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羽問他詳細情況。
藺威龍告訴她,是本城的幾個時尚品牌聯合舉行走秀,其中一個叫「月綃紗」的女裝品牌原本約了他當攝影師,但他那天臨時有事去不成,就向對方推薦了她。
對方看過她作品,覺得不錯,就讓藺威龍約她試試。
蘇星羽手頭正缺活,問了藺威龍時間,一口答應下來。
藺威龍叮囑:「星羽,好好干!月綃紗是個好牌子,衣服很有品味的。對了,你帶個好點的鏡頭,拿出水平來,這套拍成功以後找你接活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蘇星羽放下電話,卻發了愁,她哪有什麼好相機?
翻出皮包數了數身上的錢,除了陸時鋒給的副卡,她只有前陣子零星接活賺的一點點錢而已,少得可憐,哪換得起什麼相機?她嘆口氣,帶上這所有的零錢去了市中心最大的數碼城,挑挑揀揀,貨比三家,又發揮出所有的砍價功力……
終於,買了個適用於自己手頭這台相機的、並適合拍人像的鏡頭。
「單反窮三代啊……」蘇星羽又是喜悅又是肉痛地抱着新鏡頭回家,暗自下定決心,這次的月綃紗走秀一定要拍到最完美,不然,怎麼對得起她大出血買的器材?
回家的時候,遇到陸時鋒。
男人今天沒有等她吃飯,已經獨自用過餐,步履匆匆地往書房走。
路過她時,瞥了一眼她懷中的器材,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
蘇星羽被他哼得頭皮發麻,疑心自己聽錯,可他的眼神是那麼可怕,讓人不寒而慄,也讓她再一次深深地意識到一件事——他不喜歡她搞攝影,從來就不喜歡。
她不想節外生枝,沒把鏡頭帶進臥室,而是放到了他不常去的休息室。
夜裏,她被他壓在鋪滿涼滑絲緞的大床上粗暴侵犯,她痛得臉色蒼白,咬破了下唇,但無論他怎麼橫衝直撞她都用盡了全力強忍着,不敢觸怒他。
她害怕,害怕他這幾天的怒氣值到了極限,做出什麼更過分的事來。
在床上受刑,總比他又禁止她拍照的好。
可他並不放過她。
這一夜,當她宛轉在他身下疼得止不住發顫的時候,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略有些粗糙的指腹毫無預兆地按上她唇間的傷口:「為什麼不推開我?」
她疼得細細抽氣,晶瑩的眼眸蒙上一層薄薄霧氣:「有用……嗎?」
虛弱的,帶着些許悲哀和認命的聲音。
他的眼神幽冷,嗓音就像要結冰:「認個錯就這麼難?」
「我做錯了……什麼?」她眼裏的水霧更濃,一層層月光般瀰漫,「陸……時鋒,反正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物件,喜歡了……就,親兩下,摸兩下,帶去別人跟前炫耀炫耀,不喜歡的時候……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我就算……死了,你也無所謂吧……」
他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她只覺得被他鉗住的地方骨頭都要斷掉。
他的嗓音陰沉:「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痛楚地呻|吟一聲,額上冷汗涔涔,疑心自己的骨頭真的斷掉。
水性楊花,這就是他給她安的罪名麼?就因為她那天沒有第一時間毫不猶豫地答應他與歐陽熠斷交,所以,他就使出各種手段折磨她?
濛濛的水霧從眼裏溢出來,瀰漫過蒼白的面頰。
她悲哀地看着他,這場婚姻,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既然不信她,又何必娶她?
他手上的力道還在加重:「認錯,你再也不和歐陽熠來往,再也不忤逆我。」
她閉上眼睛,不去看他殘酷的面容,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她雖然不想觸怒他,拼勁了全力去承受他野蠻的侵犯,但她……也是有底限的。
她沒做錯的事,絕不認。
「很好。」陸時鋒冷笑了,神色一沉,比之前更兇狠地侵入她的身體。
蘇星羽只覺得自己被撕裂成無數碎片,又被碾入岩漿里翻滾、煎熬……她不知道這個漫長的夜是怎麼過去的,就好像她所有的隱忍和不反抗換不來他一絲絲的憐惜,她越示弱,他越殘忍,在她身上製造出紅紫斑駁的痕跡,混合着鮮血,牙印,觸目驚心。
這根本就不是一場,而是一場凌虐,而她就是待宰的羔羊,無處可逃。
這之後的每一夜,他都比以往更殘忍地要她,逼她低頭認錯。
可她卻那麼倔強,就算傷痕累累渾身是血、就算痛得昏過去也咬緊牙關一言不發,仿佛唯有這樣,才能固守住自己最後的一點點堅持。
夜裏傷得厲害,白天的精神就不好。
她這幾天走起路來都恍惚,經常下樓梯的時候一腳踩空,好不容易扶住把手才不至於滾下來。桂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燉了老母雞湯給她補身子,可她沒有胃口,吃不下去。
桂媽急得直跳腳,拉着她的手直勸慰:「少夫人啊,您和少爺慪什麼氣啊,他犯起渾來就算老爺子也管不住!您就委屈下,認個錯,啊?咱們女人啊就是這個命……」
「我不認命。」蘇星羽輕輕地。
桂媽怔怔地看着她。
蘇星羽把虛弱得有些發顫的手從桂媽手裏抽回來,聲音依然很輕,卻很堅定:「陸時鋒要怎樣都行,但,我不會讓他左右我的命運。攝影也好,交朋友也好,我自己會拿主意。我不是他的附屬品……桂媽,我們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屬品,不是他們什麼就要聽什麼的。」
「少夫人!」桂媽急得都要抹眼淚了,和陸時鋒倔什麼倔?!
陸時鋒從懂事起就沒把女人當和他平等的人看待過!在他眼裏,女人就是弱者,就是需要命令和保護的對象,所以他才不肯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名媛聯姻!因為聯姻,藉助妻族的力量,是對他的侮辱!他只需要一個安分乖巧、服從他全部指令的妻子就好……
從頭到尾,都是這樣。
這樣的他,娶了蘇星羽這樣的妻子,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蘇星羽望着桂媽,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神慢慢堅定起來:「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陸時鋒要是不喜歡這樣的我,就……」
她輕輕地笑了一下,笑意像一抹脆弱的幽靈。
桂媽心中一寒,少夫人……她想什麼,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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