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神休很驕傲,而羅雲陽在寧神休的身上,則感覺到了一種威脅,一種可以威脅到自己安危的威脅。
心裏湧起一股戰意的羅雲陽,不以為然的嘿嘿一笑道:「好!」
寧神休長身抱劍,凝視着羅雲陽,好一會兒才道:「掌教傳下劍道七,我專修破滅,請指教。」
說話間,那寧神休就緩緩拔劍,而就在他拔劍的剎那,羅雲陽就發現在寧神休身上的氣息,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化,如果說之前的寧神休,是驕傲,那麼現在的他,則是一個死寂之神。
一念之間,羅雲陽催動自己體內的紫日之力,剎那間,一對紫色的巨錘,就出現在了羅雲陽的手中。
「斬!」一聲輕喝,從寧神休的口中吐出,伴隨着這一聲斬,羅雲陽就覺得自己四周的虛空,已經隨着這一聲,直接被分成了兩段。
鋒利無比的劍意,好似蘊含着無窮的威勢,所有擋在這劍意之前的一切,都被這劍意直接斬成了兩段。
「好厲害!」何帝皇的雙眸中充斥着恐懼的道:「一劍演化一個小世界,而後再以劍意將這小世界破開,以小世界破碎所產生的力量催動劍意,毀滅這被籠罩在小世界之中的對手。」
「這已經超越了我等可以抵擋的範疇。」
何帝皇所說的我等,自然是在場的其他十一個天神。能夠成為天神的,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但是此時,聽着何帝皇的話,卻沒有一個人心懷異議。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絕對接不下這一招。
「這小子,有點可惜了!」感受着那無比磅礴的破滅劍意,有天神境的強者嘆了一口氣。
儘管他們和羅雲陽是對手,但是對於這個驚才艷羨的年輕人,他們同樣有不少的欽佩。
可惜,這樣的年輕人,最終還是要身死道消了。
赤陽門中,無數的弟子變色,他們感應不到那寧神休的強大,但是他們所觀看的寶鏡,卻在寧神休出手的瞬間,就已經被寧神休一劍斬成兩段。
就憑這一點,他們就足以感受到敵人的強大。
而那面色悲苦的中年人,則喃喃的道:「何至於此,要是早知道他乃是天神境,我們又何必……」
中年人心中雖然充滿了懊惱,但是他也清楚,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已是難以善了。
而羅雲陽一旦身死,那麼接下來,他赤陽門,就只能靠自己了,只希望老祖宗那邊,能夠快點完結。
「轟轟轟!」
巨大的轟鳴聲,從銅鏡之中傳來,在聽到這轟鳴聲的瞬間,那觀測四方的寶鏡,已經破碎。
作為曾經鎮壓四方的大宗門,赤陽門所用的東西自然不差,特別是懸掛在廣場前的這寶鏡,更是一個頂級的煉器大師多年錘鍊的心血。
只是將圖畫傳過來,就能夠破碎銅鏡之中所有的禁止,更將銅鏡直接轟碎,這其中的力量,我們能夠擋得住嗎?
「都做好準備,我們要沒有時間了。」說話的是那赤陽門的掌教,他雖然看不到遠處的情形,但是卻迅速的根據剛剛的情形,做出了判斷。
一個個緊緊握住自己兵器的赤陽門弟子,此時的心跳的無比的厲害。
十二個天神境的強者,再加上那寧神休,別說他們這些人,恐怕老祖宗都沒有辦法擋住。
畢竟,那寧神休可是十二諸天的弟子。
一分鐘,兩分鐘,一刻鐘……
沒有人到來,那赤陽門的掌教,自然是希望時間拖得越緊越好,可是現在的情形,卻讓他們心神不寧。
最終,這位掌教還是決定派自己最信任的弟子去看一看,哪怕是因為這一看,而破壞眼前的寧靜,也在所不惜。
眼前的寧靜是假的,他心中很清楚。
那弟子氣喘吁吁的沖了出去,而當他到達婆娑嶺上的時候,就發現婆娑嶺下,已經變成了一片赤地,而那在他心中,應該已經死掉的人,正靜靜的站在婆娑嶺上。
十二個天神,以及他們的下屬,匯聚在一起,可以說很是給人一種浩浩蕩蕩的感覺,但是現在,那些人一個個都用一種恐懼的目光看着婆娑嶺上的身影。
「怎麼回事?」作為掌教看中的弟子,那赤陽門的弟子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他在四周瞅了兩眼之後,就發現了一個躲藏在遠處的同門。
「你自己看吧!」那同為赤陽門的弟子,在沉吟了一下,朝着天空一指道:「天地留痕!」
隨着那弟子的話,虛空之中出現了一片光芒,在這光芒之中,那弟子勉強看到了其中的畫面。
就見兩把紫色的巨錘,突然重重的撞擊在了一起,在這撞擊之中,那一往無前的劍光破碎,連同着催動這劍光的人,也在這巨錘產生的波紋中破碎。
雖然那催動劍光的人快速的重組了身軀,但是卻一個字都沒有留下,直接離開。
逃了!
那催動劍光的人很模糊,但是在看到那身影的第一時間,年輕的弟子就已經有了判斷。
這是寧神休!那個號稱一劍覆滄海的寧神休,在他最擅長的劍法之中,這個人敗了。
想到這個人剛剛給宗門帶來的壓力,想想剛剛自己過來時,因為這個人而產生的壓力,那年輕弟子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種暢快之意。
他也會敗,他也會敗!
「能夠天地留痕的戰鬥,這世上很少,聽說以往,能夠留痕在天地之間的戰鬥,都是那些諸天強者留下的,你說這位元初先生,是不是也要成為諸天強者?」
正處在震驚之中的弟子,對於這種八卦並不感興趣,他哼了一聲道:「這種板上釘釘的事情,有什麼好討論的,我現在就去給掌教報喜。」
說話間,他飛速的朝着婆娑嶺後沖了過去,如果說他來的時候還有一點偷偷摸摸,那麼現在,他真的是什麼都不用遮掩了,和他想的一樣,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他進行攔截。
婆娑嶺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這些後來者都不是何帝皇等人的下屬,他們來到赤陽門,為的只是一點,那就是趁火打劫。
雖然何帝皇等人會得到這次攻打赤陽門最大的好處,但是總有一些會從他們的手縫裏漏出去。
而這些人,就是想要吃這漏出去的東西。
當然,如果能夠機緣巧合,得到赤陽門一些傳承之物,那就更好了,只不過這樣的好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按照不少人的判斷,這一次攻打赤陽門,一定會橫掃四方,就算赤陽門有一些底牌,在十三位天神境強者強大的實力之下,最終也會被一一拔除。
可是當他們來到婆娑嶺下,看着那一道道的天道留痕,不少人都滅了那上山的心思。
赤陽門的傳承雖好,但是那些東西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何帝皇此時有點心情焦躁,他目視着那靜靜的坐在婆娑嶺一塊大石上,好像已經入眠一般的羅雲陽,就覺得一股狂怒之氣,在自己的心頭迸發。
他想要一把將那人抓起,他想要將那人打成碎粉,但是他在這迸發的怒氣下,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
所以他只能將自己的目光看向同伴,希望他們能夠找一個靠譜的強者,要不然這剿滅赤陽門的事情,就成了一個笑話。
可是當他目光和一個個強者接觸的時候,他發現這些強者的神色之中,都帶着那麼一絲無奈。
比寧神休還要強的強者有嗎,不但有,而且不少,比如那十二諸天,每一個過來,就能夠直接將赤陽門給滅了。
但是,一個赤陽門,怎麼能夠勞動得了這等人物的大駕?
「何兄,算了吧!」一個看上去面容粗黑的天神,朝着何帝皇道:「現在就算我等搬來救兵把這赤陽門給滅了,也撈不到任何的好處。」
「甚至還會賠上不少,我看,咱們還是各自歸去吧!」
何帝皇不是一個傻子,他的心中早就將這件事情推算過,只不過他真的是不甘心啊!
不過現在,他真的是死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升起在了心頭。剎那間,他想到了坐在婆娑嶺上的洛元初。
洛元初能夠在這個時候,放自己等人走嗎?一念之間,何帝皇就和自己身邊的同伴商議了一番。
「洛先生,我們準備離開,不知道洛先生您還有什麼指教?」那何帝皇最終上前一步,沉聲的朝着羅雲陽道。
羅雲陽此時正在思索着自己和寧神休交手的過程,寧神休敗在自己手下,固然是因為自己的招式,但是這其中,也有那天尊意志的緣故。
在寧神休破滅虛空的一招要攻擊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是天尊的意志進行了反擊,擋住了寧神休的攻擊不說,還對寧神休的神識進行了反擊。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羅雲陽那一招隔山碎九岳,才能夠直接震碎寧神休的身軀。
天尊意志,妙用無窮,就是不知道在赤陽門中,還有沒有像天尊指骨一樣的寶物。
此時聽到何帝皇等人的話語,羅雲陽隨意的道:「實際上,你們也可以等,一天之後,我就離開這裏了。」
「多謝洛先生提醒,我們還是先走吧!」何帝皇心裏發苦,但還是面帶笑容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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