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門外面,惲夜遙和謝雲蒙正在等着法醫先生,謝雲蒙問:「怎麼樣?裏面的人承認了嗎?」
「沒有,不過看阿姨的反應,事件應該是定論了,只是還不能確定他們到底分別做了什麼。」莫海右回答說:「現在有三件事擺在眼前,第一,這棟房子裏究竟是不是存在殺人事件?第二,魏浩樺為什麼要全力阻止家屬找到那些失蹤的人。第三就是我們現在應該去和老師們打個招呼了,他們在外圍的工作也夠辛苦的。」
「確實,我剛才陪着魏浩樺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老師們的行動,從我那個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小樹林裏面,不過老師們也真是的,打着那麼明亮的手電筒,不被人發現才怪呢?托老師的福,我才發現了那個偷偷窺視他們行動的人。」謝雲蒙說道。
謝雲蒙在留守的時候,一直都看着窗外,後來三個人聽魏浩樺講第二個故事,之所以把法醫換到窗口,一是為了確認謝雲蒙的猜測,二來也是為了讓窗台底下的人掉以輕心。
謝雲蒙其實一直站在窗簾後面,找準時機之後,他就把黑影拉進了屋子裏,這也算是黑影自己的一個疏忽吧!明明知道不可以在人多眼雜的時候採取行動,他卻偏偏按捺不住擔憂,行動起來了。這樣子,不被抓才奇怪呢。
因為黑影並不像三人組之前遇到的罪犯那樣,有精心安排好的計劃。本來三人組來到這棟屋子裏,就是一件突發事件,黑影所有掩蓋事實的行動,都是在倉促之下決定的,所以破綻也就很多了。
不去管這些,房門外的三個人向着他們沒有進去過的兩間客房走去。外圍的柳橋蒲和年語此刻已經被他們接進了屋子,找到的東西也都帶進他們現在進入的空房間裏了,鋪了滿滿一屋子。
——
惲夜遙一走進屋子,馬上開心地笑了,因為柳橋蒲正坐在門口位置看着他們。
「老師,辛苦了,不僅找到了白骨,還找到了照片。」惲夜遙接過柳橋蒲遞過來的照片,站在他身邊說。
謝雲蒙也說:「老師,很抱歉,今天沒能去祝賀你喬遷之喜。」
「沒事,破解了這裏的秘密,也算是一件好事。你們看地上的這些白骨,一定已經在泥潭底部沉寂了很多年了,像是從古墓里挖出來的一樣。」柳橋蒲說:「我剛才問了老年,他說白骨的主人最起碼已經死了幾十年了,會不會真的是以前的墓地啊。」
莫海右蹲在白骨前面說:「都是一些女性的骨頭,老師你是怎麼認為的?」他問的自然是年語。
年語略帶沉思說:「看骨骼的形狀以及身形大小,這些白骨也許都有親屬關係,我剛才也看到了魏月明,白骨生前的樣子與她有某些相似之處。但是現在這些我不能確定,如果進行容貌復原的話,答案應該會清晰一點。」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這些女性的白骨先放一放,老師,你們先聽小遙說說魏浩樺先後講的那兩個故事,再下定論也不遲。」說完,大家的視線都轉向惲夜遙。
當惲夜遙講完的時候,某些答案就已經進入了眾人的心中,柳橋蒲的態度也比剛才緩和了不少,老爺子對三個人說:「雖然破獲案子是一件好事,但以後你們三個人,不要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了,發現疑點的話,同大家商量一下在行動,尤其是小遙,你這種軟腳蝦的樣子,還老是不注意自己的安全,讓大家擔心。」
「老師,我不是軟腳蝦……」惲夜遙一邊說,一邊瞪了一眼邊上的謝雲蒙,這種話一定是謝雲蒙經常在老師面前說,才會被記住的。不過看刑警先生的臉色,倒是一點都不感到愧疚。
柳橋蒲繼續說:「還有小左,你能告訴我你和魏月明的事情是真的嗎?」
「老師,請不要瞎猜,我接近明月不是因為感情的問題。」莫海右立刻駁回了柳橋蒲的猜測。
一旁的年語馬上說:「我就說小左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嘛!」
莫海右糾正說:「請老師不要叫我小左。我是小莫。」
「死鴨子嘴硬,我都叫了那麼多年,連未亦姐姐也這麼叫,為什麼老師不能叫?」惲夜遙在一邊嘟囔,但是收到莫海右的眼刀,他就不敢再多說了。
房子裏的事情看似已經快要解開了,可事實上事情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此刻在遠方城市中心的某一處公寓裏,一個老人正帶着她的小孫子睡覺,小孫子早已進入了夢想,而老人卻怎麼也睡不着。
——
昏暗的燈光下,老人的臉龐看上去比白天時候柔和了很多,除去皺紋之外,可以看得出她年輕時候應該是一個非常美麗的人,此刻,摟着這小小的身體,老人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的瞳孔是空洞的,思緒全都集中在過去的回憶中。
電梯門口的那張照片,她不知道刑警撿到沒有,其實那一天,老人和孫子一直跟在刑警身後,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個很有名的刑警,破獲過很多起案子,所以老人想要求助於他。
跟着進入社區大樓,在電梯裏攀談,在電梯門口遺落下照片,也都是刻意為之,一切的一切都是想要刑警發現那棟房子,去探究其中的秘密。
這麼做的原因,是老人想要將那些惡毒的人驅逐出本該屬於自己的房子,這一生,她沒有在那棟房子裏留下任何自己的痕跡,唯一一張母親的照片,也被她遺落在了那裏,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很後悔,為什麼當時嫁人的時候沒有帶上照片?也許是太過於匆忙了,也許是她太害怕了,想要逃離那棟房子的願望超過了一切,現在,是一個到了她動手奪回房子的時刻了。
那棟房子應該很值錢,可以給她懷裏無父無母的孩子帶來希望,這個孩子已經經歷了太多的苦難,老天爺不僅奪去了父母對他的愛,還奪走了他說話的權利,這不公平。
所以趁着自己還活着,老人決定為了孩子最後拼搏一次,如果能夠得到房子的話,他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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