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馬上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自己下來查看,連一秒鐘的停頓或者呆愣都沒有,這只能說明,他心裏有鬼,窗台上為什麼沒有灰塵的原因他肯定知道。從二樓回下來之後,他的舉動也不是毫無疑點。」
「他只是用手在窗台上隨意摸了一下,就馬上對我敷衍解釋,還提到了安小姐,用來轉移我的注意力,但我發現,他的視線明顯一直停留在窗台上觀察,好像不止是在看灰塵狀況。」
「我問他,會不會是女僕臨走的時候,把樓梯間打掃乾淨了。他立刻就否認了,說今天家裏所有的衛生都是他一個人打掃的,女僕根本就沒有動手,只做了賣菜和洗菜的工作。」
「甚至在我們上樓之後,他還是一臉疑惑的樣子。當時我猜測,傅先生之所以要匆匆確認窗台上的狀況,可能是在看有沒有留下腳印。但我沒有一下子猜出腳印背後隱藏的意義,因為第一天晚上我還不知道吳興涵的事情。」
「送我進房間一起檢查過電話機之後,傅先生就離開了。他絕對不可能不知道電話機的問題,可是他沒有向我說明,所以幾件事加在一起,我確定傅先生一定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於是他成為了我懷疑的第二個嫌疑人。」
「我決定晚上一定要到西屋裏去看一看,所以就搬了把椅子坐到房門口,聽着外面的動靜,準備等傅先生忙完回來睡覺之後,再偷偷溜到西屋去查看。再安排房間的時候,我親耳聽到傅先生說他也會住在東屋裏,我以為他是和安小姐住在一起。」
「等到晚上十點半左右的時候,我感覺不能再耗下去了。我很擔心別墅里會像劉運兆說的那樣,再一次發生兇殺事件。半夜是兇手行動的最佳時機,我也必須要行動起來。」
「本來以為,有可能會在半路上遇到回來的傅先生,我還給自己找了個睡不着的理由,結果一路暢通無阻,連傅先生的人影都沒有看到。東屋一樓晚上除了有一個頂燈壞了,其他沒有任何異常。」
「為了防止樓上的女主人遭到襲擊,我離開前仔細檢查了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並把內部的窗戶都插上了插銷,以防萬一,這樣一來,我要注意的就只有東屋大門了。」
「但這裏還是發生了我意想不到的情況,因為有人跟着我下樓了,這個人我不用去猜測,一定是安小姐,」謝雲蒙轉過頭,面對着安凌香說:「我始終不明白你在擔心什麼?你自以為可以躲過我的眼睛,可是客廳里的窗戶映照出了你的裙擺,讓我確認,你躲在樓梯間門口窺視我的行動。」
「為了讓你安心,我沒有做出明顯的行動,甚至沒有停留在東屋客廳里仔細觀察,連天花板上那盞燈是如何損壞的,我都沒有抬頭看一眼。」
「你確實很膽小,沒有敢跟着我走出東屋大門,我繞到了西屋外圍之後,先是觀察那裏有什麼地方方便我爬上二樓,同時,我也沒有忽略觀察你的動向,透過窗戶我可以看到,你回上了二樓。你的房間窗戶朝向正東面,所以只要你回到自己房間裏面,就不可能在看到我的動向了。」
「確定你上樓之後,我迅速繞到房子正西面,沿着牆壁從東向西走,我才發現,薰衣草別墅的西屋是傾斜的,在東面根本看不懂西面的牆角,而站在最西面向東看,整個東屋都會被遮掩住。要是兇手利用這一點玩捉迷藏,我想不了解情況的人有可能真的會被他騙過去。」
「西屋的窗戶排列你們現在也能看到,我就不一一說明了,從二樓上的那些窗戶進去,除了倉庫之外,我都沒有辦法避開居住者的眼睛,所以我不打算選擇任何一扇窗戶進入二樓。至於西屋大門,有可能已經被鎖住了,我從大門進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所以,我還是選擇了樓梯間的窗戶。」
「如果窗戶被拴住了,我就會想辦法卸下玻璃,如果沒有,那就最好不過了。就在我即將進入西屋的時候,我聽到薰衣草花田裏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音。非常輕微,而且只有一下就消失了,好像是某種動物瞬間爬過,不注意很容易忽略過去。」
「我立刻想到在倉庫里莫法醫說的話,當時他給劉韻驗屍時說過,劉韻身上有薰衣草花絮,手背上有某種爬行動物咬過的齒痕,而且有中毒跡象。於是我暫時放下進入西屋的打算,在薰衣草花田裏搜索起來。」
「我本意是想要找到爬行動物,比如蛇、蜥蜴一類的東西爬過的痕跡,沒想到卻找到了一個花田裏有蛇存在的鐵證,那是一隻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丟棄的男士皮鞋。」
「皮鞋上沾滿了泥土和黃綠色的粘液,很噁心,在皮鞋的肚子裏,我發現兩枚已經破殼的蛇蛋,其中一枚應該是正常孵出來的,另一枚像是被大蛇吞吃掉的樣子,裏面還殘留有一些蛋清。」
「這些也許能說明劉韻在死之前到過薰衣草別墅,或者她的死亡第一現場就是這裏的花田,當時我沒有辦法知道小遙和莫法醫在外圍的調查結果,所以只能盡力收集所有可能的證據和線索,以備不時之需。」
「趁着沒有人發現我,我把找到的鞋子埋在房子地基周圍的泥土裏面,這個地方一般不太會有人去注意,等埋好記住位置之後,我回到薰衣草花田裏面,想要繼續尋找另一隻鞋子。」
「就在我直起腰看向西屋樓梯間窗戶的時候,我發現一個黑影一掠而過,動作非常迅速,甚至我都看不清他是男是女。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兇手來了,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於是我立刻就從同一扇窗戶進入屋子,尾隨黑影上了二樓。」
「當時我來不及多想,只想着不能夠讓他殺人,現在想來,那個黑影不是上樓殺人,而是殺人之後返回二樓。邕粟死在薰衣草花田之中,他的屍體在我看見時已經腐爛了,我相信他一定是在第一天晚上被殺的,就是當時我看到黑影之前,所以說,在我還未採取任何措施保護屋子裏的人之前,這個兇手就已經製造了新的兇殺案。」
「莫法醫,你看我說的對不對?」謝雲蒙指着邕粟那具可怕的屍體,問莫海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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