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方子魚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那巨大囚籠的人形生物,有些結巴的問道。
「完了!完了!」不過還不待徐寒給予方子魚回應,那乾瘦老人便發出一陣難聽到極致的哀嚎:「這幔布可以隔絕生人的氣息,你們身上有沒有妖粉掩蓋氣息,這妖物聞到了人味馬上就要甦醒過來,咱們快跑吧!」
老人煞有介事的言道,看他那臉上慌亂的神色此言似乎並非作假。
不過徐寒並未有半分的慌亂之色,他收回了落在那些少男少女身上的目光,反倒再次看向那巨大鐵籠背後的人形生物。
大殿所處之地着實太過昏暗了一些,他無法將之看得真切,為此他又上前了幾步,方子魚見狀正要提醒徐寒小心,可身旁的劉笙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方子魚也只能暫時壓下心頭的擔憂,但目光卻依然死死的看着徐寒。
「大爺,大爺。你們這是在找死啊!能不能不要拉上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能不能放小的一命?」那乾瘦老人見徐寒如此大膽,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劉笙一臉媚笑的央求道。
可劉笙哪會理會他的話,他狠狠的瞪了那老人一眼,眉宇間涌動的殺機讓老人意識到自己若是在發出半點聲音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他頓時收了聲。
徐寒走到了那牢籠前,凝眸看向牢籠中的生物。
那是一尊五丈大小的生物,這巨大的牢籠對他來說都顯得有些擁擠,他癱坐在地面上,渾身上下密佈着如利針一般的毛髮,如燈籠般大小的雙眸緊閉,鼻子中時不時發出濃重的呼氣聲。即使陷入昏迷,即使被銀錐刺入身軀,可徐寒還是在這時感受到了自他體內溢出的猶如瀑布傾瀉時一般的壓迫感。
這是...一尊...妖王!
徐寒豁然醒悟了過來,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的傳來一道聲音。
「大人,元閻羅來了。」
那乾瘦老人聞言眉宇間頓時盪開一抹喜色,他正要呼救,可喉嚨處卻傳來一陣令他窒息的力道,他到了嘴邊的聲音頓時被卡在了喉嚨無法吐出。
「大人?」屋外之人未有聽到屋內的回應,便再次問道。
已經快要無法呼吸的老人連連朝着劉笙遞去求饒的目光,劉笙這才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咳咳...你..讓元大人稍等,我一會便出來。」這一次這乾瘦老人學乖了不少,他順着劉笙意思朝着屋外之人言道。
「可是...元閻羅已經快到門外了。」屋外之人有些遲疑的說道。
那老人頓時臉露苦色,他害怕極了這徐寒等人要與元閻羅拼個你死我活,順道將他一併殺了,他再次連連朝着徐寒等人遞去求饒的目光。
徐寒也在這時收回了落在那尊猿猴身上的目光邁步走到了殿門口,然後壓低了聲音言道:「讓他進來。」
乾瘦老人心頭一驚,他從徐寒的目光中看出了這少年心頭的殺意,雖然並不明白這少年哪來的自信去對抗一位在老人心中幾乎等於無敵的閻羅,但為了保住性命他還是朝着那門外言道:「那便請元大人進來吧。」
......
元修成沉着眉頭走在昏暗的長廊中,他的目光陰冷,一身黑袍隨着行走的步伐隨意擺動,像是夜裏招搖的鬼魅。
噠噠的腳步聲在長廊中迴蕩,悠長、綿綿。
他的心情並算不得太好,自從鎮魔塔奪取妖君精血的計劃失敗之後,他在森羅殿中的地位便每況愈下,加上某位大人物的刻意打壓,此刻他這為閻羅大人在如今森羅殿的處境可謂十分尷尬。
而無論是前者的失敗,還是後者的打壓,其歸根結底都是源於那位叫徐寒的少年,那位他一手從青州上雲城帶出來的少年。他的成長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掌控,這讓元修成很是不喜。
有道是這屋漏偏逢連夜雨,他所管理的景州境內最近又出了岔子,以江來為首的一群人竟然能夠抵禦那聖藥的作用,不被其左右自己的意志,他們甚至還聯合在了一起,險些毀掉新一批的聖藥,幸好元修成在聖府中的佈防還算嚴密,否則若是這一批聖藥被毀,元修成估摸着自己這閻羅的位置恐怕是保不住了。
元修成有意想要利用江來引出那些景州境內尚且還有可能存在的叛賊,同時有想要調查明白究竟江來是如何抵禦聖藥的控制的,只是森羅殿派給他的妖師實力明顯比不得其他閻羅,兩日下來並無任何所獲,沒有辦法,元修成只能來請那個怪老頭,想來以他的淵博學識以及對妖族的了解,應當會有所得。
不過這老頭性子古怪得很,對於妖族有一種近乎病態的狂熱興趣,饒是元修成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與他多做接觸。
不消一刻鐘的光景元修成便走到了老頭子所在的殿門外,一股刺鼻的味道從殿中傳來,元修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幾分,他暗暗腹誹道,若不是徐寒從中作梗,他如何能落在還要親自來請這老傢伙的地步?念及此處,他心頭對於徐寒的恨意又重了幾分。
他想着打理好這景州之事後,一定派人去尋徐寒的蹤跡,將那敢於背叛他的少年找出來,讓他嘗一嘗背叛他的代價。
想到這裏,他朝着兩側的護衛遞去一個眼色,那二人頓時會意漫步就要推開那厚重的殿門。
元修成臉上的冰冷之色於那時盡數散去,一抹熱切的笑意爬上了他的眉梢:「周老,好久不見...」
他笑盈盈的說道,腳步也隨即邁開,但隨着殿門被推開,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那位老頭子佝僂的身軀,而是一把漆黑的長劍裹挾着的漫天劍影。
而在那劍芒的深處,那位他恨不得將之挫骨揚灰的少年正面色冰冷的朝他殺來。
元修成如墜夢境,他有些恍惚的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真實存在的東西,還是他的執念產生的幻境。直到那冷冽的劍鋒割開了他的黑袍,他方才醒悟了過來。
於是,他的瞳孔放大,盛大的怒意與他的眉宇間綻開。
他盯着那少年,咬牙切齒的喚出了他的名字。
「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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