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塵再次感觸四面八方,確定沒有什麼比較奇怪的女鬼、精怪,想了想,問道:「那兩個女人在哪裏殺的你們?」
鬼和尚回道:「在一個池塘水庫里,具體我不知道是哪!」
周鳳塵點點頭,沒多久就到了廟腳下,問迎上來的張禿幾人,「前幾天的兩個和尚,在什麼地方死的?」
張禿幾人唬了一跳,不明白道長為什麼突然問道這個,老老實實回道:「那晚上兩個和尚,跟瘋了一樣往外跑,拉都拉不住,第二天就死在了南灣水庫!」
好的!跟報紙上報道的一樣。
一行人又前往南灣水庫,離的不遠,一會就到。
水庫面積不,一兩千平米,水色深幽,應該很深。
周鳳塵背着雙手,掃視一圈,河面,又「前江」方向,不由再次皺起了眉頭。
這水底氣息陰冷混亂,有怨氣飄蕩,似乎是個陰地,也淹死過人,不過……這會兒水中什麼東西也沒有了。
隱約有兩股子奇怪的氣息從這裏前往「前江」,不過幾天過去了,很難再追查到。
「怎、怎麼了?」張禿心翼翼的湊上來問道。
周鳳塵沒理他,而是聲問了句鬼和尚,「你師弟被水鬼吃了?」
鬼和尚空靈的回道:「我、我也說不清,我見師弟的魂魄被水底百年老鬼給糾纏了,然後我就跑了。」
周鳳塵不由暗罵,得!那水鬼八成是上了鬼和尚的身,醫院的太平間該出問題了。
不過事情得一件一件來,還有最後一個人選了。
「張禿!帶路去狼姑家裏。」周鳳塵回頭吩咐。
張禿瞪大了眼睛,心裏這個驚訝就別提了,道長從沒問過自己叫啥,結果能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太神了!也不管找狼姑幹什麼了,「好好好!狼姑家在西麗鎮,先回家坐車去!」
……
西麗鎮是個很漂亮的鎮子,也是旅遊景點,相比較來說,鎮上人很富裕,起碼家家有車有房。
東面數第九棟洋樓院子,是鎮上名人「狼姑」的家裏。
「狼姑」這名字沒什麼含義,就是土話的譯音,一種稱呼,不過這人就厲害了,是方圓二十里有名的神婆,手段高明,能知鬼神,無論黑白人物都得稱呼一聲阿婆,地位非常尊崇!
今天正好是「狼姑」的八十一歲大壽,洋樓院子中熱鬧非凡、喜氣洋洋,院子裏坐了八桌人,酒水、菜餚輪流上。
而樓內坐了四桌人,好酒好菜琳琅滿目,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嬉笑着勸酒、吃菜。
院子內坐的都是一些鄉鄰親朋,而樓房內坐着的可都是直系親屬了。
「狼姑」就坐在樓內最大的一張桌子的主位上,着四桌子孫後代,一邊吃着女兒夾的菜,一面臉上掛着慈善的笑容。
這邊兒幾個年輕的外孫、外孫女齊齊站了起來,端起酒杯,笑嘻嘻說道:「祝外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我們喝完,您老隨意,嘻嘻嘻……」
說完一飲而盡。
「狼姑」一臉老褶子都笑開了,「好好好,外婆今天開心,得喝!」
說着不顧女兒的勸阻,也抿了一口白酒。
這下不得了,孫子、孫女們也站起來了,「祝奶奶長命百歲!身體健康,我們喝了您隨意!哈哈哈……」
「死崽子們!」
「狼姑」笑罵一句,又抿了一口。
「哈哈哈……」
滿屋子哄堂大笑,一大家人其樂融融。
然而就在這時,「狼姑」臉上的笑容忽然凝滯了。
她的六十歲大女兒首先發現不對,擔憂的問:「媽?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狼姑」不理,連忙掐起了手印。
她的身份,子孫後代都是清清楚楚,而且也都相信一些,此時見她樣子不對,全都了過來,都停下說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媽?咋了?」幾個兒子也覺得不對了。
「狼姑」仍舊沒理,這時臉色忽然變的一片慘白。
「怎麼了?」
「奶奶?」
「外婆?」
滿屋子的人都爭先問了起來。
「狼姑」抬起頭,臉色已經難到了極點,示意一個伙子關上房門,然後環顧四周,聲音冷靜,卻帶着一絲不舍,「今天是我的大壽,也是我去世的日子啊!」
這話太奇怪了,也太不吉利了,兒女子孫吵吵嚷嚷。
「狼姑」揮揮手,「聽我說!我一輩子侍奉鬼神,雖然救了不少人,但也害過不少人,現在報復終於要來了!」
一個青年外孫不解,「什、什麼報復來了?」
「狼姑」嘆了口氣,指向門外,「來了個大人物,要我的性命哇!」
幾個兒子當場就毛了,「媽!你說什麼呢?我哪個大人物敢要你的命!不想好了!」
幾個孫子、外孫女之類的是大學生,受過高等教育,也勸說道:「外婆,現在是法治社會,您放一萬個心,沒人敢要您的命!」
「狼姑」苦笑,顫聲說道:「你們不懂的,這是神仙中的事,凡人哪裏能理解?」
一群兒女和孫女、孫子不由面面相覷,「神、神仙?」
「狼姑」點頭,臉上佈滿了苦澀,「比我家的神仙還可怕啊!神仙這次怕是也要栽了!」
一群子孫頓時呆若木雞,完全沒法接話,比神仙還可怕,那是什麼?
「來了!」
「狼姑」這時顫巍巍站了起來,環顧子孫,臉上充滿了戀戀不捨,「這位大人物應該不會在乎我的屍體,我死後火化了,記住千萬別豎墓碑,折我的陰壽,我沒法投胎!」
說着拄起拐杖,往門外走去,幾個女兒要來拉她,被她打開了,徑自拉開了門。
一群子孫兒女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此時院子裏的人一,老壽星出來了,都站了起來,祝壽聲不斷。
「狼姑」板着臉大喊,「都坐下,吃你們的!」
「狼姑」很有權威,這她這麼一說,真沒人敢放肆了,一個個麻溜的坐下,不過,等「狼姑」出了院子,她的子孫也跟着出院子時,人群忍不住都好奇的站起來跟了上去。
外面天色昏暗,雪花雖然停了,但到處都是積雪。
「狼姑」孤零零的一個人,拄着拐杖往東走去。
後面一大群人跟着,也不敢靠近。
也就要到了鎮頭了,「狼姑」忽然停了下來。
她的一群子孫相聚幾十米遠,也跟着停下了,一個個瞪大眼睛,往前張望,心臟狂跳不已,她老人家說的大人物要來了嗎?是什麼?神仙還是鬼怪妖魔?
咯吱……
這時鎮東頭的黑暗處忽然走來一道人影,踩着積雪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到了「狼姑」對面十多米遠停下了,仔細一,發現他穿着一件奇怪的太極服,跟道袍似的,不清五官,但身體挺拔,氣勢非常嚇人,跟座大山一樣。
真、真來了!
他、他是什麼人!?
「狼姑」的子孫後代們緊張到了極點,無論如何想像,也想不出現在發生了什麼。
這時只聽那個人沉聲說了一句,「你可知罪?」
萬人敬仰、德高望重的「狼姑」噗通跪在了雪地中,「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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