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現實世界有多大
月考之後,同學們都像瘋了一樣地玩耍,放鬆一段時間以來緊繃的精神。
江海也適時地修整一下緊繃的精神,於是他拿着一張白紙畫起畫來,而他畫的正是教室里的同學們。那些考試之後嬉鬧的同學們,在他的筆下一個個清晰的表現了出來。
呂可婷看到江海的畫,頓時很平靜的微笑着,心裏卻是充滿了驚喜,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而這塊新大陸又讓她歡喜。而且,這畫中的人物雖然簡單,但是她卻能從中認出不少對應的同學。
呂可婷不由自主地讚嘆道:「江海,沒想到你畫畫的水平那麼高,明天我生日,要不你就畫張素描給我好了。」然後她想了想,唯恐江海誤解什麼,又說道:「等以後你成了畫家,說不定你給我畫的畫會升值,到時候我就拿去賣掉,所以你畫完了記得給我簽名啊!」
這時,呂可婷的心像被一罈子酸醋浸透,覺得火燒火燎,難以忍耐。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嫉妒江海,但是她的感覺又不受控制的渴望變成江海那樣的人,一個會畫畫成績又好的人。
江海本來以為自己才學畫不久,畫出的畫拿不出手。沒想到呂可婷竟然主動要求了,而且呂可婷的要求和江海的想法不謀而合,他自然從善如流,張口便答應道:「可以,當然可以。」有人欣賞他的畫,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江海畫畫的時候,如行雲流水,速度很快。他仔細看了呂可婷一會,選擇一個好的角度,便埋頭畫起來。不一會,一個端坐在座位上的溫婉的呂可婷躍然紙上。
江海拿起自己畫的那幅畫,然後又看看呂可婷,比對了好久,說道:「不好意思,這話畫我畫的有點不對勁,我重新給你畫一幅吧。」然後江海把那幅畫了大半的畫紙扔在一邊。
呂可婷疑惑地撿過畫紙仔細看了一會,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她眼睛盯着畫,問道:「江海,是哪裏不對經,我怎麼沒看出來。」
江海靠在椅子上,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其實,作為一幅畫,最好地就是能夠表現出一個人的性格。而你的性格有點大大咧咧,這幅畫卻畫的那麼溫柔,看起來實在不像你。」江海確實在就畫論畫,倒沒有別的意思。
呂可婷卻從中聽出了對自己不利的想法來,她咬牙切齒,大聲質問道:「你說誰大大咧咧呢?你說誰不溫柔呢?」然後呂可婷為江海把那副畫了大半的畫紙擺好,嚴厲地命令道:「你給我繼續畫,如果讓我看出有一點大大咧咧的樣子,我拆了你的骨頭。」
呂可婷全身的肌肉用力的繃緊,江海只要說一個不字,她就準備隨時拆了他的骨頭。
對於呂可婷的威脅,江海只覺得十分有趣,他繼續畫那幅他並不想繼續畫的素描,口中嘟囔道:「其實,如果把你現在威脅我的樣子畫出來,才會最像你!」
呂可婷聽了之後,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她生怕江海自作主張的修改似的,搬着椅子坐在桌子一邊,盯着江海畫畫,她說道:「我就在旁邊看着,給我整溫柔一點,千萬不准亂改。其實,人家本來就很溫柔,是你看錯了。」
呂可婷說這句話的時候,的確是十分溫柔的,好像第一次見到江海時表現的一樣溫柔。可是現在聽起來,江海只覺得夢幻,好像是看到呂可婷被換了一個靈魂那種感覺。
看着自欺欺人的呂可婷,江海似笑非笑地應和道:「好好好,是我看錯了。」很顯然,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看錯了。
呂可婷這才滿意的笑道:「本來就是。」比起江海心裏怎麼想,呂可婷顯然更在意江海現在的表現,即使只是敷衍的認輸,也足以讓她露出天真、滿足的笑容。她交遊廣闊,但是說到底,她也是一個高中生。
江海昧着良心把畫畫完了,畫完後也不加修飾,直接遞給了呂可婷。呂可婷看了之後,好生得意,拿着那張她喜歡的素描畫,愉快地邁着快步,像一陣清風盪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顯然這幅畫讓呂可婷十分滿意,她連連誇讚江海的畫技,江海聽了卻覺得心裏空蕩蕩的,顯然這並不是他想要的誇讚,他連連推辭。
然後江海總結道:「呂可婷,我給你畫畫,感覺像是為你PS一樣。連性格都變了,反應不出現實狀況,那還有什麼意思!」
呂可婷卻笑着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現在的社會根本不需要你說真話,世界的主流永遠是虛榮與攀比。雖然我也不喜歡這樣,可是這就是現實!要是照你的說法,那PS、美圖秀秀之類的軟件根本沒必要存在,美顏手機也沒有市場了。」
江海對此不以為然,他說道:「你就是一個沒長大的高中生,講什麼現實,咱們都不知道現實長什麼樣!」
江海對自己的第一幅畫很不滿意,因此他在呂可婷不知道的情況下,為呂可婷重新畫了一幅素描畫。而他畫的卻是呂可婷大大咧咧睡覺的樣子,嘴角還留了一滴口水。
完成這幅畫作,江海極其高興,並把這幅畫拿給呂可婷炫耀。他甚至得意洋洋地自誇道:「看吧,這才是我真正的實力!」
呂可婷看了畫中傻子一樣的自己,竟有一絲莫名其妙的喜歡。但是隨即她便本着臉,把這幅畫沒收,不准給別人看。然後嚴厲的警告:「江海,你膽子很大啊,竟然敢敗壞本姑娘名譽。你要是敢給別人看我這個樣子,我揪掉你的耳朵。」
然後呂可婷作勢要把那幅畫撕掉,可是想了想,又把那幅畫捲起來,藏在一個小盒子裏,誰都不准看。
但是呂可婷沒想到的是,在多年以後,她現在喜歡的那張淑女素描畫已經價值五六萬,但是那張大大咧咧流口水的素描卻價值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她暗自慶幸,當時沒有一氣之下把畫撕掉。
在江海畫畫的時候,辦公室里發生了一件和他相關的事。
中年語文教師趙巡山正批改語文試卷的作文,他手裏拿着的正是江海的試卷,他的額頭上爬滿了細密的皺紋,他總是習慣撫摸那裏,然後安慰自己說那是智慧的年輪。
趙巡山老師看着江海的作文連連點頭,自言自語道:「這作文寫得有新意,論點明確,論據要實事求是,而且比喻句用得精當,加入了古人云補充論點,很有說服力。一個高中生寫出這樣的文章,水平很不錯,我得看看誰寫的!」
趙巡山查看試卷的姓名,卻覺得那名字眼熟,他仔細回想,繼續自言自語道:「咦,江海,這個名字我有所耳聞啊!對對對,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徐主任特意點名的那個學生麼,鬧得沸沸揚揚的,沒想到寫得還挺有水平的,這作文頂多扣兩三分。」
趙巡山老師伸出手寫了一個6,看情況是要給60分以上了,作文滿分70分,能得60分以上就算優秀了。然後他又忽然縮回手,連連說道:「不對啊,不對不對!」
趙巡山老師開始遲疑和不安,這感覺像一條條越拉越長、扭扯不斷的尼龍繩纏繞着他。他暗自想道:「我記得徐主任跟這個同學關係可不好。我要是給了這位同學高分,咱們的徐主任知道了,豈不是要因此給我穿小鞋。我還是再看看,若是有可能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的好。」
於是,這名語文老師將這篇作文重讀了兩遍,忽然驚喜地笑了起來,在6前面加了一個1,變成了16分。他癲頭癲腦地笑道:「這篇作文寫得倒是不錯,不過對現行制度充滿了批判,風格過於陰暗,不符合積極向上的人生觀。如此解釋,給了低分也說得過去。」
趙巡山頓時洋洋自得,暗贊自己機智,然後他把江海的試卷放好,繼續批改其他試卷。但是讀了江海的文章之後,只覺得別的文章都沒趣味,於是趙巡山又在不佳的心情之下,打了不少低分。
批改完試卷後,已經到了傍晚,夕陽斜斜的射在那被雨滴斑駁的窗欞上,霞光透過了嶄新的窗子,染紅了那一摞一摞擺在桌子上的亂糟糟的試卷。
各班都在忙着統計分數,高三(6)班班主任田晶在統計的時候,特意注意了江海的分數,當她統計到江海的語文成績只獲得91分的時候,十分不解地說道:「只有91分,這不可能啊。李老師,你先等等,我去找他的試卷看看,是不是弄錯了?」
然後田晶老師十分利落地找出了江海的試卷,當她看完江海寫的作文的時候,更加不解了,對對面的李老師說道:「李老師,你看一下這篇作文,竟然只得了16分,太不合情理了。」
李老師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教師,人一旦到了他這個年紀,對一切都看淡了,他說道:「一個學生的作文而已,又是在月考。田老師,你別太較真了。」
不過老教師還是接過田晶老師遞給他的試卷,看了作文幾眼,繼續說道:「字跡還算工整,嗯,這句黃帝內經中的話引用的不錯,我仔細看看。」
然後老教師認真地讀完整篇文章,點點頭說道:「這是一篇寫得很不錯的作文,16分的確太少了,這誰改的作文,把他找來問問情況,可能是誤會也說不定。」老教師平時不聲不響,看起來平平凡凡,但是對於教學生還是很認真的。
兩位教師按照筆跡習慣,找到批改這篇作文的語文教師趙巡山,田晶老師直截了當地把問題問了出來,趙巡山老師咯噔一愣,他之前評低分的時候只想到了教導主任,卻沒有預想會發生這一幕。不過他還是把自己當時考慮的觀點說了出來。
李老師是個老教師了,對於勾心鬥角的事情早就看透了,行事也圓滑的很,他說道:「小趙說得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你給的這分數確實太低了,恐怕難以服眾。」
田晶老師卻是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直性子,她一直以來都堅持對學生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而趙巡山這種行為已經觸犯了她的底線。她直說道:「你說的全是歪理,難道學生寫作文就不能夠表達自己的觀點,不能說真話,不能夠有所批判嗎?」
趙巡山老師唯唯諾諾,連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別誤會。」
而這時教導主任徐恆光正好路過,於是趙巡山靈機一動,想着這倒是一個好機會:「我給這個學生作文評低分,本就是為了教導主任做的,現在正好有個機會可以讓徐主任知道我老趙的功勞,我幹嘛不抓住呢!」
趙巡山老師面無表情,卻挑高了眉毛,他把教導主任拉近辦公室評理,然後一五一十把問題給教導主任徐恆光說明白。說的時候,他還特意強調兩遍江海的名字,生怕徐恆光想不起來。
果然,教導主任徐恆光在趙巡山老師的提醒下,注意到了他們討論的這張試卷的主人,就是那個跟他不對付的學生。
於是,教導主任一幅正義模樣,他裝模作樣、和顏悅色地讀完作文,然後瞬間變臉,面目凌厲地說道:「真是混賬,簡直無法無天,一個學生毛都沒長齊呢,就敢妄論官商,還有沒有一點當學生的樣子。這是誰的學生,平時都是怎麼管教的?教育局一直緊抓素質教育,一個個都當耳旁風。」
田晶老師在教導主任進了門,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聽到這種不分黑白的話,依舊十分氣憤,她立即反駁道:「這是誰的學生你不清楚嗎?用得着在這裏指桑罵槐?」
教導主任徐恆光恍然大悟,理直氣壯地說道:「原來是你的學生,這個作文給這個分數我看沒問題,別說給16分,就這觀點,給零分都沒問題。」
田晶老師氣得拍桌子,指着徐恆光的鼻子就想大罵。她對面的老教師李老師立即打圓場,勸道:「田老師,消消氣,消消氣,只是一次月考,不至於發脾氣。」
別的老師圍上來聽到這邊的狀況,紛紛圍過來問道:「出了什麼情況?都消消氣,坐下來說,別為了一點小事發脾氣。」
此事趙巡山為作文評低分是個引子,於是趙巡山主動站出來,為諸位老師解釋事情經過。那些老師們了解情況之後,紛紛要求看那篇作文,而跟在他們後面,幾個幫忙改語文試卷的文科學生也圍上來。
徐恆光如果讓這些教師看江海的作文,那麼他們就會知道他的理由有些站不住腳,於是他試圖阻止道:「你們看什麼看,一個個不用工作了,各忙各的去。」
這幾名教師一聽便知道,這不是簡單的作文的事,而是徐恆光想要借題發揮了。他們並不想惹禍上身,於是互相看了看,便想要回去。
這時,體育老師王老師卻走過來,他他是個直性子,袖子裏藏通條棗,從來不打彎兒,也是這個學校里,為數不多的幾個敢和教導主任對着幹的老師之一。
王老師在徐恆光面前,從徐恆光手裏一把奪過江海的語文試卷,說道:「拿過來我先看看,咱們教導主任欽點的零分作文,怎麼還不能給人看了。」
徐恆光深吸一口氣,使勁兒咽着唾沫,把竄到喉嚨眼兒的火苗硬壓下去。然後他硬擠出一絲笑臉,對王老師說道:「這個學生上次跟你的學生打架,思想就不服管教,這樣的學生能給高分,那是教育的失敗。」他試圖用上次的仇怨挑起王老師的怨氣,讓他不再過問這件事。
王老師倚在桌子上看作文,一點都不生氣,然後他用教訓學生的語氣說道:「教導主任,這一碼歸一碼。我可不會因為跟一名學生有點小仇,就故意對他貶低,因私廢公。」
王老師對教導主任如此不講理的行事風格十分痛恨,他說這句話,也是為了故意諷刺教導主任。所謂因私廢公,不就是說的教導主任這種人嘛!
田晶老師聽了王老師的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徐恆光的眼睛裏閃射着凶光,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他十分不客氣地說道:「你一個體育老師,這作文你看得懂麼?」他那嫌棄的樣子,就差沒直說王老師是個外行,說話不頂用了。
王老師卻不再理會徐恆光,他仔細的看完江海寫的作文,然後像是回答教導主任的問題,又像是自言自語,說道:「這作文寫得是有點文縐縐的,不過我還看得懂。」
然後,王老師把試卷遞給別的老師,一臉質疑地說道:「都看看吧,仔細看看這作文,你們這些當老師的寫得出來這樣的文章麼?」這次教導主任沒有再攔着,他知道王老師不會給他攔着的機會。
然後體育老師王老師轉頭問徐恆光,說道:「徐老師,你都是教導主任了,你講實話,你能寫出來這樣的作文嗎?還有這姓趙的,你們還大言不慚的要給人評零分,簡直就是咱們學校的天大笑話。」然後王老師搖着頭,嗤笑離去。
教導主任徐恆光咬牙切齒,狠狠的看着王老師離去的背影,眼睛裏寫得全是猙獰的報復,好像要噴出火來。他想要反駁那個正在遠去的背影,卻又找不出一個適當的理由。
教導主任徐恆光心中惡狠狠地想道:「好,竟然敢如此侮辱我,你很好。一個小小的體育老師,太無法無天了。你等着,等我處理完這個學生,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哼,一個學生的作文,寫得好頂個屁用,我說他不好就是不好,這個學校里,真正管用的還是權力和地位。」
老師們一言不發,輪流看完作文,然後一個個站在辦公室里不敢發言。他們既不想和教導主任對着幹,又不想違背良心說話,一時間竟然都愣住了。
最後,來批改試卷的鄒雨萱接過作文看完,卻揚起試卷說道:「老師,這篇作文比我寫得好。不該給這麼少的分。」
徐恆光聽到這話,頓時氣急敗壞,他沒想到除了那個木頭一樣的體育老師,還有其他人敢和自己對着幹,他大聲訓斥道:「誰在說話?」
當徐恆光看到一個嬌滴滴的學生昂着頭直視着他的時候,更加生氣了,他有這樣的感覺,他的威嚴正在被挑釁和踐踏。於是他罵道:「又是學生,你們都無法無天了,這裏有你們說話的地方嗎?誰叫你們進來的?回去上你們的課去!」
老師們見教導主任正在氣頭上,於是紛紛勸鄒雨萱和其他學生離開。鄒雨萱卻倔強的很,她拿着試捲走向徐恆光,一個女孩子的身體雖然柔弱,她的目光卻一直盯着徐恆光惡狠狠的眼睛看。她義正言辭地說道:「徐老師,這裏如果不能說話,那就換一個地方。但是即使到了教育局,我也敢實話實說,這篇作文比我寫得好,不該給這麼少的分數。」
徐恆光指着鄒雨萱反駁道:「你小小年紀,你知道世界有多大嗎,還敢拿教育局來壓我……」
田晶老師站起來,打斷徐恆光的訓斥,她雖然很希望獲得正義,但是並不像讓一個學生受到連累。田晶老師說道:「都不用再吵了,這個分我不追究了,可以了吧,我想江海同學也不會在乎。」
徐恆光聽到田晶老師的話,終於和圍觀的老師一樣,深深地鬆了一口氣,而鄒雨萱卻十分不解。
田晶老師繼續說道:「其實,江海的這篇作文影射了官商的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但是依我看,他寫得還不夠深刻。因為,他忽略另外一個地方的腐敗,那就是教育的腐敗。」
徐恆光對教育腐敗這四個字十分敏感。他站了起來,他試圖和田晶老師站在同一高度,或者站得更高一點來反駁她,這會給他一些心理安慰。
田晶老師卻坐下來,她沒等徐恆光反駁,便繼續罵道:「一個偌大的辦公室,一群高高在上的教師,現在竟然連一個學生都不如,真是可笑。其實,這個分數不是打在江海同學的臉上,而是打在了你們自己的臉上,打在我的臉上。」
田晶老師並不喜歡這個結果,但是她很無奈的接受了,她嘆一口氣,說道:「都散了吧,這位女同學,謝謝你站出來說話,你也回去吧!」
田晶老師是認識鄒雨萱的,對於認真學習的好學生,田晶老師總是會多留意一點。但是她並沒有直接叫鄒雨萱的名字,她不想讓這個學生引起教導主任的注意。
鄒雨萱聽了田晶老師的話,似乎懂得了什麼,她把試卷還給田晶老師,轉身離開了,圍觀的教師們也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徐恆光看了田晶老師兩眼,似乎有一肚子話要說,但是最後什麼都沒說出來。他想要笑着走出去,卻實在無法擠出任何一絲笑容,他只覺得自己輸了,自己的威嚴被一群傻子打成了碎片。他走了出去,出門的時候低下了他自以為高貴的頭顱。
趙巡山老師卻留了下來,他臉上一種慚愧和內疚。他想要為自己之前的衝動道歉,但是又拉不下那張臉。最後還是勉強地解釋道:「田老師,我當初實在是沒考慮那麼多,你看鬧出了這麼一個爛攤子,我真是很過意不去。」
田晶老師根本沒心思搭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她頭也不抬,像是沒聽見一般。讓趙巡山老師下不了台,更加尷尬了。
這時老教師擺擺手,對趙巡山老師說道:「小趙,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你現在跟着徐恆光,越來越像他了。唉,權力誘人啊,你小心晚節不保。」
趙巡山老師的心思被叫破,頓時更加尷尬,他實在沒臉再說什麼,臉色通紅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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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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