來的磚瓦也都是殘破的。
而右邊就有好多了,應該近幾年才維修過。糊塗底部停着一輛垃圾車,地上還放着環衛工人專用的工具。
「那個應該是環衛工人用的吧?那戶人家有人當環衛工嗎?」謝雲蒙問。
工作人員說:「哦,有一個,就是房主人的兒子,叫王海成,今年也50多歲了,人倒是個好人,只是同家裏的老婆婆一樣不喜歡和陌生人交往。」
「哦,那我就在這裏看看,你們先去忙吧。」
「好。」
工作人員走後,小吳和小張只盯着鐵門裏面,他們都想儘快知道謝雲蒙到底在幹什麼?
知道是刑警在辦案之後,工作人員的態度變得非常熱情,她很快就拿來了鑰匙,打開門之後,把鑰匙交到小吳手裏,然後看着兩個人走進去,眼中露出好奇的神色,畢竟看刑警辦案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頭一次。
小吳和小張關上身後的門,不讓工作人員進來打擾,然後大踏步跑向謝雲蒙踢開的牆壁部分,朝裏面一看,謝雲蒙正蹲在一棵樹下面,地上好像還有一個躺着的人。
「謝警官,是沉木嚴嗎?」
兩個人跑到近前,謝雲蒙說:「好像是,他已經死了,是被毒死的,你們看這個。」說完謝雲蒙對着地上屍體張開的嘴巴說:「口舌,還有整個口腔到喉嚨都是青紫的,舌頭腫了起來,看樣子是被人強行灌毒導致的。」
「強行灌毒?」小吳有些不可思議,說:「一般警察都應該有一些戰鬥力的吧,那麼容易被人強行灌毒嗎?」
謝雲蒙說:「不容易,你看沉木嚴身上衣服有很多處破損,都是泥土,雙手、小臂還有肩膀的部分都有擦傷,很明顯和某個人搏鬥過。」
「那你怎麼知道沉木嚴的屍體在這裏面呢?」小張問出了他們最關心的問題。
「是垃圾車,車子是被人刻意反過來放在那裏,也許是為了掩蓋一些東西,但我發現垃圾車邊上的一塊木板碎了,上面的電機也有被撞過的痕跡,籠頭和邊上的木柄都被破壞過,我拉起木柄的時候,籠頭明顯向一邊歪過去,不是正常的那種歪斜。」
「我猜測是有人在垃圾車的附近搏鬥,導致車子籠頭被撞壞,木板被撞碎。但搏鬥的人不可能在胡同里,不然就會被外面的工作人員發現。」
「我還在地上發現了垃圾車輪胎的印子,就通到剛才的牆壁外面,但牆壁上連一扇小門都沒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拆了牆壁,將垃圾車放在外面來之後,再將牆壁砌好。」
小張問:「用得着這麼麻煩嗎?如果垃圾車是在院子裏的,從外面繞過來,放進胡同里的就行了?」
一輛自行車看上去因為碰撞倒在了地上,第一輛自行車依然好好的撐在那裏,謝雲蒙走過去觀察地上的車輪印,很明顯可以看出它們就是垃圾車留下的。
輪子的寬度和間距,與外面那輛垃圾車相差無幾。可以初步認定,沉木嚴與兇手搏鬥的地方就在這個院子裏。
大致在周圍走了一圈,謝雲蒙並沒有發現屋子裏有人,於是他返回到胡同裏面,回到了流浪狗收容所裏面,這是剛才開門的婦女已經知道謝雲蒙他們是刑警了。
她見到謝雲蒙出來,立刻跑上前問:「警察先生,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請問我要怎麼稱呼你。」謝雲蒙很禮貌的問她。
「我姓陸。」婦女搓着黑乎乎的手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陸阿姨,請問今天早上的時候,你們有沒有聽見裏面院子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比如說打鬥,或者驚呼的聲音。」
「今天早上倒是沒有,一切都很安靜,不過昨天中午的時候,我遇到過一件事,不知道和案子有沒有關係。」
「你說說看。」
「要不警察先生你先坐下吧,這樣站着怪累的。」陸阿姨給謝雲蒙搬來一把椅子,還特意用手裏的抹布擦了一下。
謝雲蒙朝她擺擺手,表示自己很忙,你有多少時間可以逗留,希望她能快點把線索告訴自己。
陸阿姨說:「昨天中午,因為有幾隻狗生病了,這邊院子裏又雜亂不堪,所以我把狗抱到胡同里,給它們餵藥,這些孩子有一大半都是我救回來了,特別聽我的話。」
「謝警官,你知道嗎?狗是最通靈性的動物了,只要你救過它一次,或者對它好過一次,它就永遠都不會忘記你,真的,很多人都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還是願意這樣說。」
謝雲蒙趁着陸阿姨停頓的時候,開口說:「我相信,我也很喜歡小狗,不過現在陸阿姨,請你簡潔明了的告訴我,昨天中午到底發生了什麼?」
「難道你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發現?」謝雲蒙問。
「嗯……對了,我想起來了,確實有一件可以算是奇怪的事情,就是我看見王海成的工作服整整齊齊疊在椅子上,這個時間應該是王海成上班的時間,他負責清掃的是機場附近那一段路途,我猜測是不是當天領導不檢查,所以王海成忘了工作服就沒有回來拿。」
陸阿姨說完事情,還不忘貢獻上自己的分析,雖然簡單,但也有她的道理。
聽到這裏,謝雲蒙覺得下面也不會有太多線索可以提供了,於是他問:「陸阿姨,接下來你就離開那裏,回來繼續工作對嗎?」
陸阿姨說:「確實如此,既然沒什麼事情,那我也不好多呆,被老太太發現會生氣的,這老人的脾氣可是犟得很。」
謝雲蒙記下了陸阿姨提供的線索,讓她回去工作之後,自己一個人回到胡同里,他看着右邊維修過的牆壁,呆立了大概兩三分鐘的時間。
下午大部分人都該休息了,尤其是老人,謝雲蒙判斷,這裏面的老人獨自在家的話,也應該會午休。
『看看語氣吧,房子裏必須得調查一下。』
其實謝雲蒙是想要趁着周圍的人不注意,偷偷翻牆溜進房子裏去調查,這樣做確實不對,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要得到王海成是否與兇殺案有關係的線索,謝雲蒙的想法確實是最簡單的。
第一,雖然說沉木嚴的屍體在左邊房子裏,但那邊已經廢棄了,沒有辦法證明就是右邊房子裏居住的人幹的,而且兇手也不會傻到把屍體放在自己家裏不去管。
第二,左邊的房子廢棄了那麼多年,都沒有願意讓國家拆遷,說明住在這裏的主人家確實是一個非常倔強,固執己見的人,沒有實質的證據,事後警方也很難進門調查,說不定會引起糾紛,還有,80多歲的老人如果在糾紛中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案子就更難辦了。
其實很簡單,惲夫人回家遇到了惲夜遙的父親:惲嶧城。
惲夫人一向不怎麼會對丈夫說謊,在惲嶧城的追問下,惲夫人說出了惲夜遙和謝雲蒙回來的事情,惲嶧城其實也想念兒子,他思考再三之後,決定兩個人一起去機場一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必要的話,可以動用他在這裏的關係幫惲夜遙一把。
在市,惲嶧城認識的人還是蠻多的,至於謝雲蒙,惲嶧城也想要觀察一下他,看看究竟是不是像傳聞中一樣靠譜。
「嶧城,那麼說你同意兒子的事情了?」惲夫人見老公願意親自去機場,心情多少有些喜悅。
惲嶧城瞟了她一眼說:「我是怕小遙惹事,那個人是刑警,沒什麼可說的,調查案件本來就是他的分內之事,可小遙總是參與在其中,萬一惹禍上身怎麼辦?還有黃巍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交給我去跟他們老闆溝通吧。」
「黃巍過去幫小遙拉過不少資源,你能幫他說說情那是最好。」惲夫人坐到老公身邊說。
有時候,惲嶧城覺得自己這第二任老婆太過於善良了,任何事情都只為別人着想,反而讓他擔心的事情更多。不過要不是惲夫人這樣的性格,惲嶧城當年也不會看上她。
想到眼前的妻子,惲嶧城就不由自主想起過去消失的愛人,那是他的初戀,也是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人。大海已經將她和另一個小小的身影吞沒了,這輩子,惲嶧城能找回一個身影,已經很不容易,他沒有奢望再找回另一個。
在心裏嘆息着,惲嶧城對妻子說:「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去機場。」一邊說,他一邊抬頭看向牆上的掛鍾,指針指在1點40分的地方。
——
這辦老夫妻兩個人準備去機場,那邊機場內,輔警顏慕恆也已經到達了,他換了一身便服,準備先找工作人員為問一下王明朗的情況。
可是一進入機場,他立刻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到處都是警員,沒有一個乘客,工作人員全都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看山去像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案件。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顏慕恆表明身份,問清楚機場發生了兇殺案之後,立刻發短訊給莫海右,然後自己在附近找了一處地方,等待莫海右到來。
沒有警員看到小謝的動作,接下來,小謝走到裝飾牆的後面,屍體沒有了,那些酒桶還在,他蹲下身體,一股酒香混合着血腥味沖入鼻腔,手指移動到沒有被鮮血污染的酒液部分,輕輕蘸取一點放進嘴巴里。
酒液從小謝嘴唇和手腕處流下來,他閉上眼睛,似乎不再是警察,而是一個正在品味美酒的閒人,美酒到底什麼滋味小謝沒有嘗出來,但他卻嘗出了另外一種味道。
『難道是那個?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呢。』心裏想着,小謝招呼來一個警員,對他說:「想辦法帶一些酒回警局去檢測,裏面可能混合了海水。」
「好,我明白了。」警員回答。
小謝站起身來,把位置讓給警員,他的調查今天挺順利,線索也找到不少,回警局之後就要開專案組會議,這些線索應該可以串聯起來。小謝在心裏盤算着,另外,他還有一個想法,把顏慕恆再次調過來,剛才聽到的對話,讓他覺得顏慕恆這個人應該可以培養一下,說不定以後是個很優秀的警察呢。
不過,小謝的算盤打錯了,以顏慕恆過去的親身經歷,他至少在案件線索調查上應該比年輕的小謝更加老練,所以不管小謝如何想,顏慕恆都不是他能夠掌控的那一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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