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喬辰安的話後,寧采臣嘆了一口氣,目中露出回憶之色,道:「大概是兩年前吧!拙荊剛過門不久,便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身形日漸消瘦,前前後後請了許多大夫,藥也吃了不少,可她這身子……哎!」
寧采臣臉上浮現出幾分愁苦之意,寧妻見狀,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幾分笑意,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道:「相公,不必憂慮,一切都是上天註定,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只是可惜沒能替寧家延續香火。」
說着說着,聲音卻漸漸低落下去,眼圈忍不住有些泛紅。
「別胡說了!什麼叫上天註定,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寧采臣佯裝發怒道。
寧妻只是微笑,不再多言,自己的身子是什麼情況她自己當然知道,心中一嘆,自己怕是熬不過幾個年頭了。
寧采臣是什麼性子她自然最為了解,在她走後,必定是不肯續弦的,但她又豈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讓寧家斷了香火,心中打定主意,以後的日子裏務必要讓自己的相公改變這個想法。
寧母許是受不了屋中這種悲離哀切的氣氛,悄悄抹了一把眼淚,出了屋門來到院中做起了農活。
喬辰安見二人這副琴瑟相和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感慨,這樣的愛情更讓人動容,或許平凡,但卻偉大。
但與此同時又感到有些尷尬,心中暗嘆,自己真是一個超大超亮的電燈泡啊!
回憶起寧采臣說起的寧妻生病的大致情況,他心中一動,下意識的運轉丹田內的靈力,佈於雙眼之上,瞳孔當中頓時像是拂過一陣清流,重瞳異力流轉,眼前世界頓時變得大不相同。
待他看清眼前的景象,差點忍不住驚訝出聲,只見寧妻身上纏繞着幾隻黑色的小鬼,聚散無形,一道道黑氣纏繞在她身上,不停地吸取着她身上的精氣。
看到這一幕,喬辰安總算明白為何寧妻會輾轉病榻這麼多年,這幾隻陰鬼食人精氣,寧采臣年青力足,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它們難以迫近;而寧母又年老,體內精元不足,寧妻自然就成為了這幾隻小鬼最合適的下手對象。
長年累月下來,以寧妻嬌弱的身體又怎麼承受的住?
不由暗道一聲惡鬼害人,之後同寧采臣說話時,趁着兩人不注意,掌指之間溢出一道靈力,輕易將那幾隻小鬼抹殺。
寧妻只覺似有一陣微風在自己身上盤旋而過,身體頓時感到輕鬆了許多,精神也比往日好了不少,笑道:「相公且陪喬公子在此說話,我去做些飯食。」躬身退去。
喬辰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如今纏繞在寧妻身上的幾隻小鬼已經被自己除去,只要平時多加調理,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身體狀況便可大大改善,再無性命之虞。說不定幾年之內,寧采臣就會有自己的孩子,嘖嘖,自己可真是當代活雷鋒啊!
寧采臣此次回來還要在家中待上一段時間,陪陪自己的妻子,於是乎喬辰安只好十分苦逼的自己一個人上路,返回杭州。
寧采臣一連表示歉意,倒是對喬辰安的安全並不怎麼擔心,自從知道他會些玄門法術之後,心裏怕是早就將他當成半個大仙來看待了。
只是這次回杭州卻不像來金華時那般麻煩,只剩下喬辰安一人,準確的說還要外加上一隻美麗的女鬼,兩人都非常人,喬辰安也無須再顧忌什麼,施展御劍術,一路向杭州遁去。
雖說與燕赤霞相比,他的半吊子御劍術差了不止一籌,可要做到載人飛行還是沒問題的,就算飛得慢一點,也要比徒步趕路不知快上多少。
不過一日時間,杭州城便已遙遙在望,但喬辰安卻並未直接飛遁入城,而是在中途轉了個彎,來到龍門山中。
山上風景依舊秀麗,比之冬日又多了幾分清新,恬靜,一眼望去,林海無盡,怪石嶙峋,讓人胸腹間憑空生出一種豪情壯志來。
林間,小倩的身影顯現出來,一雙美眸環顧四周,眼中露出好奇之色,笑道:「好美的景色啊!」
看着周圍的綠樹紅花,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自從她被喬辰安從姥姥手裏救出,臉上笑容明顯多了不少,轉頭瞧向一旁的喬辰安,道:「公子不是要去杭州嗎?帶小倩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喬辰安道:「這個嘛……給你介紹一位姐妹認識。」話說出口,才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小倩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泛紅,小聲道:「公子說的什麼……什麼姐妹啊!」
喬辰安摸摸鼻尖,似乎覺得很難解釋這個問題,乾笑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沿着記憶中的路線,抬腳向山中走去,小倩低着頭走在他身後,不時抬頭偷看一眼喬辰安的背影,一雙眸子俏皮的眨動,倏地化作一陣輕煙,又鑽入他腰間的槐木牌之內。
不多時便來到伍秋月居住的那處洞府,喬辰安撥開擋在洞口的一株桃枝,邁步而入,洞內曲折迴轉,甬道狹長,卻並不昏暗。
復行近百步,眼前忽然一亮,一道優雅俏麗的身影正站在石室的門口望着自己,嘴角噙着一絲淺淺的笑意,無不歡喜道:「公子!」
喬辰安點點頭,奇道:「秋月,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伍秋月來到他身側,臉龐上帶着歡喜之意,笑道:「公子的腳步聲這麼大,當秋月聽不到嗎?」
粉唇勾勒出一抹俏麗的弧度,微微翹起,語氣當中似乎還夾雜着幾分撒嬌的韻味。
石室之中的景象同上次來時並無太大的變化,洞壁上嵌着無數發光的螢石,一張寬大的寒玉床正放在石室中央,向外溢出絲絲縷縷的山川靈氣。
喬辰安毫不客氣地坐到床上,笑道:「前些時日去了趟金華縣,今天才剛剛回來,我就順路來這裏看看你。」
他說這句話的本意是想哄得伍秋月開心,誰料後者聽到之後,臉上卻露出哀怨之意,神色淒楚的盯着他,不滿道:「公子只有在順道時才會想起來看秋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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