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夜遙推理 第五百六十三章火照地獄之屋第二十六幕

    犯人留下的實質證據,不能老是用直覺來左右行動!」

    「……我沒有用直覺來左右你們的行動!!反正小步是清白的,你看着吧!我一定會證明我是對的!!」惲夜遙開始真的生氣了,原來這麼多年,小蒙還是不信任他。

    其實謝雲蒙帶他來森林大道就可以證明他並沒有不相信惲夜遙的話,只是不想武斷下結論而已,但是兩個人的說話方式都欠妥,所以導致氣氛越來越僵持。

    地上開始坑窪不平起來,謝雲蒙停下交談,認真觀察着路況,一些大樹的根部延伸到馬路上面,因為森林大道的後半段幾乎都被泥土覆蓋了,而且確實如他們所想的那樣越來越窄。

    此刻的惲夜遙也不再慪氣,開始仔細看着路面,不過他的注意方向與謝雲蒙有所不同。

    「小蒙,小心有岔道,儘量碾過所有的樹根障礙一直保持直線行駛。如果實在過不去的話,我們就下車步行。」

    「好。你坐穩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森林中的找尋上

    兩個人是第一次來森林大道,完全不了解萊卡翁別墅的狀況,其實惲夜遙對路況的判斷是正確的,在越來越多的樹根之間,確實隱藏着一條小岔路,這條路也就是導致寧鑰出車禍的原因。

    但是它才是前往萊卡翁別墅的正確道路。寧鑰當時迷迷糊糊地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拐彎了,而謝雲蒙和惲夜遙兩個人都很清醒,根本不可能走錯。這也導致了他們陰錯陽差要在森林裏繞上一個大圈子才能看到萊卡翁別墅。

    就在這個時候,莫海右突然跨到小田邊上,向他手中看了一眼,然後說:「你的手機沒電了。」

    「我的手機……」小田想要反駁,可是猛然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自動關機,他非常震驚地看向莫海右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的手機早就被人動了手腳,而且美樂小姐,你也沒有帶手機到這個劇場中來,對不對?」

    美樂被突然問道,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說話有些磕磕絆絆。「我…我帶了……就在……就在舞台邊的箱子上。」

    「沒有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舞台邊任何一處箱子上都沒有小包或者手機這樣的東西。」

    「惲先生,難道你認為我是在說謊嗎?」

    「不是,是有第三者拿走了你的手機,並且這個第三者還有機會擺弄小田的手機。」莫海右語出驚人,一下子讓面前兩個人都愣住了。

    但他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下說:「我到樓下準備坐電梯上來的時候,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跟蹤了。下面的電梯應該是被人故意弄掉電源的,小田,為了把我們困死在這裏,他們不可能讓你有機會打電話。」

    「你,惲先生你是不是入戲太深?做夢了呀!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而且還是在這麼熱鬧的酒店裏。」

    「我是不是做夢你很快就會知道,現在我需要你們兩個立刻幫我尋找一個長方形的木頭箱子,還有,這個劇場裏根本不止我們三個人,你們可要小心了。」

    莫海右的話就像擁有魔法一樣,將恐懼和驚疑的情緒撒向面前的一男一女,他們剛剛還輕鬆的臉色,此刻變得凝重而又畏怯,尤其是美樂,小臉上仿佛胭脂

    當然也不可能發現寧鑰損壞的汽車。兩個人按照惲夜遙的話一直向前行駛,直到完全不能再前進了,他們才決定放棄汽車步行。

    小心鎖好汽車上所有的門窗之後,謝雲蒙把帶來的繩子系在汽車保險槓上面,然後一手拉上惲夜遙,一手纏繞着繩頭開始前進。

    用這種方法,只要確定身後的繩子是直線的,就可以很輕鬆知道自己有沒有走偏。

    「小遙,跟緊我!」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以後你要是早上再這麼無理取鬧,我就每天五點鐘讓你起來陪我訓練!!」謝雲蒙帶着開玩笑似地語氣威脅說。

    惲夜遙嘟囔着:「就你厲害,我可以把這個工作讓給小小嗎?我很樂意看她怎麼收拾你!」

    「小小回來不過是臨時的,左瀾那邊好像最近工作並不多,所以總局才讓她過來幫忙。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小小和左瀾買了新房子了,等這段時間案子結束,我要過去幫忙裝修。」

    「哦,那我也去,順便祝賀一下喬遷之喜。對了小小和左瀾平時不都是月光族嗎?她們哪裏來的錢買房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小小父母老家的房子拆遷了吧,我聽左瀾說起過一次,她還為此很難為情,因為房本上寫了她們倆的名字,但是左瀾卻並沒有拿出多少錢來。」

    「照她們倆的處事方式,又不可能一次性把房款付清,多出來的貸款左瀾供不就扯平了。」惲夜遙說。

    的顏色都被嚇得變白了。

    莫海右不動聲色移步到美樂身邊,低頭靠近女孩的耳邊說:「告訴我你姐姐的情況,也許這會很有幫助。」

    也許是莫海右臉色實在是太過於冰冷了,美樂向後倒退幾步,靠近小田身邊,而她身後的小田此刻就像看着一個精神病人一樣看着莫海右,他還是懷疑莫海右是因為演戲而走火入魔了。

    確實,突然之間說出這些話,好像剛才還寧靜平和的劇場中馬上要發生血腥恐怖事件一樣,這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馬上相信。仿佛是嚇唬小姑娘的惡作劇。

    將美樂保護到身後,小田的臉色不再像剛才那樣親切,他說:「惲先生,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我們也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但請你不要這樣嚇人好不好?」

    「解決的辦法就是你們現在立刻和我一起尋找一個原色的大木箱,上面有一些人工開鑿的小洞。找到之後,你們就可以確定我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了,如果再耽擱的話,我想,我也不能夠保證後果是什麼?」

    說完,莫海右與小田擦肩而過,一張小小的卡片瞬間落入小田工作服的口袋裏。

    到底兩個人會不會幫莫海右一起尋找所謂的大箱子,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是當小田偷偷撐開口袋看到莫海右給他的東西時,那種剎那間恐慌的眼神,是無論如何也假裝不出來的。

    第九十六章反轉的真相上

    2013年9月18日晚

    謝雲蒙匆匆離開包間之後,惲夜遙關上門,回過頭來的他卻出乎意料將綁縛

    兩個人就這樣瞎聊着,倒是完全忽略了步行中的勞累。至於案情,拿謝雲蒙的話來說,找到可疑的現象再分析也來得及。況且他們也不想再吵架。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兩個人前方還是沒有看到什麼房子,除了樹還是樹。謝雲蒙有些不耐煩了,說:「要不我們換個方向走走?」

    「萬一迷路了呢?」

    「看我的。」謝雲蒙從背包里拿出小刀,一刀就割斷了繩子,然後把連接着汽車的那一段繩子綁到樹幹上,讓它保持繃直的狀態,反正繩子也不會被小動物給吃掉。

    做好這些之後,他有將剩下的繩子一頭也綁在剛才的樹幹上,另一頭拿在手裏,依樣畫葫蘆拉起惲夜遙朝另一個方向走。

    惲夜遙這個時候才發現謝雲蒙的這段繩子還真是長得離譜,他仔細一看,不禁笑出了聲,原來謝雲蒙買了很多條長長的消防用繩連接到一起。怪不得他要帶這麼大一個背包呢!

    「那麼多繩子你一個晚上是怎麼弄來的?」惲夜遙問。

    「我托朋友給送來的,只是可惜今天鍛煉身體的時間全都用來繫繩子了。」謝雲蒙回答說。

    「那你叫我一起起來系不就行了?」

    「你?!算了吧!你那起床的脾氣,我又不是沒有領教過。弄不好繩子沒繫上,我倒是先有可能因公殉職。」

    「哼!不理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森林裏的找尋中

    兩個人又走了一段路,前面的森林變得不再那麼濃密,甚至偶爾還會遇到

    住葉琳手腳的繩子都解開了。

    「你…你難道不怕我逃走嗎?」剛才還負隅頑抗的女人此刻一臉蒙神,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站在原地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惲夜遙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定定心心坐到葉琳對面,然後說:「葉女士,坐下說話吧!」

    「不,我要離開,立刻!」葉琳作勢要向包間門口跑去,可是惲夜遙在身後的一句話讓她瞬間停下腳步。

    「葉琳,如果你現在逃跑的話,就會坐實你在去年的辦公室兇殺案件,和現在美華、范女士失蹤事件中的犯罪事實,你願意嗎?」

    「……難道你認為這兩件事不是我乾的?」葉琳反問,可聽得出她的語氣在顫抖。

    「不,你只是幫凶,真正的兇手給了你某些好處,讓你替他混淆事實。我相信去年和現在的這兩樁案子,真相都是如此。」

    「葉女士,請坐。」惲夜遙再一次說。

    這一回,邀請沒有再被駁回,葉琳沉默着坐到了惲夜遙對面的化妝椅上。

    惲夜遙問:「為什麼要冒着被控殺人的風險去幫助那個真兇?你應該很清楚已經有人死亡,你就再也脫不了干係了。為什麼沒有及時收手?告訴我實話,讓我幫助你。」

    「……惲先生,如果我說了實話,你真的會相信我嗎?如果我說了實話,你真的會幫助我嗎?」葉琳的眼底開始濕潤,帶着悲劇色彩的表情慢慢爬上她的臉龐,但語氣中依舊充滿了不信任。

    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端,為了能夠得到葉琳口中的事實,惲夜遙才想辦法

    一些被砍伐出來的空地。

    「我們會不會已經接近了那棟房子,看這裏的情況,新近才有人來過。」惲夜遙蹲在一個樹樁前面,樹樁的橫切面看上去還很新,絕對是不久之前才被砍伐掉的。

    謝雲蒙也不能確定他們現在究竟在什麼位置,只是站在空地中央左顧右盼。在視線範圍內的不遠處,他可以看到另一塊稍大一點的空地,謝雲蒙說:「要不我到那邊的空地再去看一看!」

    「我也去。」惲夜遙馬上站起身來跟上刑警先生。他可不想在森林裏被什麼怪物吃掉,惲夜遙很怕這種東西,尤其是月圓之夜會變身的狼人一類吃人怪物。傳說中它們不是經常出現森林中嗎?

    「小蒙,萊卡翁的故事你聽說過嗎?」想起吃人怪物,惲夜遙就勢問道。

    謝雲蒙根本不知道萊卡翁是什麼東西,他搖搖頭說:「沒有,怎麼了?」

    「萊卡翁就是狼人啊!」

    「是在月圓之夜會由人變身成狼的那種嗎?」

    「不是不是,普通的狼人是在月圓之夜由人變身成狼,而萊卡翁不同,他是由狼變成人的。」

    「你怎麼會研究這種東西,難道最近要拍狼人電影了?」

    「哪有!只是想起來才和你說說的。我們趕緊走吧,我覺得在這片森林裏,或許可以先找到一些什麼線索也說不定。」

    「還是想着怎麼先找到別墅吧!這裏除了樹木和泥土之外,你還能找到什麼?」謝雲蒙回應說。

    惲夜遙卻不這樣認為,他繼續說:「小蒙,線索有可能就是在樹木和泥土之

    支開謝雲蒙獨自面對眼前的女人,這也代表着他將獨自面對萬一推理發生偏差所帶來的危險後果。

    剛才花枝上的氫氰酸可不是做假的,惲夜遙就是聞到了苦杏仁味兒,才會停下腳步。那些氫氰酸還殘留在玫瑰上面,說明塗抹他們的人離開沒有多久,而這個人真正的目標是誰?惲夜遙必須搞清楚。這些一定和葉琳背後的真相有關。

    「惲先生,我發現你好像有一雙能夠洞察一切的眼睛,哼!幫助真兇確實是我心甘情願的事情,因為他也幫助了我,而且是將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所以替他承擔個罪名也就不算什麼了!」

    「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是一命換一命,我無話可說,但是如果將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的人,正是將你推到死亡線上的那個人怎麼辦呢?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能那麼準確知道你的信息?我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具體過程,但是我猜想,一個在死亡線上掙扎的人,一定是遇到了很多挫折和拒絕之後才會這樣,那個時候,埋在你心靈深處的痛苦,幫助你的人是用什麼方法才知道的呢?」

    「是我身邊的人告訴……」葉琳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紅艷的嘴唇半張着愣在那裏。

    「是你身邊的人告訴他的嗎?問題是,呆在你身邊更容易幫助你的人,為什麼要轉彎抹角?把你的事情告訴一個第三者,再讓他來幫助你呢?我們就從你炒股失敗這件事說起吧。」

    「我想挪用公司款項炒股的人確實是你,你有想過什麼彌補的辦法嗎?」惲夜遙繼續問。

    沉默了一兩分鐘之後,葉琳終於從呆愣中回過神來,她開始認真回答惲夜遙的問題。

    間。還是我們剛才爭論的話題,究竟寧鑰和蘇步是不是兇手!現在我們兩個都不說任性的話,來好好分析一下,行嗎?」


    「好,你說。」謝雲蒙停下腳步,靠在樹幹上面看着惲夜遙。

    「寧鑰離開公寓的時候曾經對目擊證人說過,讓她進去陪陪自己老婆這樣的話,說明他當時並不害怕目擊證人看到房間裏的景象,這是為什麼?我認為一個兇手,無論他是不是即將逃跑,都會極力阻止別人進入兇殺現場的吧!所以寧鑰的反應肯定不是正常反應,這一點你首先應該同意,對不對?」

    「是。」謝雲蒙簡單回答道。

    「而且目擊證人從自己家裏出來之前還能聽見寧鑰和他老婆激烈的爭吵聲,昨晚她也說了,寧鑰老婆的聲音非常尖利,所以她才出來看看的。那麼我們假設目擊證人出來之前,寧鑰老婆還活着,然後,她出門就正好看見寧鑰出來了。這之中,小蒙你認為殺人時間有多少?還不到五分鐘吧。」

    「確實,在聽到證人證詞之後,這個問題很困擾我。」

    「如果寧鑰是個配音演員,我相信他模仿老婆的聲音沒有多大問題,但寧鑰明顯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模仿老婆說話這一點可以排除。」惲夜遙說。

    「那麼,再往下推斷,寧鑰如果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幹掉老婆,我推測的陌生人在五分鐘之內殺掉房間裏的女人也就可以成立了。寧鑰老婆被人在額頭和眼睛部位瘋狂砍殺那麼多刀,兇手出於什麼目的要如此摧殘受害者呢?我覺得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他沒有太多時間來確認致命部位而已。頭部一般是致命部位中最容易鎖定的,只要往大腦前方用力砍下去,不死也得殘。」

    「兇手的目的明顯是奔着殺人去的,小左的分析是,從刀口深度來看,凶「當時我遇到了巨大的經濟困難,其實這也怪不得別人,我是個不太會合理經營自己生活的人,自從獨自居住之後,總是控制不住要去花錢,不知節制的買東西,本來我的工資就不高,父母留給我的那一部分錢很快就花完了,雖然我一直告誡自己要控制要收斂。可看到好看的東西就像上癮一樣忍不住要去買。」

    「在身無分文的時候,我也會拼命節儉,拼命工作。可是一旦身上有錢,我又會陷入以前的漩渦之中。以此往復,我就這樣一邊厭惡着自己一邊生活着,痛苦和無助一直伴隨着我,甚至不敢和男同事往來。」

    「後來,我開始在網上借貸,當然這些借貸還保持在我每個月拿到工資之後可以按時還上的狀態中。有一次,我獨自在公司附近的小飯店裏吃飯,遇到了一個股票經理人,他並沒有直接告訴我自己是做什麼的…」

    「那個股票經理人是男是女?」惲夜遙打斷葉琳的話問道。

    「是男的,人差不多比我高一點點,很瘦,臉上還蓄着鬍鬚。容貌……是很不起眼的那種人,具體我已經不太記得了。」葉琳回答說。

    參考她的話,惲夜遙思考着:聽上去不像是女人假扮的,那麼說明犯罪份子中至少有一個男人。

    葉琳繼續往下說:「我們熟悉之後,他才告訴我自己是一個股票經理人,並且可以幫我操作股票還清那些借貸,甚至還可以讓我每個月有一筆不菲的收入,不知道為什麼?當時的我鬼迷心竅,居然完全相信了那個人的話。甚至連他叫什麼名字都沒有問一下。」

    「後來我們就一直在微信上聯繫,他一開始積極給我操作,確實也賺到了一些錢,但那些遠遠不夠。後來,從股票開始往下跌了以後,聯繫到他就越來越困難了,我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他要欺騙我這麼一個窮光蛋,而且我投資進股市手是個力氣很大的人;從刀痕集中區域來看,兇手的身高一定比寧鑰老婆高得多,是男人行兇的可能性比較大;還有刀口分佈雜亂,很多都交錯在一起,說明兇手砍殺的時候非常急促。就以上幾點,我認為陌生人行兇的可能性要高於寧鑰。」

    「你想一個人在瘋狂砍殺被害者之後,一定會渾身鮮血,氣喘吁吁的吧!就算寧鑰當時是穿着老婆的衣服行兇,身上沒有血跡,但是,第一,公寓裏除了她老婆穿在身上的衣服之外,其它衣服褲子都沒有沾染上血跡,包括寧鑰自己的衣服也是,那麼他行兇的那件血衣去哪裏了?目擊證人的證詞很明確,寧鑰出門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小皮包,比錢包大不了多少,裏面根本不可能裝衣服。」

    「但是陌生人的話,他要怎麼避過所有人逃跑呢?」謝雲蒙說。

    「如果陌生人偽裝成某些送貨人員呢?比如說外賣、快遞人員等等。」

    「不可能,這方面我們都調查了,首先,寧鑰老婆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從來不吃外賣,就算做美容也是出去做的,當天是因為鄰居龐太太有事不能出門,才第一次找美容師傅上門服務。其次,快遞一般是在早上或者中午送達,我們也問過樓道里的其他人家,昨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之間沒有快遞人員到來。第三,從窗戶出去更不可能,窗外正對着大馬路,兇手要是爬出去,立刻會被人看到。」

    「綜上所述,我只能認為寧鑰和陌生人都有可能是兇手,但是也都有不合理的地方。」

    謝雲蒙的話也有道理,何況惲夜遙現在還有很多疑惑要解決。他只能一步一步提出假設。

    裏面的錢,根本就像是別人的一個零頭。在那個人失聯之後,我曾經跑到股市中去詢問過一些老股民,他們大多數投資的錢都比我多好幾倍。」

    「雖然如此,但那些錢已經是我全部的家當了,甚至其中還包括我向老闆預支的半年工資,他這樣一來,就代表我半年的借貸全部都還不上了,那樣的話,我所做的事情就會被家人全部知道,我的生活也會變得糟糕不堪,當時的我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接受這一點,為了聯繫上他,我又在微信上告訴他說我想辦法籌到了一筆錢,可以增加投資。」

    「果然,一說這話不到半天,他就回信了,問我能夠投資多少?我就對他說之前的那些投資能不能先還給我一些,可是他說完全辦不到,因為那些錢套牢在股市裏面了,我們在微信上吵了半天,最後他說只要我再給他一筆錢,他就保證可以為我翻本。」

    「正當我在猶豫是不是應該相信他的時候,第二天上班老闆就交給我一筆錢,讓我去銀行存入他的賬戶。」

    「你是出納嗎?」

    「不是,我根本就不是財務室的員工,那天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很奇怪,但後來我了解到,那天會計和出納都出去了,而老闆又馬上要出差,所以可能是緊急之下,碰巧我在辦公室裏面,一般老闆讓自己員工去存個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也就沒有再往深處想。」

    「後來呢?」惲夜遙用房間裏的熱水壺倒了一杯白開水遞給葉琳,問她。

    「後來,就不用我再說了吧!就是那筆錢被我挪去炒股了,一個星期之後,出差回來的老闆發現錢並沒有存進他的賬戶里,立刻大發雷霆將我叫到辦公室里,我當時就意識到事情瞞不住了,於是和盤托出,拼命祈求老闆不要報警,只要他「小蒙,我們現在先不管兇手是如何逃離的,來說說作案動機!寧鑰是為了公司不至於倒閉才和老婆結婚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而蘇步和寧鑰的關係現在我們也已經很明了了。那麼從正常人的思維來看,寧鑰等到還清所有債務,公司走上正軌之後,他一定會想辦法擺脫現在的老婆。所以他和小步沒有必要急於殺人,等待就可以了。」

    「但是等不起的反而是寧鑰妻子,她已經知道小步的存在,而且還跟鄰居太太抱怨這件事,為什麼?明擺着是在破壞寧鑰的名譽,鄰居太太性格活躍,喜歡交朋友,這種消息她是藏不住的,很快不僅自己小區里,寧鑰的朋友之間甚至是公司里都會知道。」

    「就這一點來講,我不否認寧鑰有殺人嫌疑,但是,有一件事小蒙你注意到了嗎?鄰居太太在幾個月之前就知道了有蘇步的存在,為什麼到昨天案發的時候,周圍的鄰居還是一個也不知道寧鑰究竟為了什麼出去下棋?難道不是很不和常理嗎?」

    「難道鄰居太太覺得這種事傳出去不好,所以才沒說?或者……寧鑰買通了鄰居太太?」謝雲蒙猜測說。

    「對,就是那個或者,寧鑰一定發現了老婆在背後嚼舌根,但是他又沒辦法制止老婆,所以只能從鄰居太太身上入手,只要給點錢能封住嘴的話,寧鑰還有什麼必要非得殺人呢?這就是我始終認為寧鑰不是兇手的一部分原因。」

    第一百三十七章森林裏的尋找下

    「我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惲夜遙說:「就從我昨天晚上那個觀點說起,小步離開原先的房子不是因為要回老家,而是因為要避開寧鑰老婆的騷擾,肯寬限一些日子,我一定可以還上的。當時我還把希望寄托在那個股票經紀人的身上。」

    「他答應過我一個星期之內一定可以回本,現在食言了,我必須想盡辦法向他要回本錢。最後老闆答應再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讓我去籌錢。」

    「那筆錢到底有多少?」惲夜遙問。

    「3萬。」

    「3萬?!難道說3萬就把你逼到了活不下去的境地嗎?」惲夜遙問。

    「呵呵!你們這些賺得盆滿缽溢的人怎麼會理解窮人的感受呢?我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不要說欠3萬,就算是欠3千我都會活不下去。」惲夜遙的問話讓葉琳瞬間落下眼淚,但是她又能怪誰呢?一步步走到今天,還不全都是自己的錯!!

    惲夜遙很明顯感受到葉琳心中的那種屈辱和悲傷,雖然他可以冷酷地告訴葉琳,她不值得同情,但是,惲夜遙選擇的是理解。也許有的時候,人並不能很好地去控制自己的生活,但是如果給一個機會,讓一個人可以將被自己毀壞得一塌糊塗的生活再重新修復起來,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除非那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她的人生才是不值得同情的。

    惲夜遙對葉琳說:「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的。」他沒有在這句話前面加上任何的附加條件,因為他知道理解和寬容,真的能夠挽救很多人的性命和人生;也會讓很多人付出他們的信任。

    葉琳的驚訝和感動溢於言表,但揮之不去的戒備心理,讓她說不出直接表達感激的話。

    「你真的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你就那麼能確定我對你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那麼,他的離開寧鑰一定是知道的,從寧鑰大幅減少出去下棋的次數就可以看出來。」

    「寧鑰希望妻子認為他和小步的感情已經逐漸冷卻了,這樣才能穩住妻子,幾個月的時間,給小步租一個隱蔽的住處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過我更傾向於寧鑰會給小步在別處另外買一套房子。你們最好調查一下寧鑰最近有沒有從公司賬戶上提取大額現金,或者他的銀行信息中有沒有新近辦理的大額借貸等等。」

    「只要有,而且沒有跡象說明寧鑰把這筆錢用到了自己家裏面,那么小步留在市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他們一定購置了別的住處準備長期隱藏。既然是要長期隱藏,又買通了鄰居太太,寧鑰就更沒有必要去殺人了。」

    「昨天的調查中,大部分鄰居都表示近幾個月沒有聽到寧鑰半夜出去的腳步聲,那麼我們就算他根本沒有出去。但是你想想,一對戀人幾個月沒有見面,電話也不能經常打,撇開想念不談,寧鑰肯定也會擔心小步等不下去。這樣一來,他昨晚非要出去的目的就解釋得通了,昨晚上他是想去確認小步還在不在新房子裏面,結果小步一定不在。」

    「有可能小步和寧鑰留了什麼信件,也有可能什麼都沒有留下。但是只要人不在,就足夠讓寧鑰無法平靜了,我覺得寧鑰在小步身上付出了很深的感情,當然這一點也來源於你們倆總是詬病的直覺。寧鑰有可能還去小步原來住的地方找過了,沒有看到人,他才會那麼急匆匆趕往森林裏的房子。」

    「說明這裏是小步最後能來的地方。寧鑰進入森林大道之後直到今天早晨,警方都沒有看見他回出來,如果說寧鑰是殺人兇手,躲進了小步的房子裏面,希望警方找不到他是可以說得通。但是他要躲藏怎麼會一路超速行駛呢?這「我可以確定,不過不是因為感覺,或者猜測,而是因為對線索的推理和分析,但是最終對殺人案件的判斷結果,還要等你把接下來的真相全部告訴我才能得出。」

    「好,我選擇相信你,但有一點,我必須先聲明:如果我口中所說的真兇,確實也像我一樣萬不得已,那麼,我希望你也能像幫助我一樣幫助他。如果這個真兇像你說的那樣陷害了我,然後再假惺惺的回過來幫助我,那麼我便會毫不保留的將他的一切罪惡都告訴你們,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聽完葉琳的話,惲夜遙實事求是說:「就算你不和盤托出,我想我和小蒙也有辦法查到真正的事實,只不過多費一些周折而已。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對我們毫無保留,事實上,這樣能節省下不少挽救受害者性命的時間。」

    包廂中兩個人在繼續對話,他們並沒有刻意壓低或者控制音量,那是因為外面有謝雲蒙在控場,可是,惲夜遙忽略了,也可以說根本就不知道那個所謂的衛駿也是假的。

    真正的衛駿已經在2013年9月16日凌晨,死在了席登斯別墅中,就在美華和酥心奶奶的房間外面。

    此時此刻,飯店中的假冒者正在偷偷遣回惲夜遙和葉琳交談的包廂門口,混在其他包間的客人之中,想要聽一聽包廂里到底在說些什麼。

    ——

    謝雲蒙急速趕到酒店大堂之中,利用自己的刑警證件,找來了酒店管事的經理。然後單獨將案件的情況和他說清楚,讓他在不驚動其他客人的情況下,配合等一下便衣警察對美華和范女士的搜索行動。

    並告訴了經理便衣警察將會以什麼方式與他聯絡,酒店經理當然是立刻一一應承下來,並且他還當場用自己替換了總台服務小姐,準備隨時監視大門口進出的所有人。

    「所以,寧鑰進入森林大道絕不可能是為了躲藏。第一,他想找到小步這一點已經可以肯定;第二,還是要回到老問題上,他為什麼那麼着急?僅僅因為小步離開了嗎?除非小步明確表示不和他再交往,要不然怎麼可能急到需要半夜闖紅燈和超速的地步?畢竟他還有地可尋。」

    「這就要牽涉出我的另一個猜測了,小步可能有危險。這裏的猜測小蒙你可以作為參考,我也不能沒有證據就胡亂定論。假設寧鑰的老婆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她又知道了小步老家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小森林中,那麼寧鑰老婆為了情敵徹底消失會做什麼呢?」

    「她會使用各種手段破壞小步和寧鑰的感情,甚至不惜殺人。也許小步身邊的某個人早就成為了她的幫凶,寧鑰老婆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把小步騙出來,因此她有可能會來找森林中的小屋,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將小步的事情告訴他的家人,讓家人出面去阻止小步和寧鑰。如果不行,再採取其他手段也來得及。」

    「再假設寧鑰妻子已經找到了小步的房子,在與他家人接觸過程中,發現某個人對小步也有殺心,那麼她一定會與那個人結成同盟關係……」

    「等等,小遙。」謝雲蒙插嘴說:「一個人從小長大的家裏,會有親人想要置他於死地?這種概率很渺茫的吧,你也不能用巧合來帶過。說說看為什麼會這樣想。」

    「這個要等我了解了小步的家人才能具體分析,不過,現在我可以簡單說一說:首先,房子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而且還沒有到警察局去登記住址,說明房屋的主人要麼性格孤僻,喜歡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要麼就是想要隱藏什麼,比如財產。因此,這樣的家庭里是絕對不可能住着親戚的,頂多也只會有幾個打理家務的人。」

    酒店的總台正對着大門口,那扇巨大的玻璃旋轉門無論進來任何人,都不會逃過總台的視線。

    謝雲蒙安排好酒店內部的事情之後,讓酒店經理去等待自己的同事,本人則迅速穿過花園小道,來到花海大廣場上。

    這時廣場上的客人還在為美華沒有現身的事情議論紛紛,有些人已經準備離開聚會現場回家去了。

    謝雲蒙並不去和這些人周旋,而是直接站到了露天舞台中央,拿過為美華小姐準備好的話筒之後,謝雲蒙對着台底下大聲宣佈:「先生們女士們,請大家稍安勿躁,我的名字叫謝雲蒙,是受美華小姐經理人范女士的委託,來跟大家說明情況的。」

    「美華小姐因為發生了一些特殊的情況,所以要延遲一段時間和大家見面,現在飯店內五樓的劇場正在排演一場臨時舞台劇,那是美華和美樂給大家準備的一個驚喜,希望所有人能夠再等一等,等一下范女士就會出來將大家領進劇場之中,並且為了表示歉意,看完舞台劇之後,美華美樂小姐會雙雙現身!並在飯店二樓大堂舉辦一場豪華的舞會,舞會上所有酒水一律免費。」

    這些話,事實上都是惲夜遙事先教好謝雲蒙的,謝雲蒙對這種事情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當然這段講話起到了它應有的作用,賓客們紛紛轉怒為喜,年輕的男士和女士甚至一瞬間充滿了期待。居然因為美華小姐遲到多出來這麼多活動,而且還能同時見到兩位美麗的『悲劇女神』,當然能夠對他們產生足夠的吸引力。

    「再進一步推測,正常人大部分都不會願意到這種偏僻的地方來工作,如果不是性格問題的話,那麼目的性就複雜了。」『

    「你是說有可能小步爺爺建造這裏的房子是為了隱藏財產,而目前在房子裏的居住者,其中就有知道這筆財富並且伺機要從小步手裏奪取的人?這也扯太遠了吧,小遙你知道嗎!你總是有一種把簡單案情越變越複雜的能力。我都不清楚該怎麼說。每一次與你探討案情,我都覺得自己需要兩個腦袋來分析,一個思考簡單的案子,另一個跟着你繞圈子!」

    「小蒙,我是真的在認真思考!」

    「我也是,而且比你認真多了!」

    惲夜遙發現他們又要開始鬥嘴的時候,及時止住了話頭。今天謝雲蒙很怪異,總是在和他找茬。惲夜遙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看着謝雲蒙的眼睛說:「小蒙,你是不是在怪我昨天沒有第一時間跟你說我認識蘇步的事情?」

    「沒有,昨天和法醫先生在一起的時候,你不是說過自己認識蘇步的話嗎?」

    「可是拿到照片的時候我隱瞞了你。而且我迴避你和小左商量這件事,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快走吧!」

    謝雲蒙說完,自顧自向前走去,惲夜遙也只好跟上。他們兩個人已經到了另一片空地上,腳步還沒有站穩,就看見了不遠處挖出來的大坑,還有那些散落在泥土上的褐色鮮血。

    謝雲蒙負責在外面安撫眾人,惲夜遙則一心一意聽葉琳說出她背後的真相。

    在葉琳窮困潦倒幾周之後,她所有的事情已經對家人瞞不住了,來自公司和家庭的壓力幾乎要把她壓垮。

    堅持幾個月身無分文,每天被指責唾罵的生活之後,葉琳再也無法忍受,準備在自己的出租屋中自殺,自殺之前,她將身上剩下的所有零錢都匯總起來,準備到陌生的地方去吃一頓最後的晚餐。

    在路上,葉琳被一個開着汽車的女人撞倒了,這個女人戴着可以遮住大半張臉的黑色口罩和墨鏡,根本分辨不出模樣。

    女人並沒有因為撞人驚慌失措,或者直接駕車逃跑,而是立刻下車將只受了一點輕傷的葉琳扶進了自己的汽車裏面,一定要將她送往醫院去治療。

    女人的熱情讓葉琳難以拒絕,只能隨着她一起離開現場。在路上,葉琳甚至在想,這個女人開着豪華汽車,一定是個有錢的人,如果剛才那一撞自己可以死在車輪之下,那麼是不是就不用再背負債務和指責了?

    身邊的女人也許會出錢葬了她,然後再給她家人一大筆賠償,不僅可以還清那些債務,甚至就連父母的養老錢都足夠了。

    葉琳也想過,自己如果假裝受了重傷,敲詐那個女人一筆錢會怎麼樣?但是,這個方案很快就被她否定了,不要說過不了醫生那一關,就算是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這樣做就算成功了,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也會無法釋懷。

    坐在汽車裏胡思亂想的葉琳,根本沒有聽清楚肇事者究竟在和她說些什麼?直到戴着口罩的女人將自己的口罩拿下來,大聲喊她為止。

    葉琳在這個時候發現,身邊的女人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雙胞胎舞台劇明星,美華和美樂姐妹中的一個,不過她當然分不清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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