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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的世界,也有億兆難計的生靈。
鬼谷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難以將這一切都盡數算進其中,但在他想要算到的東西中,亘古以來鮮有差池。
譬如眼前的徐寒與帝君,他們的一切便一直按照鬼谷子們的設想完美的進行着。當然這得除開徐寒之前斬殺了鬼谷子門徒的反撲,嗯也得除開如今眼前的現狀。
但鬼谷子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會發生眼前的事情。
就像他與帝君之間的矛盾,是唯有生死才能解決的一般,徐寒與帝君之間同樣如此。準確的說,是三方之間從數十萬年前這個棋局布下開始,便註定只能是死敵。可眼前的一切卻分明在告訴鬼谷子,帝君與徐寒似乎已經選擇了聯手。
無論是帝君妥協,還是徐寒臣服,這兩種結果,鬼谷子內部早已推演了無數次,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而鬼谷子很難去相信,他們的算計會出錯。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神無雙與徐寒,目光着光芒閃爍。
然後他忽的記起了一件事情,帝君的肉身早已被那對師徒所斬殺,他想要恢復自己的全盛狀態,就必然需要一個可以承受這般強悍力量的軀殼,而徐寒想到這處的鬼谷子雙眸一凝,眸中頓時殺機湧現。
幾乎在同一時刻他的身子便豁然從那黑色圓盤上躍起,化作一道流光直直的撲殺向徐寒。
他看得真切,此刻的徐寒身上並不再有半點的帝君之力,也就是說徐寒並無半點戰力可言,而徐寒雖弱,但對於帝君卻至關重要,畢竟這世上能夠承載完全的帝君之力的軀體可並不多,而徐寒便是其中最唾手可得的一個。只要殺了徐寒,帝君就算能夠在這一局僥倖獲勝,但也只是空守着這座金山而無力挖掘。
不得不說的是,能在短短數息之內,找到變局中破局的關鍵,這鬼谷子算計的本事着實了得。
只是他能想到這一點,帝君又如何能想不到呢?
就在他轉瞬殺到徐寒跟前的瞬間,已經被帝君附體的神無雙身子一閃,便出現在了徐寒的身前,他的一隻手猛然拍出,與那鬼谷子襲來的掌風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轟!
那看似輕飄飄的兩隻手掌,在碰撞到一起的剎那間卻忽然爆開了一道轟響,凜冽的罡風在這黑暗的深淵中席捲開來,還處於恍惚狀態的十九等人甚至未有來得及在第一時間撐起各自的真元屏障,身子被吹得東倒西歪,好不容易才拉住了彼此的手穩定下各自的身形。
待到那罡風漸歇,方子魚見一擊不中,不敢戀戰,身子順勢退避數丈,落回了屬於自己的黑色圓盤上。
而帝君卻長袍一揮,笑道「這都多少萬年未見了?你這欺軟怕硬的本性卻始終不見更改,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蛆蟲也永遠只是蛆蟲。」
情況對於鬼谷子來說極為不樂觀,但嘴上他卻不願意在帝君面前落了下風,倒不是喜歡逞一時口舌之利,而是明白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助長對方的氣焰,讓對方看不清虛
實,而有所忌憚,方才能有一線生機。
故而,方子魚冷笑道「再不濟,帝君也被在下囚禁了數十萬年,若是蛆蟲都能做到這一點,那帝君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一次,帝君卻沒了回他話的興致他的身子,在那時猛然飛出,便在第一時間殺向了方子魚。
方子魚雖然心頭有所忌憚,但也明白這時若是畏手畏腳,那便絕無半點的勝算,故而心頭一沉,亦在那時張開了自己周身的力量,同樣衝殺了上去,與那帝君戰作一團。
這二者的力量都強悍到了極致,他們的對拼所綻開的威勢,儼然已超出了在場諸人的認知,甚至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根本就無法捕捉到這二人的身形,只看見一道道駭人的氣勢在這黑暗的深淵中炸開。
「唉,我說。」就在諸人看得出神的檔口,一道突兀的聲音卻忽的響起。
諸人在那時一愣,下意識的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卻見那離他們極近的黑色圓盤上,徐寒以一個極為狼狽的姿勢掛在那圓盤的邊緣。
大概是因為鬼谷子與帝君的大戰所轟開的氣勢着實太過磅礴,徐寒不慎間方才被那氣勁掀飛了身子,跌落下了圓盤,幸好他眼疾手快抓住了圓盤的邊緣,這才免去了跌落的狼狽境遇。
「你們要是看夠了就快點來接住我」諸人還在發愣,似乎沒有從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中徹底的清醒過來,直到徐寒的聲音再次響起,玄兒才最先反應過來,一個快步便飛身而出,攔腰抱住了徐寒,然後緩緩的落在了地面上……
這當然是一幅極為漂亮的畫面。
一個人攔腰抱着另一個人,在無邊的黑暗中緩緩落下,二人的目光對視,似有秋水流轉,似有春風拂面。
徐寒想,若是二人的位置能夠稍稍換一換,那便更好了。
玄兒的眼眶有些泛紅,她死死的抱着徐寒,徐寒倒是有心掙脫對方的懷抱,可是他的一身修為早就在那日對抗鬼谷子的谷主時被對方一一廢去,此刻的他除了肉身強勁一些,便再無任何過人之處,身為妖君的玄兒自然也就可以輕易的制住徐寒。
「咳,那撒玄兒你能不能把我先放下來。」徐寒覺得這麼抱下去終究有失體面,他好歹也是一個七尺男兒,這點臉面,他還是要的。
但或許是變作了人身,心思也發生了變化,又或是其餘某些徐寒不願意去多想的緣由,這一次玄兒並沒有去聽徐寒的話,她依然死死的抱着徐寒不願撒手,反倒是自己的臉一步步的朝着徐寒靠近,眼看着那雙紅唇就要落到徐寒的嘴邊。
徐寒心頭一震,趕忙伸出了自己的手,橫在了他與玄兒的唇齒之間。
然後他苦笑着看向一臉困惑的玄兒言道「這好像不是時候吧」
「怎麼不是時候,在等下去,咱們就得死了,死之前總要做些什麼!」玄兒怒聲言道。
這樣的對話所蘊藏的各種意義着實讓人想入翩翩,但十九卻聽不太懂,她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十八,問道
「師父,他們要做什麼?」
十八無奈的嘆了口氣,言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十九應了一聲「哦」,但眼睛卻還是直勾勾的看着二人,眸中寫滿了好奇。
而徐寒與玄兒的對話還在繼續「死?誰說我們要死。」
「你還能是他們的對手不成?」玄兒不依不饒。「趁着咱們還沒死,我要」
這話還未說完便被徐寒所打斷「你要做什麼都行,你先放我下來。」
「我不!」玄兒跺腳搖頭,此刻卻是沒了半點妖君應有的威嚴,倒是像極了一個在耍小性子的頑童。
「玄兒!這可是事關天下蒼生的大事,由不得你胡鬧!」徐寒見軟的不幸,只好板起了臉色,沉眸言道。
雖然此刻的徐寒已經沒了多少修為,若是真的打起來,恐怕十個徐寒也不見得能是一個玄兒的對手。但面對這樣的徐寒,玄兒卻還是縮了縮脖子,一臉不情願的將之放了下來。
終於得以雙腳着地的徐寒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然後乾咳了兩聲,抬起頭正要說些什麼,卻對上了後卿與十九遞來的古怪的目光。徐寒想着方才的情形,饒是以他的心性也不免有些臉色發燙。
但這個時候他顯然也顧不得這些,只能硬着頭皮,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走到了諸人的跟前。
天邊的大戰還在繼續,甚至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帝君的幾位隨從被安放在了另一側,抬頭注視着這場大戰,而兩道包裹着他們本源之力的黑色圓盤也被雙方分別喚出,在天際不斷的對撼。
徐寒卻清楚,雙方看似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但再不出百息光景,鬼谷子就得露出疲態了。
而他得趕在那之前,將最後一步棋落入棋盤。
他先是朝珠諸人行了一道大禮,言道「這些日子,辛苦諸位了。」
不過他禮數雖然周到,但現在的諸人卻顯然並沒有心思回他此禮,唯有那位看上去極為狼狽的飛廉妖君朝着他微微點頭致意。
徐寒愈發的尷尬,他索性也不再繼續這些無謂之舉,而是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十八,言道「你呢?準備好了沒有?」
十八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點了點頭,言道「這麼多年,我每一天都在為這一天而活,你覺得我準備好了沒有?」
徐寒聞言,頓時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只是他們說得開心,一旁的諸人卻是不明所以。
「師父你們在說什麼?這也是大人的事情嗎?」十九歪着腦袋問道。
十八低頭看向十九,臉上的神情慈祥,他摸了摸十九的腦袋,言道「這次使我們的事情。」
說罷這話,在十九詫異的目光下,十八臉上縱橫的皺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然後他的身形也不斷的縮小
轉瞬之後,那個年過古稀的老人,竟然便化作了一個十來歲的孩童。
十九眨了眨眼睛,她覺得眼前這個自家師父化作的孩童,有些眼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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