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城店這邊,連續下了好幾日的大學,卻似乎絲毫擋不住顧客們的熱情。
在方老闆演示完各種高端技巧,酷炫操作之後,顯然店內顧客們的每日話題,又加入了一個新的選項。
南華宗的月煙等一眾弟子們,端着奶茶,眼觀四路,找尋着店裏是否還有十幾連座,可以供她們師姐、弟、妹們甚至師父師伯全員連座。
作為被柳凝韻帶過來的一批半邊城外最早進入店內的顧客,她們可謂是最趕潮流的一批,一般跟着老闆玩。
所以很快便可以看到,店內大大小小一堆南華宗長老、弟子坐城一排,有的手裏捧着泡麵,有的手裏捧着奶茶,第一件事情,先打開《鬼泣3》遊戲界面。
「師父!我昨天苦思冥想,想出了一套連招!」月煙一邊開遊戲一邊興奮地道,「用起來感覺比老闆的還要厲害!」
「得了吧,還連招。」墨仙白了她一眼,「你師父她老人家不練連招,昨天研究了一天皇家衛士,今天還得繼續研(挨)究(打)。」
「哦……」月煙只好轉向別處,「水師伯,要不要看看弟子最新開發出的連招?」
……
與起源網絡會所不同,玄鍾、玉虛幾大宗門,近來可謂數千年的安定被打破了。
據三大宗門古籍所載,除現有的整片大陸之外,在極遠的海外仙島,龍蛇起陸,亦有修士存在還有各種凡人小國,朝存夕隕,因為茫茫大海之中,存在太多未知兇險,所以他們鮮有與大陸修士聯繫者,反而自成體系,同樣傳承了不知多少年。
據傳曾有先祖頂風浪、冒奇險,越過諸多海中恐怖凶獸的盤踞區域,曾流落於那片以海嶼為主,零落分佈着各種陸地的海域。
因此對於那一片海域的風俗與風土人情,有過明確的記載,甚至也知曉,那片修士界,同樣有神庭境的高手存在,那是一個不下於他們的龐大修士界。
這是三大宗門早已探明知曉的區域。
但這片修士界,僅僅只是不下於他們,實力上並不會有太太的差距。
甚至千年前還傳出過魔災的消息,整個修士界都差點顛覆,恐怕一千年時間,要恢復到當初水平再超越他三大聖宗,還力有未逮。
然典籍記載,在更久遠的年代之前,曾有疑似陸地真仙般的存在,曾經踏足過這片土地,他們稱這裏為「荒海域」,甚至在那個年代,還建造過通往那處神秘修士區域的傳送陣。
據傳那裏靈山沃土,秀葉繁花,天有靈獸飛騰,遍地生長靈物,不僅僅只是人類,甚至連妖物都有自己的國度。
三大聖宗之所以能獨霸修域,從不與世存的各大勢力爭奪靈山福祉、洞天寶地,功法、術法依舊遠超其他各大勢力,世人皆以為乃是修域之故,事實上還有另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因為曾經與那些修士互通有無,得到過莫大的好處。
這是唯一通往「荒海域」之外的傳送陣,在久遠以前,卻是再也無法傳送了,似乎被人從另一端毀去,以至於「荒海域」之外,在三宗高層口中,也成了傳說,甚至若不是太羲宗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恐怕只會將這些記載當成一些神話、志怪般來對待,畢竟都這麼多年了,杳無音訊,甚至記載中當初去過傳送陣另一頭的最後一批弟子與長老,都一去不返。
誰知道還存在不存在?
但時光荏苒,在歲月的長河之中,傳送陣早已成了一座死陣,也不在原來的位置了,而是被搬至他處供人研究。
若是某一天典籍閣失火,不慎將這些記載毀去,或許不久之後的將來,後人便會遺忘這一段毫無用處的記憶,曾經的往事也將消逝在歲月之河中,再也沒人記起。
「龍淵、宛音,你們二人,乃是我與玄鍾府主最為器重的弟子,也是我們兩宗最為傑出的年輕一輩,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太羲宗遭逢大禍,我等還有甚多要事需要處理,也只能將這些事情交予爾等之手,希望,不要讓我們失望才是啊。」玉虛宗的那名白衣玉帶的道人,緩緩開口。
「調查得如何了?」玄鍾府的紫衣老者,倒是言簡意賅,凝視着下方李龍淵與凌宛音二人,「是否真與宗門典籍中記載的那些人有關?可有存心刁難爾等?」
「這倒沒有。」李龍淵大方地答道,「不過這家店內的東西,確實精奇百怪,還有奶茶、辣條等諸多美食……」
很快,兩人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了各種零食與遊戲。
「那裏現在最新,最流行的遊戲名叫《鬼泣3》,非常考驗操作與技巧,雖然主要是以武者為主體,但修士也可以試試。」講到激動時,說着李龍淵開始在大殿裏演示起了但丁的抽風劍法與各種鬼畜連招,自以為非常酷炫。
兩位掌門看着:「……」
……
兜兜轉轉了老半天,等到兩人下去,兩位掌門人才相視一眼:「你有聽出什麼麼?」
「時間法則……?」
兩人喃喃地重複着這四個字,陷入沉思之中。
……
這片天地間,是有妖的。
人修行數十載,而妖修行數百年,除去一些妖中真正的王族貴胄,妖類都須得經歷極為長久時間的修煉,才能化出人形。
妖族的實力提升,歷來都要比人類的周期長出很多,而同樣的,強大的妖族,也將經歷一個極為漫長的強盛期。
因此每一個妖族強者的崛起,都將帶來一陣極為長遠的繁榮與昌盛。
當然,就繁榮程度而言,妖族是無論如何都及不上人類的腳步的。
他們多如靈山之中的隱者,而非如人類一般的開拓者與征服者,孜孜不倦地開疆拓土,駐足於隱藏各地的洞天福地,流連於一處又一處荒古遺蹟。
是以人族多榮華,而妖族多錦繡。
卻也有傾慕人族繁華盛景的妖族,化形來到人類中間。
茫茫大海之中,唯有水天一色的黑暗,暗沉的天空,似下一刻便要驚起滂沱大雨。
只見一名手持黑紋重戟,銀袍金繡,氣宇軒昂的男子,踏海而立,海浪拖着他的靴底,就仿佛拖着一葉浮舟,腳底下黑浪滔天,卻無法影響其半分。
不多時,只見數頭巨大的海獸,從海底嶄露頭角,卻對這人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造次。
就仿佛下位置面對上位者,那種與生俱來的謙卑。
他聲音低沉,仿佛在詢問着什麼,卻並非大陸上流傳任何人類的語言。
他那深邃的瞳子凝視着遠方,只見遠方海平面上,逐漸現出一塊巨大的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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